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文。
“时间不等人,阿不思,我想现在埃克托就可以出发了。”
勒梅先生是果断的,相比之下,站在他面前的邓布利多两兄弟则要犹豫许多,
尤其是阿不福思,埃克托很少从这个雷厉风行的老人脸上看到纠结的神情,
“不能是其他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埃克托。。。”
阿不福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从勒梅先生的脸上已经知晓了答案了,
勒梅先生的视线投向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脸上,邓布利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快速低下了头,但是他脸上残存的期望的神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你来说非常的困难,阿不福思,但是没办法,我们没有那么多选项,埃克托是唯一,也是最佳的人选了。”
勒梅先生的视线从邓布利多的脸上撤走,他看着阿不福思,尽可能用宽慰的语气说道。
非常浅显的道理,理解起来没有任何的难度,但是这个道理同样残酷,坦然接受才是最大的考验。
“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阿不福思。”
这句话是邓布利多说出来的,他轻轻拍了拍阿不福思的肩膀,两位年长的邓布利多不约而同的向站在他们对面,面色坚毅的小邓布利多投去了目光,
目光中有着期盼,
目光中有着挣扎,
阿不思·邓布利多先行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则要摇摆不定的多,无论如何权衡,对于这位老人来说这个选择都实在是太残忍了。
但是有一点,在阿不福思这里是非常明确的,
如果他在埃克托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丝拒绝,哪怕是犹豫的神色,阿不福思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
就算是面对伟大的尼可·勒梅,甚至是自己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也在所不辞。
可惜,埃克托脸上的坚定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邓布利多从来不会抛弃自己的血脉至亲,
埃克托,正是一个标准的邓布利多。
正在这时,埃克托脑海中的那张紫色的卡片,也就是那张写着邓布利多血脉的卡片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一张新的卡片凝聚成形。
卡片上依然写着邓布利多的血脉,关于其的详细介绍也大差不差,没有什么明显的出入,
只不过卡片的颜色由先前的紫色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卡片的背面,也浮现了一段全新的语句,
“邓布利多不只是一个伟大的家族,一支强大的血脉,它更是一种坚定的信念,一种不朽的精神。”
这句话到这里还没结束,
“界定邓布利多的,从来不是狭隘的血脉,而是在邓布利多身上一脉相承的品质。”
“注意安全,埃克托,我们相信你。”
邓布利多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他尽可能用力的拥抱着埃克托。
然后是勒梅先生,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温和,
“就像阿不思说的那样,埃克托,放轻松,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勒梅先生朝着埃克托眨了眨眼睛,随后他让开身位,排在他身后,就是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的手足无措和前面两位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了很多的话,很多的嘱托,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阿不福思想和阿不思一样,给埃克托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也想拍拍埃克托的肩膀,说些宽慰的话。
都没有。
阿不福思哽咽了。
反而是埃克托做了些什么,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很快,一只活灵活现的巧克力蛙出现在埃克托的手心。
“别担心,爷爷,吃个巧克力蛙吧。”
巧克力蛙像是听懂了埃克托的话,它从埃克托的手上奋力一跃,正巧,落在了阿不福思的手上,
一如最初见面那天。
“危险的话,别逞强。”
阿不福思费力的扯出了笑容,但是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脸上向下坠落,
他轻轻的摸了摸埃克托的头,随后背过身去,缓慢的远离了。
邓布利多搀扶住了自己的兄弟。
阿不思和潘朱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有窘迫,有歉意,担忧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少
“你会成功的,埃克托叔叔。”
阿不思·波特的语气坚定,他身旁的潘朱看上去也差不多。
“为什么?”
埃克托问道,
“因为未来是这样的。”
“未来可不是一成不变的。”
埃克托如是说道,可两小只脸上的坚定丝毫不减,
“就算这样,我们依然相信你。”
“因为?”
“因为你是邓布利多,埃克托·邓布利多。”
是啊,他是邓布利多,
埃克托·邓布利多。
老套对吗?但是管用
————嘿嘿嘿————
“好了,该出发了,埃克托,”
勒梅先生说道,他很是认真的看着埃克托,接着说道,
“时间不等人。”
埃克托点点头,他取出勒梅先生的那个罗盘,打开盖子,紧紧握在手心。
我要找到温德尔,温德尔·邓布利多。
埃克托心里默念着,罗盘的指针飞速的转动,最终指向着过去。
在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的注视下,埃克托扭动了勒梅先生的沙漏,
深吸一口气
按下按钮。
周围的空间快速扭动起来,就像是幻影移形一样,
一切就像是倒放一样,阿不福思的身影是最先消失的,然后就是勒梅先生,
再是阿不思和潘朱,最后埃克托看到了自己。
时间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光亮飞速的往后流逝,埃克托的视线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恐惧感,无助感慢慢涌上了埃克托的心头,
手中紧握的魔杖能带给他一定的勇气,但是这样的勇气实在是太有限了。
自己是在坠落,还是依旧安然无恙的站着?
埃克托不知道,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然后就是方向感,
再是对于时间的意识,
最后,埃克托已经分不清现在是可怖的现实,还是窒息的噩梦。
“荧光闪烁。”
埃克托轻声念道,
期待中的光亮并没有如约而至,
魔杖的尖端短暂的迸发出光亮,
随后再无其他的反应,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埃克托知道自己还是清醒着的。
还有多久呢?
埃克托不知道,手上的罗盘确实在渐渐的变热,但是变热的速度实在是慢的可怜。
估摸着还有好一会呢,埃克托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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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尼亚,
丛林当中的猎人小屋,
两个人正在交谈,
还是那两位,沙哑的,冷漠的,
暂且称他们为‘沙哑哥’,‘冷漠者’吧
“还没有魔力灌注的方法吗?这是我们抓的第三个巫师了,再这样下去,邓布利多一定会注意到这里的。”
沙哑哥说道,他的语气焦急,看得出来,有什么事情长时间的困扰着他,
“我说了,魔力灌注是目前可行性最高,也最靠谱的方法,它要求两人之间的魔力非常的契合。”
冷漠者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就代表着大量的实验,如果你等不及的话,你当然可以选择自我死亡,然后再用你计划的那种复活汤药——和死神做交易从来不是明智的事情,那位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那你是怎么从他那里捞到这具身体的呢?”
“当然是非常昂贵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对你如此的上心——至于是什么样的代价,你倒不用知道,一具有着完整灵魂的身体比你想的要宝贵的多。”
冷漠者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事情了一样,语气中有着与人设完全不符的兴奋,
“非常愚蠢的行动,穿越时间,这之中实在是有太多可以拿捏的破绽了——真没想到,无心之举还能有如此的收获。。。。”
停顿又一次出现,兴奋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愤怒的咆哮,
“他怎么敢的!”
门被粗暴的打开,冷漠者瞬间消失在阿尔巴尼亚的丛林当中。
什么事情让这位一贯冷漠的家伙,在短短几分钟内,出现了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这点暂时还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可以提前禀明,
冷漠者前往的方向,
是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