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健哥哥，蝶儿想要跑车。”
    “健健哥哥，蝶儿想要轮船。”
    “健健哥哥，蝶儿想要大飞机。”
    “……”
    在妖娆的背景乐里，随着美女主播一声声的撒娇声，‘健健’一个个大礼物刷出去，不带一丝犹豫和心疼。
    很快，‘健健’就占据粉丝榜榜一，获得蝶儿主播的飞吻，以及一段热辣的舞蹈感谢。
    徐老头对着手机上的蝶儿笑得见牙不见眼，黑粗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赞，一个个礼物刷出去，炸开一个个绚烂的特效。
    连身后何时来了人也不知道。
    席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手机内容，默默捂住席望的眼睛。
    “徐老头好兴致，这一个大礼物接一个大礼物，看来门卫工资不低。能透露一下具体每月多少么，我也有些心动。”
    徐老头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淫\/靡的笑瞬间荡然无存，又变回阴鸷老头。
    席合话里调侃意味再清楚不过，徐老头起身盯着她，眼神像爬虫一样让人不适。
    “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他嗓音很沙哑，带着股暴虐气息。
    原本席合以为是他天生如此，这会细细听，感觉像是声带受过伤，声音像磨砂一样粗糙难听。
    席望把眼睛上的手拉下来，眼神充满戾气地盯着他，冲上去直接朝着他肚子重重一拳。
    徐老头毫无防备，整个人像颗球，直接被打飞出去，撞在门卫亭的玻璃上，然后滑坐到地上。
    “谁都不准这样跟席合小姐说话！听见没有？”
    最后一声质问，吓得徐老头抖了一下。
    见他半天没回答，席望冲上去作势又要打他，徐老头立马张嘴，“听见了。”
    席望这才收回拳头，站回了席合身后。
    “昨夜我问你的问题，为何不答？”
    徐老头那双阴鸷的细眯眼，此时变得忌惮和愤怒。
    闻言又是一愣。
    “昨晚……你是我梦里那个声音，席合？”
    “没错。”
    席合往前了一步，再问了一遍，“昨夜问你的问题，为何不答？是不想答，还是不敢答？”
    徐老头答非所问，“你到底什么人？”
    席合不疾不徐，“我告诉过你，我叫席合，你身负罪孽，可帮你化劫去恶。不过我观察你周身罪孽深重，是去不尽的，死后必得入地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
    徐老头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掩耳盗铃般喃喃自语。
    席合见多了这种人，不以为然，继续自己的话，“所以原本我不想来找你，但你还有同伙，我便还是找来了。我想知道你同伙何人？”
    徐老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
    像是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席合浅笑道，“其实也用不着一定要问你，我自有办法可以查到，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若愿供出同伙，把你们做过的事都老实交代，自赎己罪，到了地狱也能少些罪罚。”
    徐老头突然变得激烈起来，歇斯底里地冲着席合大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滚出去，滚！”
    席望见他发疯，冲上去就要再教训他一顿。
    让他不知好歹！
    结果高蒙动作比他快，抢先挡在了席合前面，一脚将扑过来的徐老头再次踹翻。
    “这是给你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老头跪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咳一下疼得全身都要发抖。
    席合推开高蒙，在徐老头面前蹲下来。
    “不愿说，那我自己探一探。”
    说着手指触上他的眉心，闭眼探查，十秒钟后，重新站起身。
    “还真是意外，原以为你们关系不怎么样，竟是故意撇清关系。”
    席望迫不及待问，“席合小姐，他同伙是谁？”
    席合摸摸他脑袋，反问，“这个厂里，我们认识的人还能有谁？”
    席望眼睛瞪大，“孙德兆！”
    高蒙也有些意外，知道这人小心思很多，没料到会胆大到这个地步。
    席合脚踩在徐老头粗老发黑的手指上，声音低沉，“你们还真是恶行累累，令人发指。”
    徐老头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嘴巴却死死抿着，不泄露一语半句。
    席合一抬腿收回脚，一提裙摆，坐在了原本徐老头坐着看直播的椅子上，掸掸衣服上的灰。
    “冥顽不灵！”
    她冷斥一声，将手指再次放到他眉心。
    “那我就让你提前看看你日后下场。”
    徐老头四肢僵硬地跪趴在地上，只觉眼前突然景象变幻，耳边响起撕心裂肺、幽冷瘆人的鬼哭狼嚎。
    灼烧、刺目的火焰里，一具具血淋淋的身躯挣扎、哀嚎着。
    他们头发全部烧光，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像蛆虫一样痛苦扭动，已经没了人的模样。
    刺入心肺的恐惧让徐老头全身毛孔放大，那灼烧的痛楚好似已经通过皮肤传遍全身，让他呼吸疼痛，难以战栗。
    “啊——放过我，别烧我，别烧我，啊——”
    徐老头疯狂地嘶喊，想要闭上眼不去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睁大，根本闭不上。
    绝望的哀嚎还未结束，灼烧消失的一瞬间，刺骨冰寒包裹全身。
    眼前场景一瞬变换到冰天雪地的惨白世界，视野里白茫茫一片，除了冰便是雪，深入灵魂的寒意，每一处骨头缝都是冷的。
    他全身僵硬地无法动弹，大脑却是清晰的。
    一个差役模样的光膀子男人自如行动在冰天雪地间。
    他手拿一根木棍，穿梭在一个个被冻成冰雕的人群间，在众人清醒的意识下，随意挥动着木棍。
    手臂、腿、躯干、脑袋……
    一块块残肢被打落，周围没有一丝声音，他们早已无法发出声音。
    但从他们唯一还能活动的眼球可以看出那深入灵魂的痛楚和恐惧。
    看着自己的肢体像碎冰渣一样飞出去，那直击灵魂的视觉冲击更让人崩溃。
    差役越靠越近，木棍离他也越来越近。
    徐老头剧烈呼吸着，瞳孔瞪得老大，每一下呼吸都痛彻心扉。
    终于，那木棍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看似只是随意一挥，却力道惊人。
    木棍以手臂为接触点，直接将他从胸部高度，截成两半。
    身体遭巨力冲击的痛楚并没有因为身体分离而结束。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上半身被甩出去，像一团垃圾掉落在地上，意识依旧保持清醒。
    看着不远处自己的下半身未移动分毫地立在那，鲜红的截面在这惨白的世界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尖叫着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