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的脑子这会非常乱。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紧张的关头,解语臣不坐镇指挥解家,跑沙漠来做什么,尤其还是这个最敏感的时期。
汪家覆灭了吗?
还是霍锈锈坐稳家主的位置了?
几个心啊,就这样任性妄为。
齐苏揉揉头,觉得解语臣人设崩的厉害,想了想,齐苏伸出手一把拽过吴斜,尽量不让面部显得过于狰狞。
“花儿他到哪了,他突然来古潼京是不是被有心人绑架了?”
说到这里,齐苏心里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他就说,以解语臣沉稳靠谱的性格怎么会突然跑来古潼京,除非是被人绑架了。
不过还是有哪里解释不通,解语臣看似温热亲和,实际上原则性极强,不愿意的事,即便说破天都打动不了他。
吴斜也很无奈,平时的齐苏心绪波动不大,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可一跟解语臣扯上联系,就火急火燎的,理智全无。
想到这里,吴斜心头就有些酸涩,脸一板,脸上最后的表情也淡去了,严肃的面孔颇有些唬人的味道。
齐苏不明觉厉,瞪着一双懵懂的眸子傻愣愣的看着吴斜,“你干嘛?”
吴斜手一滑,胳膊精准的搭上了齐苏的细腰,手指不动声色地撩开道袍,稍稍有些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腰间那块肌肤,面上却委屈道,“小苏,你不觉得对小花太过关心了吗?”
齐苏腰眼发麻险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立即叫来张海言,麻蛋,这个吴斜是彻底学坏了,看看这调情的手段,用的多熟稔。
可怜他的小细腰,要同时承受住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摧残。
齐苏摆脱了吴斜的纠缠,见他还闷闷不乐的低垂着眼帘,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齐苏心头不禁一软,忍不住在吴斜脸上亲了口,“乖,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重要。”
旁观了有一会的苏难看着周围冒起的粉红泡泡心塞难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狗粮吃的,都快把她撑死了。
苏难用力的捂着牙齿,一边唉声叹气,“我说你们几个秀恩爱的时候能不能清下场,我们单身狗的命也是命。”
阿宁听到苏难抱怨的声音,停下手中的活,眉头轻扬,“你现在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水生火热的日子了吧?”
苏难没有再说话,看向阿宁的时候免不了带上同情,天天看着有情人撒狗粮秀恩爱,对单身狗而言简直是种甜蜜暴击。
齐苏将那些闲言碎语当阵风似的过了耳畔,而吴斜低落的心情在齐苏的安抚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高涨,齐苏心底还有些谜团未解,便继续问,“花儿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的,跟他同行的都有谁?”
吴斜的神情忽然开始变得古怪,眼神飞速的扫了眼不远处的张海言,就仿佛看到了老鼠和猫同坐一桌那般荒诞不经。
“不得不承认小苏你很了解小花,他的确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块的是张家人和王胖子。”
吴斜这话一出,齐苏直接愣住了,半响没反应过来,齐苏有些恍神,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张家人一个接一个的冒头,平时也看不到这样的稀奇事。
“来的是哪个?”齐苏将视线转向张海言,好奇的问,张家现在人丁凋零,基本都在香港和南洋那边,活跃在内地的很少。
张海言摇摇头,他也很纳闷,海外张家基本不和大本营联系,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也不知道来的是哪个族人。
“来的是张家旁支,负责联系外界的。”解惑的是张海客,这会的表情非常复杂。
许久,不知去哪的黑瞎子如鬼魅般冒出了身影,张海客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表情,便故意问道,“黑爷憋着的滋味如何?”
黑瞎子暗暗心想当然不好受,不过嘴上倒是没有吭声,借着站得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海客,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
“关你屁事。”
这家伙吃枪药了,一来就呛他,黑瞎子心里憋着火,语气便比较生硬。
张海客毫不在意黑瞎子的态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了半天,一旁的张海言伸手抚额,脚下不着痕迹后退了几步。
张海客这认真且仔细的目光,简直叫人无言以对,他是想和黑瞎子闹个绯闻吗?
黑瞎子同样被张海客瞧的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下去。
张海客耸动着灵敏的鼻子,意味深长的笑道,“黑爷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大火气?”
黑瞎子脸上努力维持着一副得体的神情,闻言目光哀怨的扫向齐苏,明明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段时间却过着苦行僧样的茹素生涯,其中心酸谁能体会。
齐苏抿了抿唇,本来不打算理会黑瞎子的,但眼瞅着他郁闷不开心的模样,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黑瞎子一惯没心没肺,这样的情绪非常少见,齐苏仅仅看了下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他抬起手,轻轻拍着黑瞎子结实挺拔的脊背。
“好了,别丧着脸了,有趣岂在朝朝暮暮。”
阿宁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很想敲醒齐苏这个榆木疙瘩。
黑瞎子这个心机男,哪是心情不好分明是在邀宠和宣示主权,偏偏齐苏这眼瘸的男人就是看不出来。
同情男人果然会不幸。
阿宁无意识的啧了一声,眼神渐渐变的猥琐,在心底真诚的为齐苏可怜的小细腰祷告了几分钟,一边苏难察觉到阿宁表情非常奇怪,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
与此同时已经飞离几个怪蜀黎控制的黎簇不可期遇的和王胖子在沙海中相遇了,严格来说,古潼京是片很大的地区,沙漠无边无际,在这广茂的地方也能重逢可见缘分不浅。
江子算眼神很好。
大老远的看到刘丧那张面容差点以为他是汪灿的同胞兄弟。
江子算这路上揍了汪灿好几顿,差不多把那张清秀的脸蛋打的面目全非。
如今看见刘丧,江子算牙齿咬的咔嚓咔嚓响。
要不是王胖子及时阻止,或许就要在这发生大水冲龙王庙的情景了。
解语臣见到刘丧的出现,不是高兴而是担忧,因为刘丧是齐苏的忠实信徒,一般情况下,刘丧是不会离开齐苏身边的。
王胖子见到刘丧三人心中就只剩下兴奋,他脑袋钻出车窗双手凑到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丧背儿,我家天真和齐小爷呢?”
另一辆汽车上,听到喊声的刘丧踩了下刹车,见到王胖子那张大脸盘子有些微怔,随后便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王盟伸着懒腰,迫不及待的下了车,亲切的打着招呼,“胖爷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