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行宫 缥缈殿
龙涎香缭绕似雾,琵琶声余音绕梁。
一曲终了。
时序抚掌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云深指尖随意拨弄着琵琶,云淡风轻道:“既是人间音,怎称天上曲。”
时序轻笑,“吾之心上音,便是天上曲。”
云深不置可否。
时序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素来男子习琴,女子习琵琶,深深既为男子,为何要学女子所弹的琵琶?”
云深勾唇一笑,“抚琴我也会,只是我的琴音许多人都曾听过,但这琵琶只有阿序一人得闻。”
时序莞尔:“得此厚爱,理应回赠一曲。”
语罢,时序指尖轻落于古朴的凤尾琴上。
不同于琵琶轻盈的音色,古琴厚重的音色,仿若在诉说一桩陈年旧事。
一曲毕,时序起身走向云深,“如此,你我也算是琴瑟和鸣了。”
云深懒得纠正琵琶和瑟的区别,只意味深长道:“阿序的琴音里似乎埋藏着许多秘密?”
时序垂眸握住云深的手,“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云深没再追问,只平静的道一句:“夜深了,公公该跪安了。”
时序无奈一笑,“生气了?”
云深抽回手,“本宫怎敢生时公公的气?”
时序单手揽住云深的腰,将人拉向自己。
“娘娘若是心中有气,那今夜便咬重些。”
话落,不等云深反应,时序就弯腰抱起了云深,朝紫金檀木床而去。
一夜缠绵。
云深在彻底入睡前,隐约听见时序在他耳边念了句诗。
只是困意难抵,未曾听清,只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醒来便忘了。
翌日
“深深,想不想去看藕花?”
云深作为一条连翻身都懒得动的咸鱼,对出门赏花这种事自然是没兴趣的。
但这话是他家小狼崽子问的,那么答案就只会有一个。
“想。”
时序莞尔,“我已命人准备好了舟楫,我们划船赏花。”
……
一叶扁舟随水而动,缓慢的飘进了藕花深处。
置身于茂密的藕花之中,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清淡香味,云深也难得的感受到了惬意的滋味。
正当云深躺在竹筏上,晒着阳光,闭眼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时,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蒙住。
云深睁开眼,只见时序俯身撑在他上方。
此情此景,云深不用问,也知道他家小狼崽子想做什么了。
云深平静的说出后果,“竹筏会翻。”
时序莞尔,“看来深深已经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语罢,时序轻轻吻住云深的唇瓣。
云深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时序单手摁住云深的双手,“不想试试吗?”
云深无奈,“确定要试?”
时序以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结果也如云深所料。
在剧烈晃动下,竹筏承载不住重量,侧翻入水。
竹筏上的两人双双落水。
早有预料的两人,没有一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住,仍然忘情的交缠着,却惊飞了一池鸥鹭。
云深也终于记起了,时序昨晚在他耳边念的那句诗。
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