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自然也不惯着祺贵人,让她在雪地里等了半个时辰,才放了进来。
果真是美丽,那副娇憨的样子,她看了有些心软。
可惜有一副好皮囊,内里确实愚蠢,不过一眼,就能看透祺贵人眼中的不屑一顾。
祺贵人看着眼前人病恹恹的模样,也生不出攀谈的心思,更何况她还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趾高气昂说了几句就走了。
看着身边芳岚气愤的模样,想必过上今日皇帝就全知晓了。
当晚皇帝的心思就淡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去宠幸祺贵人,反而去了碎玉轩去看甄嬛。
祺贵人着急起来,“锦泰,你说皇上今晚怎么不招幸我,明明我的容貌也不差,父亲刚刚还立了功,今晚该轮到我的。”
“小主,你瞧储秀宫虽然住着淑妃和欣贵人,可两人都不得宠,格外冷清,皇上自然不愿意来。”锦泰像模像样给祺贵人分析起来。
祺贵人听着也觉得有理。
“碎玉轩倒是个好去处,莞贵人有宠,皇帝心中也挂念着,跟在莞贵人身边,不会吃亏。”
“小主不妨现在就同端贵妃说,也好刚过去就得了宠幸。”
“你说的是,留在这才真是没有前途。”祺贵人扬起一抹笑。
过了两日祺贵人便央着端贵妃迁宫到碎玉轩,陵容自然没有异议,自此储秀宫少了祺贵人也静了下来。
只是皇帝对甄嬛恩宠还是淡淡的,甄嬛脸上那道疤白日里上了妆还看不出,晚上睡觉的时候格外明显。
看见那道疤皇帝的思绪总会乱,心中纯元美好的形象不复存在,转而是脸上带疤的可怖模样。
至于祺贵人,他未见面之前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在不光在淑妃面前闹脾气,更是嫌弃储秀宫冷清,想搬去碎玉轩,难道碎玉轩就有多热闹?
只是没有眼力劲,她的阿玛就是那么教她的?
他是不想去储秀宫吗?只是容儿现在正难过,他不想伤了容儿的心。
倘若三个月到了,他恨不得天天往储秀宫去,现在只有在太后那里常能看见弘景和明和,两个孩子格外可爱,也格外聪慧,一言一语说着丽景轩的发生的事。
陵容刚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去御花园散步,长长的过道上,就听见祺贵人咄咄逼人的声音,年答应没有接话,祺贵人一时说着无趣就走了。
她倒是好奇曹琴默用了什么话术给年答应洗脑,现在居然对任何挑衅的话自动免疫了。
年答应站了许久,想着祺贵人的话,没有走动。
见陵容走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请了安,像是等着她人奚落般,神情淡然。
“弘景,明和这是年娘娘,来给年娘娘请安。”陵容轻声嘱咐着两个孩子。
年答应看着两个乖巧请安的孩子,一时间想起了自己从前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这些天受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陵容的用手帕将年答应眼中的泪擦去,在年答应的耳边呢喃,“莞贵人要动手了,这些天小心些。”
她都那么惨了,也按照曹琴默的话一一忍了下去,就连端贵妃常常克扣翊坤宫的东西也没有发作,不过她也瞧不上端贵妃克扣的东西就是。
莞贵人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当真要对她赶尽杀绝?她可不是吃素的,这下任凭莞贵人如何挑衅,她都不会上当了。
她的背后还有年氏呢,她要是真的完了,皇帝就真的对年氏没有半分感情了。
曹琴默说的对,皇上现在对她还有情意,甚至还怀有愧疚,她还不能死。
年答应刚欲向陵容道谢,只见几人已经走远,除去曹琴默,她竟然是唯一一个向她示好的妃嫔。
没隔上几天,便是年羹尧的三七,年答应在翊坤宫烧了些纸钱,还未烧完,翊坤宫无人看守,甄嬛直接闯入宫内。
“在宫中私烧纸钱不合规矩,年答应,这可是重罪啊。”翊坤宫内甄嬛居高临下看着年答应。
“莞贵人深夜来翊坤宫想必不止是来向我说这些话吧,莞贵人有些话不妨直说,我就在这听着。”
年答应倒是不怕甄嬛告发这事,她从前的错事难道做的还不够多,多这一样也不算多。
只是想起前几日里淑妃口中说的话,果真灵验了,只是莞贵人就一个人过来了,连宫女都没带,该怎么去害她呢?她倒是有些好奇。
甄嬛难得讽刺了年答应许多,年答应的脸色僵了又僵,这些话她都听厌倦了,只是冷着脸道,
“你依仗家里的功劳,搏得皇上宠爱,和我当初有什么两样,你现在嘲讽我,只怕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就在翊坤宫等着。”
甄嬛走到燃着欢宜香的香炉旁,把香炉打翻,欢宜香都撒了出来。
年答应将甄嬛推倒在一边,神情有些癫狂,“谁让你动我的欢宜香的,贱人,害了本宫和哥哥还不够,还想来翊坤宫挑事,颂芝送客。”
“年答应还记得我的孩子怎么没的吗?”甄嬛倏尔冷笑。
“是你自己想陷害我,你的孩子本来就不好,想嫁祸于我,我不过罚跪你不到半个时辰,孩子怎么可能会流掉?怎么可能?我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去害你的孩子,倒是你用你的孩子来害我。”
原来甄嬛是来跟她算旧账了,这事怎么可能是她的错?要怪就怪甄嬛自己!
“对啊,不过半个时辰,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呢?若不是你宫中的欢宜香,我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没了。”
原来淑妃说的是这个意思,原来杀人诛心是这个意思,原来皇上独独赐给她的欢宜香竟然还有这种用处。
年答应有些发怔,凄然泪下,一想便全解释通了,她的荣宠最多,为何就是没有孩子,助孕的偏方一个接一个的吃,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在意过,是欢宜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