随着远方的身影越来越近。
吴耒看到了来者均是统一的着装。
黑色的帽子。
黑色的口罩。
一身黑色的劲装。
腰跨唐刀。
背后统一式样的背包。
没错!来者便是——晓组织。
他们受陈一羊的指示,一路保护白家叔侄至此,刚刚他们还在远处观望了一会。
要不是白家叔侄俩已经大难临头。
晓组织才不会以这种方式现身。
“吆!打的还挺热闹的嘛?诸位要不要再与吾等玩一玩呀!”
这名晓千户的话音刚落。
只见他身后的晓组织成员纷纷抽出腰间的唐刀,这架势不由得让吴耒内心揪了一下。
他不傻,他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前两年的士族之乱,他已经与晓组织打过交道。
这时的吴耒冷汗直流,连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天杀的!这帮杀神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来今夜不是季布的死期!
而是自己的死期。
但他仍不想放弃活命的机会。
于是他立即下马行礼。
“草民吴耒见过诸位大人,草民受武阳县县令之命,追捕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至此,惊扰了诸位大人还请海涵。”
吴耒把话说完,立马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动手杀了季布等人,好来一个死无对证。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
他的人刚一动手,就被一连串的箭弩射成了刺猬。
晓的这名千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吴耒你不会认为本官是傻子吧?”
吴耒立马又再次跪地行礼表示不敢。
平民百姓武器傍身乃正常之事,可大明不允许民间建造甲胄弘弩,除猎户需要登记造册外,再有旁人拥有者与造反无二。
吴耒曾见过晓组织用过一种射速极快弓弩,凡是射中之人根本无力逃脱。
今夜他又见到了这种弓弩。
而且还是对着他的。
这也是吴耒为何害怕的,连声音都颤抖的原因。“大~大~大人饶命啊!这一切全乃武阳县令指示,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吴耒又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害者。
他这一行为可把对面的晓千户给气笑了。
“噢!可本官之前在那处树林中听得话,可不是如你现在所说,难道你是想欺骗本官不成?”
吴耒看着这名千户手指的方向心如死灰。
这也太近了吧!
一共就百步的距离。
难怪他们突然出现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察觉不到。
这名千户再也不跟吴耒废话了,他让现场所有人全都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如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十几名晓组织成员手握弓弩,束缚着一个个跪地投降的人。
几十号人就这样被晓组织给控住了。
这名千户下马来到白莒面前抱拳行礼。“本官来迟一步让白当家的受罪了。”
白莒还想作揖行礼。
可他一动便牵扯到之前的伤口,疼的他脑门直冒汗。
这名千户见状,赶忙让人拿走急救包为其清理包扎。
一旁的季布刚想要状告吴耒的罪行。
由于他体力透支的很严重,再加上伤势过重,话还没说两句便栽倒昏迷过去。
晓的千户低声说了一句:“不错,是条汉子。”说完他便让人开始救治季布等人。
……
与此同时,陈一羊刚和甘婷进行过激烈的碰撞,夫妻二人甜蜜的相拥一起,然后入睡。
子时。
一道特殊的声音吵醒了候子明。
候子明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只见蒯亚抱拳行礼说道:“统领,属下有急事需禀告陛下,不知陛下入睡了否?”
候子明打着哈欠简单的问了两字:“何事?”
这边蒯亚开始将白家叔侄俩的遭遇,如实的向候子明讲述了一遍。
候子明一听立马就不困了。
“此事你亲自去武阳县走一趟处理好了,等大哥明日醒了,本侯会第一时间禀告。”
“属下遵命。”蒯亚抱拳行礼。
“另外,”候子明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派人暗中调查一下吴耒和武阳县令,本侯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蒯亚领命后匆匆离去。
候子明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大哥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要不是选择就在范县,恐怕今晚注定是一个眠之夜。”
候子明思考了一会之后,决定去找陆哼商议一下,加强护卫的力度。
这一夜可把众人忙的不轻。
只有陈一羊夫妻二人睡的嘎嘎香。
次日清晨。
陈一羊与甘婷双双醒来。
出恭、洗漱、然后吃饭,等这一切事情做完,候子明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知陈一羊。
“大哥,这会不会是心怀不轨之人的阴谋?”
陈一羊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我倒想看看大明之内还有多少这样的蛀虫。”
“可是大哥……”
“子明啊你无需再说,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出发前往武阳县,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些鱼肉百姓的官员到底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的!”
候子明只能按照陈一羊所说的去做。
快到午时一刻时,陈一羊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武阳县。
守城的士兵已经被全部撤下,换成了晓组织的人员。
一名晓组织成员看到驾马的候子明欲要行礼,被候子明给制止了。
“无需多礼,先带我去见蒯亚。”
“属下遵命。”
三人进入武阳县衙之内,就看到几名晓组织成员来回走动,手中捧着一些册子档案之类的东西。
闻讯赶来的蒯亚抱拳行礼。
“下官参见陛下,武阳县大小官员已尽数被属下控制住了,属下目前正在收集证据,下一步行动还请陛下指示。”
“先将那个狗官带到朕的面前。”
“诺。”
武阳县的正堂之中,陈一羊审问了一下武阳的县令,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县令只知道求饶,根本无法回答陈一羊提出的问题。
陈一羊只好摆摆手,让晓成员将此人带走。
等人走后。
他怒拍桌子。
“混蛋!吕访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人居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大明的官员考评就形同虚设嘛?”
一旁的甘婷连忙出言劝解。“夫君消消气,吕大人前期一人独管三州之地已经够忙了,也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有一时疏忽也是必然的。”
“疏忽?朕看他是已经开始享清福了,大明之前朕不管他,可大明建立之后了?”
“朕严令三申,官员考评制度不可落下,他就是这样做的?”
一时语塞的甘婷也不好在替吕访辩解。
屋外的天色渐渐变阴,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
陈一羊冷不丁来了一句。
“看来这冀、并、幽三州是该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