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像宁子瑞这样两面三刀,且又自视甚高的小人。
便决定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带有龙纹的玉佩,高高举起在公堂之中来来回回行走一圈。
“此乃当今圣上御赐之物,见此物犹如皇上亲临。”
江落柔死死的盯着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没想到这老头深藏不露,这也太扯了吧!”
江落柔愣神之际,被一声声山呼万岁的声音给惊醒。
只见无论是坐在太师椅上的严明,还是刚刚不可一世的宁子瑞。
亦或是衙门两旁的衙役、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此时全部都跪倒在地。
直到王郎中高喝一声“平身”,这才千恩万谢的站起身来,各自归位。
只有严明依旧站在堂下,在王郎中再三劝说下这才坐在上首继续审案。
王郎中这时再次高举玉佩开口,“棋阳县令严明听令。”
严明不敢怠慢,从椅子上站起再次跪倒在地,“臣棋阳县令严明听令。”
王郎中捋了捋胡须再次说道:“秀才宁子瑞无故诬告他人,见事情不成之后,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有违国法,若不整治、置大岳律法为何处?”
“为维护国家法度、陛下龙威,特命棋阳县令秉公办理、不得有误。”
严明跪在地上谢恩之后,再次把刚刚的判决再次申述一遍。
此时的宁子瑞,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子?
面如土色,腿脚不稳的瘫坐在地上。
“县太爷学生刚刚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实在是寻母心切、无心之失,还请您饶我这一次吧!”
严明此时憋着一肚子气,还哪里肯听他求饶的话语。
一只手随意的一挥,衙役们瞬间意会。
架着宁子瑞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拉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板子伺候。
“江落柔你这个水性扬花的臭女人,勾搭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对付我。”
“臭娘们你别得意,等我金榜题名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紧接着他又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严明和王郎中,不断用言语中伤两人。
“还有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姘头,胆敢假借圣上名义殴打国家栋梁之才,他日我若平步青云定会让你们好看…………”
衙役收过江落柔给的银票,正愁没有机会做些什么。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上赶着往枪口上撞,那就不要怪他们下手太狠。
那手下的板子是越打越重,这才打了二十几板子就已昏死过去。
衙役们哪里会让他这般好过,迎头浇下一瓢冰冷的井水。
“嘿!哥们儿醒醒,可别装死。”一个衙役下手极重的拍打着宁子瑞的脸颊。
宁子瑞经过这一刺激再次苏醒过来,混合着咒骂的惨嚎声再次响彻在县衙内部。
“你们这些狗腿子竟敢打秀才老爷,日后可千万别犯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的。”
“呦嘿!都这样了?还敢威胁咱们!看来打得还是太轻,兄弟们都在加把劲儿。”
一个按着宁子瑞的衙役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看向一旁行刑的衙役说道。
这场官司就在宁子瑞的惨嚎咒骂声中,落下帷幕。
傍晚时分天色刚刚暗沉下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高高的夜空之中。
气派非凡的甄宅府中,甄怀仁正在书房借助昏暗的烛光查看着这个月的账本。
忽有一下人前来禀报,“启禀老爷,周二在外面求见老爷说是有要事相商。”
甄怀仁这才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跪在一旁的那个下人。
“蠢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请他进来。”说着还不忘在他的身上补上一脚。
那下人顿时吃痛,强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擦擦脸上早已渗出的冷汗,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朝门外退去。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请他进来。”
那言语极其恭顺,生怕惹得这个活阎王不快,从而搭上性命。
不过多时弄个就把周二带到书房里,看到甄怀仁摆手让他退下。
他这时才长舒一口气,赶忙退出屋外关好房门。
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今天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书房之中甄怀仁坐在红木书案之旁,一个眼神都没给站子一旁的周二。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可办妥了?”
周二客气的回道:“甄老爷定是你的人给的情报有误,那小娘们儿非但没有上钩。”
“还被他的秀才侄儿告上公堂,现在事情已经闹大。”
“我就是想来问问,那王氏是去?还是放?”
甄怀仁得知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一时之间火冒三丈。
但有周二这个外人在旁,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
只能暂时按捺住他自己的脾气,思考着事情的对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且他又是一个秀才老爷,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倘若与他联手,肯定能事半功倍的。”
甄怀仁暗自思忖片刻,心中已有计较。
招招手示意周二离自己近些,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那周二临走时手上多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喜咪咪的走出甄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甄怀仁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那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来。
胸脯一鼓一鼓的,跟那个喷气小火车似的。
随手抓起一旁盛墨汁的砚台,朝地上狠狠的摔去。
单单一个砚台是压不下他心中的怒火的,“来人,去把二狗子给我找来。”
甄怀仁暴怒的声音,充斥在书房里。
吓得在外站岗的下人一激灵,一刻也不敢停留,小跑着去找那个叫二狗子的下人。
不过多时抖如筛糠的二狗子就被带至,甄怀仁的书房里。
书房里不多时就传出甄怀仁怒吼打骂的声音,以及二狗子求饶哀嚎的声音。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奄奄一息的二狗子就被人架着抬出书房,地上独留两条长长的血线。
甄怀仁此时的气已消去七八分,随意指着其中一个前来打扫的小丫鬟。
“你去云姨娘的院子里通传一声,说本老爷待会儿过去,让她早些预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