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把住谷惠玲的肩膀,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谷惠玲换了衣服戴上首饰的后的俊俏模样,心想,看来,人漂亮不漂亮全靠衣裳啊。玲玲换上漂亮衣裳,人就漂亮了十分,比我的谷水秀漂亮多了。她不由自主地摸着下巴,歪着脑袋,出神地看着谷惠玲,就像看着老婆谷水秀一样,心里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她忍不住又连吞了几口口水,真想抱住谷惠玲一顿狂吻。
谷惠玲见尤如水的眼神怪怪的,便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水仙姐,你的眼神咋怪怪的啊?”
尤如水尴尬地呵呵了两声,在谷惠玲耳边小声说:“玲玲,你真的太漂亮了,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了你!”
谷惠玲听了尤如水的疯话,差点笑出了声,蒙住嘴巴嗤嗤地笑弯了腰。
谷王氏好奇地问女儿道:“玲玲,你在高兴啥?”
谷惠玲小声对母亲说:“水仙姐说她如果是男人要娶了我,你说笑人不!”
谷王氏也呵呵了两声,看着打扮好了的女儿,也凑趣地对尤如水说:“哦,我女儿是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谷惠玲红了脸说:“娘,女儿不想嫁人嘛,女儿一直要和娘在一起的!”
“傻妹妹,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尤如水也劝起谷惠玲说:“你没听说过‘女大当嫁’吗?”
“那,你不是也要嫁人喽?你都这样大了,也应该嫁人了的,为啥还在外面疯跑呢?”谷惠玲反问着尤如水,也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角色。
“我才不嫁人呢!”尤如水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起来,心想,老子本来是男人,现在却是女人身子,但老子的脑壳咋还尽是男人想做的事呢?娘的,老子可能前世作恶太多,这世受到惩罚,真他娘的窝囊。如果真让男人压在我身上,还不恶心死。一想到这里,她就想起谷里康的臭嘴盖在自己嘴上亲嘴的恶心事,不由得又打起呕来。尤如水难受地吐了几口口水,真想大哭一场。
谷王氏见尤如水好好的又红了眼睛打起干呕,连忙在她背上拍打起来,心痛地说:“孩子,你着凉了吧?”
“娘,没事!”尤如水静了静,真想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王氏,但觉得还不到时候,只得无助地说:“娘,我真的好想不通啊!”
谷王氏见了尤如水的样子,怀疑她已被谷里康糟蹋了,也心痛地抹了一把眼泪对尤如水说:“孩子,是娘不中用,是娘连累了你,让你受委曲了。闺女,有什么就对娘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啊?”
尤如水见谷王氏为自己抹起了眼泪,大为感动,竟也失态地扑到王氏怀里,啜泣着说:“娘,女儿一点儿都不委屈,女儿救娘是应该的,是女儿连累了你和玲玲,女儿对不起你们!”
谷王氏见尤如水伤心,认为她一定是被谷里康糟蹋了,悔恨交加地说:“傻孩子,快别这样说,我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了,别说谁连累谁。你为了送我母女,不但让你迟些回家,还让你被那老东西……,对不起闺……女,是我没用啊!”
“娘,快别这样,我们不说这些事了,好吗?”尤如水听得出王氏的意思,她连忙擦干了眼泪说:“娘,没事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娘,你们说的是啥子事嘛?听得我糊里糊涂的!”谷惠玲闹不明白她们的意思。想了想说:“啊,我知道了,水仙姐是想早点回家。娘,我们不到都城找我爹了,一起到姐姐家去不更好吗?”
谷王氏听了谷惠玲的话,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尤如水是否真的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还可以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疯。她接过女儿的话对尤如水说:“就是,这倒是个好方法。闺女,我们就到你家去吧!”
尤如水听了二人的话,拨动了她的伤心处,又伤心了一阵,才无助地说:“我倒是很想回我家去,但是……但是……,我……就怕回不去啊!”
“为啥?”谷惠玲想不通了。
“因为……因为……”尤如水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她娘俩解释。
谷王氏见尤如水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个名堂,心想,难道她真是脑壳出了问题?想到这里,内疚地对尤如水说:“孩子,因为什么?说吧,再难,娘也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尤如水觉得无法向她娘俩解释清楚,更不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她们,怕她们知道后会害怕而不敢跟着自己走而出事。想到这里,她擦干了眼泪,装着没事的样子对谷王氏说:“娘,我没事。现在不说这事了,先保命要紧。等我把你们送到都城后,再回来找我的家。我相信,总会找到的!”
“也是!”谷王氏怀着满腔的狐疑,摇了摇头,决定暂时把这个疑问闷在心里。
尤如水看着穿戴打扮好了的王氏母女,眼前一亮,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让那破烂的屋子也瞬时好看起来。尤如水满腹的不快一扫而光,两只眼睛把她娘俩这个看看,那个瞧瞧,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谷惠玲见尤如水一副怪怪的样子,两只眼睛骨碌碌地只把她娘俩看,好笑地问道:“水仙,你光看着我娘俩干吗?你咋还不换衣裳?”
尤如水仿佛才被惊醒的样子,吧嗒了两下嘴,也穿戴打扮起来。
尤如水三个打扮了一番之后,互相打量了一番,都高兴地小声笑了。
谷春林和家丁们护着谷长龙躲到了后山坡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见王府内没了一点儿声息,才叫谷青虎和谷瓜一起下山探看究竟。
谷青虎和谷瓜手持长剑,悄悄回到王府,只见王府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活的气息。二人进到后院,还是一个活人都不见,地上只有死了的‘鱼笑春’和谷春福,再也没有第三人,看来,人们是跑完了。二人又寻到侧院,见陈翠云和她的丫环彩云倒在地上,看来,妖女也来过这里。二人胆大地喊了起来:“喂,还有活人吗?我是谷瓜,妖女走了,快出来吧!”
听了谷瓜的喊声,王府内许多屋子里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动后,陆陆续续出来了二三十个男女老少。只见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全是大花脸。只见他们:
有的紧闭着嘴巴,有的紧咬着嘴皮;有的大张着嘴,有的紧锁着眉头;有的面如白纸,有的脸色铁青;有的脚在筛康,有的手在打抖;有的身上沾灰,有的脸上是土。真是七个人,八个样子,不胜描述。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都想笑,却又不敢笑,
大家正互相看着对方的大花脸,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谷布鹏的屋里传了出来。
大家连忙涌了过去。灯光下,谷布鹏一身紫黑倦在地上,刚结婚六天的娘子赵芬芳坐在男人尸体旁边哭得死去活来。
谷布鹏的生母吴氏连忙跑了进去,摇着已经没气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间,谷王府里哭声震天。
谷青虎见了王府内的惨状,虽觉凄惨,却不觉得同情。他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仗势欺人,还伤及无辜王氏母女,这是报应!他更佩服尤如水的本事和仗义,真想当面感谢她多次救婶娘的义举。谷青虎暗自幸灾乐祸了一番,才跑到后山向谷春林报告说:“妖女早走了,也许她带上谷王氏就走了!”
谷春林一行灰头土脸地陪着谷长龙回到王府内。
谷长龙看见王府内除了又增加了几具尸体,后悔不该派人去捉拿尤如水,现在好了,人质没了,还又搭上了几条命,真是偷鸡不着还蚀了把米。
“别嚎了!”谷长龙对还哭得山响的人们吼了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安排着说:“谷春林,现在由你带队。明天,你派专人到陈州和青唐分别向陈良玉和赵元海大人那里报丧!”
谷春林连忙答应道:“小的遵命!”
谷长龙看着家丁们抬过来的几具尸体,在穿着鱼笑春的谷小山的身上踢了一脚,生气地骂道:“姓鱼的,你这东西最可恶,屡次与本王作对,致使我王府惨遭这样的杀戮,你死不足惜!”
谷大川连忙对谷长龙说:“王爷,这是谷小山,不是鱼笑春!”
“啥?”谷长龙大吃一惊问道:“鱼笑春呢?”
“不知道!”谷大川摇头说:“我们是听谷春福说的,他骂妖女认错了人!”
谷瓜恍然大悟说:“妈的,我就是说今晚为啥只听到谷春福说话,原来小山子怕泄了天机!”
“这个该死的东西!”谷长龙连忙对谷瓜说:“去,把小山子的脑壳捡过来!”
“是!”谷瓜连忙找来谷小山头颅,说:“王爷,确实是小山子!”
“这个该死的东西!”谷长龙看着地下的胡翠云和彩云,狠声骂道:“难道是鱼笑春杀了胡翠云和彩云?本王一定要叫大王诛他九族!”
谷瓜对谷长龙说:“王爷,陈翠云浑身没伤,还有气。应该是被人点了穴道!”
谷长龙虽然对陈翠云不满,但也忌讳她是国舅之女,更怕得罪了太后。连忙叫谷瓜给她解穴。
谷瓜在陈翠云身上一阵乱拍,陈翠云半天才幽幽醒来。谷瓜扶起陈翠云,关心地问道:“二夫人,你怎么了?”
陈翠云把自己一身仔细检查了一遍,特别把脸上摸了几遍,见没伤没痛,才长长地抽了口气。她又看了看彩云,见她前胸一个血窟窿,才知道尤如水饶了她,心里不由得对尤如水感激了一阵才说:“那妖女找我要银子,我不答应,被她打昏了!”
谷长龙发着狠说:“小妖女,老子一定要活捉你!一定要把你弄到醉心苑里去为我王府赚钱,不然,对不起我谷家死去的人!”
谷青虎见谷长龙还想着报仇,心里一声冷笑,心想,看来,这东西不把王府里的人葬送完是不甘心的了。
谷小龙听谷长龙还要叫人捉拿尤如水,冷笑着劝谷长龙说:“爹,依孩儿看,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谷蛟龙咬牙切齿地对谷小龙说:“屁话,必须得活捉那妖女!我还要亲手在她身上插上两支箭,再弄到窑子去!”
谷青虎打趣地问谷蛟龙道:“大王子,王爷可是要把她弄到醉心苑去卖钱的,你给她插上两箭,不怕卖不脱了?”
“你也屁话多!”谷蛟龙没好气地说:“老子不先插她两箭废了她武功,谁敢去玩她?老子又不插烂她的脸!”
花氏咬着牙说:“对,老娘要先撕下她的两块肉方才解恨!”
谷青虎心中大笑,心想,你们要撕她的肉,废她武功?恐怕你们没废她武功,她已把你们的命给废喽。
陈翠云见地下躺着的鱼笑春脑袋似乎不像是鱼笑春,心里一动,定睛看时,果见是家丁谷小山,只不过是穿着鱼笑春的衣裳而已。再低头看自己身上,却见自己衣衫不整,裙子也被割了一大半,心想,我的裙子是谁割了的?应该不是尤如水所为,因为她杀我和彩云时已经拿到了金银。那么,是谁还会这么大胆跑到侧院来呢?难道是鱼笑春?想到这里,她装疯卖傻地问谷长龙道:“大哥,你帮我查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割了我的裙子!”
“还查什么查!”谷长龙瞪了陈翠云一眼,没好气地说:“除了鱼笑春外,谁还敢割你陈翠云的裙子!”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陈翠云听谷长龙话里有话,估计他一定是看见鱼笑春从侧院出去。不行,我得把责任怪在他身上。想到这里,她生气地质问谷长龙道:“大哥,我还正想问你,长青尸骨未寒,你为什么故意让鱼笑春到侧院来骚扰我?长青虽然算计过你,但他也死了,你干吗要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说,干吗要叫你的手下来恶心我?你说,我们陈家哪里得罪你了?”
谷长龙见陈翠云如是说,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心想,如果鱼笑春和陈翠云有一腿,他就不会割她的裙子,再说,如果陈翠云闹将起来,自己反倒无法说清了。想到这里,他只得对陈翠云赔着笑脸说:“弟妹,对不起,大哥不会说话,我给你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