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拿出一包山药莲子白扁豆的汤料包泡上,拿出排骨焯了一遍血水,再把所有材料放入炖锅开始炖。
接着又拿出颗西兰花和一盒大虾。
虾处理好放点料酒稍微去下腥。西蓝花焯水,开火姜蒜爆香大火再把虾仁炒变色,再倒入西蓝花翻炒一会儿。
一定要多加点蒜末,真的好吃绝了!
炖菜熟的慢,钟子曼忍不住先吃完了西兰花炒虾仁,等会儿排骨好了再慢慢喝汤吃肉。
眼下钟子曼已经没什么好准备的了,只想着以后每天都去商超逛逛,只要是有想要的就随时买。
目前每天的物资量就算真到那破烂房子里养那两个小崽子也是不值一提,所以钟子曼也就没再放心上。
等汤煮好了房间里就已经有很浓的香味了,钟子曼打开盖子撒上了点盐搅均匀先给自己来了一碗汤,味道鲜香醇厚,又吃了一块肉。
毕竟刚才自己吃了那一大盘西兰花炒虾仁,剩下的汤放空间早上吃还是那个味,嘿嘿想想这空间就真他娘得优秀!
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躺,啊!这难道不就是人生的真谛?!
世人兜兜转转不就为了银钱饱饭,现在她竟然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攒的大金砸,等要抽时间去兑成现金来花……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事,钟子曼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1965年夏,正是伏天。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姐怎么样了?”
睡意朦胧间,钟子曼听着耳旁传来一个男孩焦急的声音。
“嗯……津耗气伤,气血不荣,脏腑失养,下生时身体就有亏损,一直没有好全,现下……”
一个老者的声音不急不躁的说。
“那怎么办啊?我姐她还小,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呀!!”
老者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现下……如果再不好生照料,恐怕……”
“啊!姐!!不要啊,大夫,她还年轻啊,她还是个孩子啊!求求你救救她吧!啊!!!”
没等大夫说完,那个男孩就开始不管不顾的嚎了起来。
男孩哭闹的声音让钟子曼感觉自己的眉心一跳一跳的,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把他踢出去。
“钟青瑞,闭嘴!”这时一个堪称天籁的声音响起,终于把男孩制止住了。
“哎哎哎!大哥,你拧我干什么!”
“先让大夫把话说完你再嚎。”那个天籁男低音对男孩说。
“都是那个老货!还有大伯大伯娘他们!明明家里每个人都有口粮,爹娘也往家里寄钱。
他们不但克扣我们口粮,还不让我和姐上学,看我姐和春丫生病要看大夫,直接把她们撵了出来!
幸亏你紧赶慢赶的回来了,要是我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要和他们拼了啊!!!”
男青年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男孩撵到一旁,好让老大夫继续慢悠悠的说完。
可是男孩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拿着爹娘给的东西,全填补大伯家了!我姐每天吃不着药不说,还要被不停的打骂,大毛、二毛欺负春丫他们不仅不管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他们不顾我们仨的死活,还要让我们伺候他们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啊!”
青年可能是忍无可忍了,只听见男孩嚎哭的声音瞬间拔高,然后就被关在了门外。
“啊!大哥你弄我出来干什么!我姐被他们搓磨的命都快没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吗?你不听,有的是人听!
在外的都是大娘大伯爷爷奶奶,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我爷她们不让我们活了呀!我姐在床上病的都抬不起头了,想喝口水,连水缸都不让我们碰!
我爹娘在外头挣的钱,可是都给他们了,就是我大伯和大伯娘睡的炕,都是我爹娘挣的钱给打的,结果我爹娘现在不给钱了他们就落井下石啊!啊!”
钟子曼闭着眼睛,刚开始还被声音吵的有些躁动,现下却听出点意思来。
这小孩儿吵归吵,但是说话还挺有条理的,几句话这就把人物关系给铺开了,再加上这外头似乎还有很多旁观的人,舆论这不就来了吗。
“别看钟老三平时不声不响的,这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哎他大婶,也不能这么说,他家老二两口子成年不着家,当然是指望他家老大了,这手心手背还有偏有向的呢!”
“哎呦,他家老二不着家可是经常往家寄钱,那邮差来咱村就属来他家勤,大队都没那么多的信件!这村里谁不知道钟老三靠着他二儿子发财啊,我可记得大前年他家盖房子你可还眼红来着!”
“就是,二娃(钟青瑞)那么点个孩子,她娘没走前都胖的快走不到道了,你看这几年,明明还是长身子的时候,可现在就跟个挫地瓜似的!唉!”
“是啊二奶奶!我娘一去找我爸我大伯就找理由把我和我姐撵到后院草屋了,他们让大毛二毛住我们的房子,花我们的钱,寄来的布票别说衣服连补丁都不给我们打!
我爹娘赚的钱都让他们给吃的肚里流油,虽然这半年他们不给他寄钱了,但是我大哥回来后又开始替他们寄钱!
可他们现在看我姐和春丫生病就把我们扔出来想饿死我们呀!啊!”
“唉,二娃别哭了,哭的我心里都怪难受!好在你大哥赶回来了,现在跟你爷他们分了家,他自己拉扯你们两……你们仨还是能好过点……”
“不好意思,大夫,我小弟他素来吵闹,麻烦您了。”
青年的声音恰好在所有人听完戏后适时响起。
老大夫闻言久久不作声,之后叹了口气才说:“这病不难治,只是需得慢慢调养,待我开一药方,抓来后每日饭后要按时服用”
青年听大夫刻意加重了每日饭后和慢慢几个词,心里也有了计较。
“好,我知晓了。劳烦大夫。”
房门外,男孩的嚎哭声还在继续,钟子曼犹如听戏一般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