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没忍住笑了笑:“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司采苓。”
孟婆牵起了她的手:“采苓,好名字啊,你一个人来的?”
司采苓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红榆,
嗯.......
“嗯,婆婆,我一个人来的。”
红榆:“.........”
孟婆看着司采苓,眼中的亲切感油然而生:“采苓,走,婆婆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罢,就带着司采苓朝着她居住的地方而去,红榆就这么跟在了后面。
孟婆很快地就端出了两碗香气腾腾的汤,放到了二人面前。
红榆似乎有些惊讶:“孟婆,这汤我来都不一定喝得到呢,你也太偏心了。”
孟婆慈祥地笑道:“采苓这姑娘合我眼缘,况且她第一次来,我老婆子呀,想做给她尝尝。”
司采苓笑的甜甜的,很快地就将汤端起来喝了一口,只一口她的眼神就亮了:“婆婆,好好喝啊!”
孟婆看着司采苓,笑吟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司采苓总感觉孟婆在透过她看着谁。
“孟婆,你熬汤的技术又好了。”红榆也朝着孟婆夸赞道。
司采苓转头,忽然间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上,画着两个人,一个就好像是年轻的孟婆,还有一个......司采苓看了许久,才想起来,这.....好像是红缨?
孟婆注意到了司采苓的视线,她将画取了下来,问道:“怎么样?我老婆子年轻的时候漂亮吗。”
司采苓点点头,孟婆年轻的时候真的算是个大美人了,现在即使是老奶奶的样子,也是一眼就能猜到她年轻时该有多貌美。
“嗯,好看。”司采苓又看到了另一边的红缨,画上的红缨似乎和她在幻境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幻境里的红缨妖娆的像条毒蛇,但这幅画里的红缨,却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孟婆自然是注意到了司采苓的目光,她道:“另一边的女子,名叫红缨,是老婆子年轻时的好友,只是她早已死去多年,这么久了,老婆子也就这一幅画可以记住她的脸了。”
孟婆说着说着,声音中都带了不少的失落。
但红缨不是一名魔修吗,那她是怎么和冥界的孟婆成为好友的?
六界分明,每一界的生灵要去另一界都是有原因的,既然红缨能和孟婆成为好友,那红缨肯定来过冥界很多次了,但她一个魔修,来这么多次冥界干什么。
她也不用投胎啊。
司采苓有些想不通,便直接问道:“婆婆,你和红缨是怎么认识的?”
孟婆重新将画收了起来道:“红缨啊,她自小就喜欢到处跑,我和她相反,整日都拘束在家中熬汤,后来红缨无意之间找到了我,老婆子不会说话,朋友本来就少,红缨的出现,自然对我来说,是好的,我俩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嗯........
怎么说呢,原来红缨这么皮的吗,竟然可以从魔界跑到冥界来玩,而且还不受束缚。
“娃娃,你长得和红缨当真是有几分相似,老婆子我啊,在奈何桥上见过了这么多人,和红缨像的也不少,但他们给我的感觉都不是这种,老婆子很喜欢你,你有时间常来啊!”
司采苓明白,孟婆这是透过自己思念她那死去多年的好友呢。
唉,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成为了替身。
红榆有些哭笑不得:“婆婆,看我还不够啊,还想带着采苓一起来呢?”
“那不一样,你事务繁忙,经常不来,那老婆子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合眼缘的,不得好好套近乎?”
司采苓听到他俩的对话,瞬间懵了。
看红榆?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她这才发现,红榆和红缨,他俩名字就差一个啊!
她惊诧地看向了红榆。
红榆也猜到了司采苓的心思,道:“你发现了?”
“你,你和红缨.......”
红榆点点头:“嗯,我们是双生子。”
司采苓听到这瞪大了双眼,怪不得红缨可以在冥界到处跑呢,感情冥界才是她的家。
“那.......”红缨为什么还是去了魔界当一名魔修。
这句话司采苓还是没敢问出来。
但红榆很聪明,他自然是猜到了司采苓的想法:“当初红缨被魔尊骗去了魔界呗,后来就成了一名魔修,好在红缨还挺喜欢魔道的,所以就随她去了。”
嗯,
那红缨还是挺容易适应环境的。
怪不得,原来红缨还有这层背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孟婆都还这么思念着红缨,那就证明红缨应该是一个很好地人吧。
“那你想红缨吗。”司采苓还是问出了一个早就知道问题的答案。
红榆叹了口气:“我都快忘记红缨的模样了,我一个冥界之主,竟然连自己的双生子都救不了。”
言罢,他还自嘲地笑笑。
孟婆看着红榆的样子也不好受:“阎王爷,别想那么多,救不了就救不了吧,反正救回来你也天天被红缨打,你这么想,好歹你不用挨打了。”
红榆:“........”
要不你还是别说了,
有点汗流浃背了已经。
司采苓本来也被这悲伤的氛围传染,现在孟婆的一句话,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阎王爷竟然还有这段往事呢。
就在此时,越逐尘出现在了门口。
孟婆率先注意到了他:“嗯?是越大人?快来坐!”
越逐尘轻飘飘地坐到了司采苓旁边,孟婆居住的地方永远都只有月亮,惨败的月光衬的越逐尘的脸色愈加病态。
“师尊,你怎么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回去了?”司采苓有些担心地看着越逐尘,明明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越逐尘微微摇头,孟婆很快地也为越逐尘端了一碗汤:“喝吧,我亲手熬的呢。”
越逐尘道了声谢,便端起了汤喝了进去。
没多久,越逐尘的脸色就恢复了一些。
“师尊,你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司采苓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我去帮阎王爷处理那些闹事的厉鬼去了,冥界事多,很多事情阎王爷不便出手。”
越逐尘话音刚落,红榆就接收到了司采苓那有些埋怨的目光。
红榆连忙双手抱胸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赤裸裸的偏心!我不就是借用了一下你师尊嘛,干嘛这么看着我!”
“好了,”越逐尘亲昵地摸了摸司采苓的脑袋:“这是我一早就答应红榆的,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好吧。”司采苓这才放下心来。
越逐尘转瞬就和红榆那幽怨的目光对上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着。
“采苓,玩够了吗,还要再跟着红榆玩会吗?”越逐尘看向了司采苓。
司采苓点点头,她看上了黑白无常手上的引魂幡,正好黑白无常今天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情,那说不定她可以借来玩会,反正红榆在旁边,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那我先在孟婆这休息会,晚些再过去找你。”
越逐尘说完,司采苓就拉着红榆出门了。
“红榆,你看到黑无常手上的引魂幡了吗。”司采苓指向了引魂幡道。
红榆自然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很快地就将引魂幡给拿了过来。
黑无常:要不你们和我说一声,不然这引魂幡突然就从我自己手上消失,还是挺恐怖的。
“想不想去酆都看看?”
司采苓马上就来了兴致:“走!”
酆都是冥界首都,据说热闹程度不亚于人界皇城,那她还不得去瞅瞅。
二人很快地就来到了酆都,远远看去,无数的鬼魂都停留于此,或许是司采苓身上的人味太重,她刚到酆都就引起了附近鬼魂的注意。
他们虎视眈眈,但红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又让他们胆寒,一点都不敢靠近。
红榆递给了司采苓一颗丹药:“这是释魂丹,吃下去可以让周边的鬼看不出你是个人,只以为你是和他们一样的鬼魂,虽然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但还是吃下去比较保险。”
司采苓看了看旁边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鬼魂,马上就将释魂丹咽了下去,很快地,这些鬼魂就不再看她了。
酆都鬼气漫天,但热闹非凡,人界有的,酆都也有,甚至更加热闹。
“红榆,他们不用投胎么?”司采苓有些好奇地问道。
“用,只是还没到时间,也有些人还不愿那么快投胎,他们就会在冥界停留一段时间,几年几十年的都有。”
“哦~”忽然间,司采苓又看到了一旁正在搬东西的鬼魂:“那他们在干嘛?”
“那当然是做工了,总不能让他们吃白饭吧,冥界也是需要钱来维持的。”
什么?死了都还要当社畜?
天啊,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死了和没死有什么区别?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这简直就是年度最恐怖的画面。
“那那边呢?”司采苓又指了指另一边,只见几个鬼差正押着好几个鬼魂,那些鬼魂正在剧烈地挣扎着不愿离去。
“这是一些不愿意离开酆都的魂魄,但时间一到,他们不走也得走,只是苦了这些鬼差了,毕竟有些鬼不太好相处。”
司采苓继续看,嗯,是几个硬茬,还好鬼差够多,不然还压不住。
她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引魂幡,很快地这些鬼魂就乖乖地跟着这些鬼差走了,鬼差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趁此机会赶紧带他们去投胎。
“你还挺乐于助人。”红榆笑了笑。
二人继续朝前走,越往里走就越热闹,里头人声.......啊不,鬼声鼎沸,司采苓朝里走,很快地就进了一个赌坊。
“要不要来两把?”红榆看着司采苓,只见她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既然来都来了,那不玩几把岂不是亏?
“你出钱?”
“我出钱。”
“走!”
“赌大赌小?”
司采苓笃定回答:“赌小!”
骰子一开,果真是小。
司采苓再一次赢钱。
红榆凑到了司采苓耳边道:“司采苓啊,你已经赢了好几局了,你确定不给他们留点活路?”
但此时的司采苓已经玩嗨了:“哎呀再来几局,放心不会让你亏的!”
很快地,司采苓又赢了不少钱,她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鬼魂的注意,其他鬼魂也都来旁观了。
“哦?这赌场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这是哪个漂亮妹妹?”忽然间,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他们附近传来。
司采苓和红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高挑女性正朝他们走来。
“嗯?”红榆挑了挑眉毛:“大名鼎鼎的魔界护法之一楼逝?你居然这么闲,我都看你来我冥界赌钱来了好几趟了,怎么,你们魔界你已经打遍无敌手了?”
司采苓一听到魔界这两个字,就好像有了生理反应似的,马上就警惕了起来。
楼逝走到了他俩面前:“是啊,魔界玩腻了,就来冥界玩玩,怎么,堂堂阎王爷不欢迎?”
“那倒是没有,我随时欢迎,只是你们魔界没有事要处理?好歹也是护法呢,老来我这赌钱也不是个办法,不然万一你们魔尊觉得我带坏你怎么办,到时候直接攻打我们冥界我们可吃不消。”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楼逝很明显地眼神变了变,但很快地又变了回来。
“这倒是不用担心,放心吧,我们魔界还是很爱好和平的,”楼逝将眼神转移到了司采苓身上:“嗯?你不是鬼魂吧,你是人界的修道者?”
见楼逝注意到了自己,司采苓更加警惕了:“你想干什么?”
“你貌似对我敌意很大。”
那这不废话?就凭他们魔界做的事情想对他们敌意不大都不行啊!
但这句话司采苓肯定没有说出来,虽然是在红榆的地盘上,但她还是决定猥琐发育,毕竟自己打不过楼逝。
“有吗,没有吧。”司采苓一开口,她自己都忍不住嫌弃,她的语气就是赤裸裸的防备啊!
楼逝也没恼,看着司采苓问道:“来一把?”
司采苓看了看红榆,悄咪咪地问道:“这人赌钱怎么样?我会不会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红榆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过了一会道:“或许楼逝会顾忌一下自己的眼睛,让你留条裤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