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已经派人暗自收集了仪景阁倒掉的药渣子,是治寒症的药,使了银子问过府医,确实是寒症无疑。”
“听着府中人说月福晋与福晋的关系最为要好,就连月福晋许多出格的事情福晋都不计较。”
玉妍想着两人关系如此亲厚,心中一冷。
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投靠福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很明显福晋并不待见自己,不然,怎么会给她分到了鸣翠阁,贞淑显然明白玉妍的顾虑。
“青庶福晋已经完全被打压下去,福晋有着月福晋的帮衬,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个孩子,主儿现在投诚怕不是个好的选择。”
玉妍低头看了看世子临别赠与她的平安扣,一声叹息,没想到在后宅中她寸步难行。
“除去青庶福晋,福晋还同谁不对付?”
贞淑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瑛庶福晋,奴婢只是猜测,瑛庶福晋抢在福晋的前头生下了大阿哥,而且有人说……大阿哥身体孱弱,是因为福晋害的瑛庶福晋早产,至于细节奴婢也没问出来,主儿也该注意瑛庶福晋,若瑛庶福晋再有了孩子,怕是侧福晋的位置……”
“主儿,后宅中还有一人需要小心。”
“谁?”
“清格格。”
“清格格?她?”
玉妍眉毛一挑,疑惑问了声,她分明是见过清格格的,长相甚至都比不上不受宠的黄格格,怎么就需要注意了?
莫不是王爷喜欢这样寡淡的长相。
“奴婢起先诧异得很,如此长相能入得王爷的眼?后来才听府中的人说,清格格的长相像极了青庶福晋,约莫七分相似,自青庶福晋禁足后,王爷常去清格格屋中,不过身份低了些,至于余下的几个格格,都很老实,王爷也很少去她们院中。”
玉妍满意看向贞淑,不过给她一点时间,她全都查了出来。
“我们身边的安心呢?和其他的院中有没有联系。”
贞淑细细回想安心的动作,“并无,安心性子懦弱了些,只怕是个不中用的,若和别的院子有联系安心,奴婢定然早早就发现了。”
“福晋这胎养的精细,府中的事宜全交由月福晋处理,月福晋最近一定忙不过来,明日我们便去向福晋问安,带上从玉氏带来的一斛珍珠还有人参,还有我们从玉氏带来的避孕药不必拿出来了,膳房的饭菜打点番,这些吃食是断然不能吃的。”贞淑一愣,随即应了一声。
“格格,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玉妍的声音略带失落,苦涩笑了笑,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王爷怎么就冷落了她。
“明哲保身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来大清的时候并未想过会被宝亲王这样对待,之前说是喝醉了,可都半个多月了王爷从未来过鸣翠阁,再过段时间青庶福晋的禁足就要解了,我又该怎么办?”
贞淑安慰着玉妍,抬眼看了玉妍的长相,其实和月福晋并不算同一类的。
月福晋更多的是偏冷艳,单单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起占有欲,但旗装的颜色衬得人多了几分娇艳。
玉妍则更偏向于艳丽,不过年龄太小没有长开,这点是吃了大亏。
过了小半个月她终于算是搭上了福晋这条船,但她从福晋的眼中看不出任何重用的意味。
王爷还未来过鸣翠阁,她更是心急了,向着福晋提了两嘴,福晋只是嘴中应应,从未付出一点行动。
心中一沉,福晋也是靠不住的。
仪景阁,高曦月坐在屋外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王钦等着躺椅上的缓缓睁开眼,才谄媚笑道。
“恭喜月福晋,王爷说他去清泓殿用了晚膳后晚上陪着主儿。”
曦月过了会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王钦色眯眯的眼睛,缓缓开口。
“有劳王公公了。”
王钦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敢这样看着她,她突然想起莲心了,真是个苦命人。
见着天色渐晚,曦月躺在浴桶中小憩,星竹把及腰的长发微微打湿,拿着玉梳细心梳着。
“主儿的长发真是柔软顺滑。”
星璇准备曦月之后穿的衣裳笑道,“主儿从小便是如此,夫人都说,头发比平常的姑娘长的密些。”
几刻钟后,星璇听着外面没有丝毫动静,有些惊讶。
“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屋外已经有了动静,怎么王爷这个时辰还没来呢?难道王爷今日留宿在清泓殿了?”
曦月听到星璇的话蹙了眉头,她倒是不在意富察琅嬅把人给留下来。
只是感觉稀奇,难不成怀了孕还转了性子,只是她把人给留了下去图什么呢?
人不来,她反而落个清闲。
直至浴桶中的水温热,曦月被人扶着出了浴桶,听了声屋外并无动静,缓缓开口。
“王爷今晚是不会来了,你们都收拾收拾睡去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微变,星璇更是眸子一抬,有些恼怒,刚想要说些什么话,曦月对着星璇笑了笑。
“好了,让你回去歇歇也不满意了。”
星璇情绪低落道。
“奴婢没有不满意,就算为小主感到不值,明明主儿对福晋这样好,福晋还不让王爷来仪景阁。”
“这些话出了仪景阁可不许说了。”
茉心和星竹伺候着曦月穿上寝衣,裹了一件披风便回到了床上,看了会书,床头的烛台积了厚厚的烛泪,吹灭了蜡烛,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沉浊的喘息声渐重,弘历身上一股燥热之意,目色阴沉,渐渐也能提起些力气,步履踉踉跄跄走进了仪景阁。
他的意识并不清醒,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就算再喜欢美色,福禄是熹贵妃的人,他是碰不得的,而且福禄如此不知廉耻,让他去碰,都觉得恶心。
意识逐渐模糊,那群女人的聒噪声倒是没了,把面前最后一层床幔给撩开。
一把抓住床中人的胳膊,紧紧压住,让床中的人无法挣脱,床上的人突然惊醒。
黑暗中她看不见面前人的长相,但是力气极大,身上滚烫。
惊恐至极挣扎,说话的声音微微发抖,心中突然有个荒唐的猜想。
难道是弘历,他怎么会来仪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