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云见自己几句话便让谷长龙相信了自己,心里暗自得意,却装着得理不饶人地说:“谷长龙,你别认为你当上了王爷就了不起,就能吊着牙巴乱说话!你要知道,你谷家的王位是我姑父封的,我姑父先王虽然死了,但我姑姑太后尚在,她一样可以废了你谷家王位!”
“弟妹说的是,长龙不敢狂妄!”谷长龙听了陈翠云的话,虽然难听,但知道是事实,我谷家是无论如何也硬不过王室的,想到这里,只得继续赔着笑脸说:“弟妹,长龙不会说话,得罪了你,实该掌嘴!”
陈翠云也见好就收,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睛,打着哭腔说:“我嫁到你谷家也十多年了,到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你还这样对我,叫我以后日子怎么过?”
谷长龙一阵暗笑,嘴里却说:“弟妹放心,等我把妖女的事处理好后,再商议你的事!”
陈翠云也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己回侧院去了。
逃出去的人们听谷瓜的叫喊,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谷春林清点了一下人数,还有谷不旺兄弟两个未归,其余都在。谷长龙说:“大家仔细去查查看丢了什么没有?”
一会儿功夫,人们报来丢失的东西数量,无非衣服首饰,库房内好像失了金银,具体数量却说不好,因为谷一虎管家已死,账簿还未查清。
谷大树惊慌地跑来说:“不好了,王……老王爷的宝马不见了!”
“一定是姓鱼的给偷走了!”谷长龙见鱼笑春竟然置王府的安危而不顾,还割了陈翠云裙子,肯定是用来包了金银,偷了马去了,他恨恨地对谷蛟龙说:“这事得上报朝廷,让大王知晓鱼笑春擅离职守,给那妖女洗劫我谷王府创下可乘之机,这是大罪。第二,他坚守自盗,割陈翠云裙子包金银,这是侮辱王室大罪。单此两条,便可要他狗命!”
谷蛟龙也恨恨地说:“父王说得对,应该尽快让大王杀了姓鱼的!”
“还有那妖女的事!”谷长龙长抽了口气,对谷蛟龙说:“蛟龙,你去写清楚,马上派人上报朝廷!”
“是!”谷蛟龙连忙写奏折去了。
鱼笑春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方才放缓了速度。他知道,马虽然是好马,但能见度不太好,也怕失了前蹄。来到赵镇地界,他忽见前面有个黑影一闪,连忙勒住马,抽出长剑,厉声喝道:“谁在那里?滚出来!”
“呵呵……这声音咋这样耳熟呢?”随着话音,一个黑影从树影里走了出来,呵呵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鱼笑春世叔吧?”
鱼笑春见对方竟能直接说出他的名号,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呵呵,如此说来,果然是你鱼笑春世叔了!”黑影呵呵着说:“世叔,我是归如友之老三归山豹是也。想必你也认识我吧?”
鱼笑春见对方认出了自己,虽然老大不愿意承认,但被他挡在马前,只得说:“呵呵,原来是山豹贤侄!贤侄,你老爹可好?”
“世叔,我老爹啥子都不行,就只有身体好!”归山豹呵呵着说:“我虽然三个多月没回去过,但我敢断定,我老爹的身体就和牛差不多!”
“你三个多月没回家了?”鱼笑春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东西是个采花大盗,但听说他三个多月没回家还是有点怀疑,呵呵着问道:“请问贤侄在忙些啥?”
“唉!”归山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世叔你也知道,我虽然也进人房屋,但我只喜欢女人,不取人钱财,所以嘛,这些天手头有点紧。这不,我刚想在这里打下秋风,就听见你老人家哗啦哗啦的响着来了,我还认为我今晚可以发笔大财,不想却是你老人家!”
鱼笑春听了归山豹的话,心想,这个东西不简单,他居然听得出我驼着金银。他不想和归山豹废话,只想赶快脱身,只得说:“贤侄,世叔家里有点急事,我得走了,日后有机会时再陪贤侄说话!”
“诶,世叔你就不对了,发了财就认不得小侄了?”归山豹嘿嘿着说:“世叔,如果小侄没猜错的话,你老人家发的应该是不义之财吧?”
“你胡说!”鱼笑春知道归山豹是个难缠之人,更没想到他竟能一下想通他的金银来路,却一时不知该怎样才把归山豹打发得了。
“世叔,我胡说没胡说你心中有数!”归山豹嘿嘿着说:“世叔,小侄这两天手头确实有点紧,请世叔施舍小侄点吧!”
“滚开!”鱼笑春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难缠的太岁,装着生气地骂道:“狗东西,你要明抢世叔么?”
“世叔,别生气!”归山豹还是嘿嘿着说:“你要知道,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嘛。当然,谷王府里的钱,也算是不义之财,你取是应该的。不过,小侄既然碰上了,也应该分点噻。世叔,你别太小气了嘛,又不是你家的!再说,世叔如果不给小侄一份,小侄今晚就不让你走了!”
“你威胁我?”鱼笑春见归山豹威胁自己,冷笑着问道:“狗东西,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么?”
“世叔,小侄知道拦不住你这大将军!”归山豹一点儿也不生气,还是嘿嘿着对鱼笑春说:“不过,小侄倒有把握陪世叔在这里玩到天明的!”
鱼笑春也相信归山豹的话,因为他相信,归如友调教出来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他怕的是谷王府里的人追来,那时,自己也许真走不了。算了,还是给这东西点吧,就当是在王府里没拿。想到这里,他装着想通的了样子呵呵一笑说:“贤侄,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找谷王爷预支了两年的工钱,回家救命得紧。不过,既是贤侄手头缺钱,世叔就借点给你用着吧。但我得给你说清楚,你有钱时可得还我,不然,我可不借与你!”
归山豹听了鱼笑春的话,知道搞定,得意地呵呵一笑说:“世叔放心,我有钱时一定还你!”
鱼笑春忍痛从包袱里摸出五个银锭,扔在归山豹脚下,说:“只此这些,再多一钱也没了!”
“多谢世叔!”归山豹也点到为止,嘿嘿着捡起地下银锭。
鱼笑春看着捡钱的归山豹,恨他平白无故地抢了自己几十两银子,不由得一阵心痛。但他突然想起归山豹是个出了名的采花贼,便想借尤如水的手除掉他。想到这里,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归山豹:“贤侄,你知不知道谷王府这几天在追着三个绝色美女的事?”
“三个绝色美女?”归山豹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了一串道:“她们是什么人?多大了?她们现在在哪里?”
“具体我也不很清楚!”鱼笑春心里冷笑着对归山豹说:“好像是娘母仨吧。我也只是得到王府命令,要把她们抓住送到王府的醉心苑去,好为他王府挣大钱。那三娘母这两天正拼命地躲避着王府的追捕。如果我家中没出事,也会参与追捕的!”
归山豹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世叔,你知道她们要到哪里去吗?”
“不知道!”鱼笑春故意吊着归山豹的胃口,装着想了半天的样子说:“我听他们本地人说,她们京城有亲戚,也许她们会往京城去!”
归山豹信以为真,连忙问道:“世叔,你知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鱼笑春见归山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装着想了想的样子说:“我估计她们正在路上,也许明天会结过这里!”
归山豹又问道:“世叔,你知道她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地哪儿吗?”
“不知道!”鱼笑春嘿嘿了两声说:“不过,按为叔的分析,她们现在肯定还没过这里!”
归山豹连忙问道:“世叔,你敢断定!”
“应该是吧!”鱼笑春装着分析了一阵说:“她们三个中,母亲有三十多,两个女儿只有十六七岁,又没出过远门,你想,她们行路有多难,你应该想像得到吧!”
“倒也是!”归山豹若有所思地说:“谢谢世叔告诉我这事!”
“世叔知道你好这口!”鱼笑春嘿嘿着问归山豹道:“贤侄,你现在总该放世叔走了吧?”
“世叔言重了!”归山豹连忙让到一边,对鱼笑春拱手说:“世叔,请!”
“贤侄,就此别过!”鱼笑春知道只要归山豹去骚扰尤如水,一定会死。他心里骂着归山豹说,狗东西,敢打劫我,老子就让你不得好死。想到这里,他得意地打马跑了。
归山豹却信以为真,决定原地等待,他相信鱼笑春不会欺骗他。于是,他爬上路边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上睡觉等着那三个女人。
谷蛟龙写好了奏折,交给谷长龙过目。
谷长龙看了看,对谷青虎说:“青虎,你办事严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先到青塘城告知赵元海大人,说妖女杀了他女婿,让他女儿才结婚几天就守寡。还有,我估计鱼笑春今晚一定会回家去,叫他马上派人到凉城抓捕鱼笑春!”
“是!”
谷长龙又吩咐谷青虎说:“然后你再去陈州告诉陈国舅,说妖女杀了他女婿。叫他出面截杀那妖女!”
谷蛟龙连忙纠正他父亲的话说:“父王,妖女不能杀,必须活捉!”
谷长龙只得说:“对,最好是活捉!”
“不是最好,是必须!”谷蛟龙对谷青虎强调说:“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老丈人要让她这辈子都为我王府挣钱!”
谷青虎心中暗笑,嘴里却说:“是!叫陈国舅和赵大人务必活捉那妖女,截杀鱼笑春!”
谷蛟龙还不放心,又对谷青虎说:“虎哥,你必须再三对二位大人说不能杀了妖女,必须活捉!”
谷青虎正巴不得谷蛟龙这样干。他相信,只要尤姑娘不死,他婶娘和堂妹就一定出不了大事,连忙应道:“是!我保证叫陈国舅活捉妖女!”
“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谷小龙见大哥硬要和尤姑娘为敌,很是气愤。不过,他听谷蛟龙的意思,尤姑娘的生命倒是安全的。他相信,只要他们不杀她,尤姑娘就一定会化险为夷。
“都是你这乌鸦嘴!”谷蛟龙气愤地骂着谷小龙说:“如不是你救了那妖女,王府会是这个样子吗?”
“谷蛟龙,如果不是你总想打尤姑娘的主意,三番五次地和她过不去,她会来找你麻烦吗?”谷小龙毫不示弱地说:“谷蛟龙,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执意与尤姑娘的为敌,那时,这王府也许真会遭灭顶之灾呢!”
“谷小龙,老子真想杀了你!”谷蛟龙气急败坏地说:“谷小龙,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再坏我大事,我一定叫官府治你的罪!”
“谷蛟龙,你别认为你有一个当大官的老丈人就了不起!”谷小龙冷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出去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你这个谷王府的吧!”
谷蛟龙冷笑道:“我现在不和你争辩,到时候自会有人找你算账!”
“哼,谷蛟龙,你说得对极了!”谷小龙也冷笑着对谷蛟龙说:“到时候自会有人找你算账的,不信咱走着瞧!”
两弟兄正争吵时,两个迟迟未归的谷不顺和谷不旺匆忙地跑了进来。
谷不顺压着声音对谷长龙说:“王爷,我兄弟二人发现了妖女的踪迹!”
谷长龙听了,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妖女在哪儿?”
“王爷,我早就有种预感,那妖女救了王氏后,一定会躲回王氏家里。于是,我和不旺便提前躲到了王氏房旁的那根大榕树上。果不其然,那妖女果然和王氏母女一起回家了。”谷不顺硬把自己没命地逃跑说成了自己的远见卓识,他看了看大家,接着说:“我俩刚在谷王氏家后面听到了屋里是她们在说话。我找了个壁头缝子,却只见光看不见人。不过,我听得清就是她们三个人的声音,好像是在穿着打扮。看她们样子,今晚一定会住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