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柳稳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神色阴沉地看着包方剑。
包方剑低着头看着鞋面,紧张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同样是一言不发,神色却慌张无比。
“想好怎么狡辩没有?”包柳阴恻恻的开口说道。
“额,姐,我也老大不小了,我觉得,我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啊。”憋了许久,包方剑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选择的权利?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凭什么有?凭借你魂念境的实力?”
包柳不依不饶,声音都有些尖利:
“更何况,出生在大家族的弟子,什么时候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
包方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何解释。
因为包柳说的也没错,事实也的确这样,在大家族里,又有哪个家族子弟可以率性由己?
“哼,也就是碰到了我,要是被叔知道,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吗?要是被爷爷知道,你更是想死都难!”
包柳冷哼一声,大声的训斥道。
虽然包柳此话说的是夸张了些,但是包方剑听到以后还是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哎,军警校尤为严苛,你已经错过了入学时间,也只能再等下一年再去报考了。”包柳的语气平缓了些。
“姐,我真不想去,我看过那些训练,太压抑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团队合作,为什么你们老是要逼我呢?”
包方剑愁眉苦脸的解释道。
“得,你去跟叔说,你去跟爷爷说,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爷爷就在名市的警区分区里,要不要带你去。”
包柳抬手制止了包方剑的话,作势就要捉包方剑去见包龙。
“别别别,姐,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爸咱爷那边我自然会想办法应付过去的,求您了行不行?”
包方剑带着哭腔央求着,就差给包柳跪下了。
包柳也是心软,还是坐了回去。
她也很佩服包方剑的这种勇气,毕竟不是每个大少爷都有这种独闯天涯的魄力的。
一想到以后自己也有可能会被家族安排政治联姻,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包柳就心生厌烦,对自己的身份讨厌无比。
一想到这个要联姻的这件事,包柳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半脸面具,一头赤红短发的身影。
包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重生的身影,总之,她能从重生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浓厚的安全感。
说起来也是可笑,一个警探,在一个杀手身上感觉到一股安全感。
这种感觉,让包柳惶恐、纠结不已。
见包柳突然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包方剑蹑手蹑脚的就想偷偷离开。
可是转眼一想,自己在这个学校的消息应该只有包柳知道,否则也不会只有包柳过来。
而且自己要是偷偷离开,又惹包柳生气,她一气之下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家族长辈,这可不就麻烦了吗?
家里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到军警校里面报到,甚至都开始了系统的训练了,所以才没有打电话联系他的。
“姐,你怎么心事重重的,还有,你怎么会在学校里。”包方剑清楚,目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稳住包柳的情绪。
“哎,说来话长了,爷爷为了破获重生的案,白头发都多了很多。”
包柳重整了一下心情,把关于重生的杂乱思绪抛诸脑后,唯独把案件的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她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进粤西一中担任战斗辅导员的。
包方剑没明白这件事跟包柳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关系,于是便继续追问道。
包柳也只好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包方剑一开始听得是云里雾里,直到后来听包柳说明,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居然就是为了接近和监视沈重之后,一脸的惊讶。
“姐啊,我说爷是不是糊涂了?”包方剑语气愁苦的说道:
“沈重我见过,真就是一个体念境,入学当天校长为了证实他没有隐藏境界,还找了一个体念境的异陆让他进,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他进去了?”包柳追问。
“那当然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去了,毫无阻碍,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他就是体念境啊,这个世界就没有比异陆检测更加权威的境界检验了啊!”
包方剑笃定的说着,还说当时是直播,不只是校长,操场上几百人都看着呢。
包柳点了点头,她相信包方剑不会骗她,可还是十分无奈的说道:
“就算他是体念境,可爷爷还是坚信他跟那个罪孽殿堂有关系,或者是跟重生有关系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切,爷爷就是老了,一个体念境的学生,能和一个杀手扯上什么关系?”
“怎么不见那个重生跟我扯上什么关系?又怎么不见那个重生跟你扯上什么关系?这不是扯蛋吗?”
包方剑还是一脸不屑的说着,坚信包龙是老糊涂了。
包柳心中腹诽,还真被包方剑说对了,这个重生还真的跟她扯上关系了,还是救命的那种。
而且还是要自己去抓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要恩将仇报的那种复杂关系。
“不过,你要是说沈重,那我可就有话说了。”
包方剑转而说道,眉飞色舞:
“虽然跟他不算太熟悉,但怎么说,第一感觉给人就是高冷,安静,但其实也能聊上几句,感觉心地不坏。”
“可面对那些挑衅自己的人,有意抹黑自己的人,又十分的狠辣,非要整死他们,断绝后路的那种。”
“课堂上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不是说过吗,人性都是复杂的,这也很正常。”
“不过沈重这种复杂,我很喜欢,特对我的胃口,我挺想深交一下的。”
包柳没有搭话,就这样听着包方剑说着。
“不过要是说实力的话,那就真的太强了。”包方剑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哦?展开说道说道,怎么一个强法?还能比我们包家的天才少年强吗?”包柳一脸揶揄的说道。
“额呵呵,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在沈重的手底下,走不过一招。”包方剑有些腼腆的说道。
“什么?”包柳惊了,难以置信的重复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又逗我玩是吧?”
魂念境的包方剑,在体念境的沈重面前,走不过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