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载歌载舞的宴会,所有人都在放声大笑,只有米丽在艰难地舞蹈。
还有白芷和阿洛在一旁心疼。
米丽拥有世间绝美的容颜,傲人的身材,满身的珠宝。
却是被这沉重的珠宝,压的抬不起头。
她是北原王室的象征,这些男人以得到她为傲,她象征着北原至高的权力,像是王冠,像是华服,却独独不像她自己。
白芷知道这北原不是她可以说得上话的地方,伏烟也只是觉得多养一个人无伤大雅,所以才容他在这里养病。
伏烟对待阿洛,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哄哄米丽开心,展现他的大度胸怀而已。
在这里,白芷和阿洛都没有说话权力,只是爱莫能助,隐忍不发。
舞蹈还未完,伏烟起了色心,拥着米丽就入了闺房,翻云覆雨。
热闹的大殿继续热闹。
米丽却在在伏烟身下屈辱的流泪。
伏烟见这女人流泪,一巴掌就挥了过去,“你哭什么,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养着你和别人男人生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米丽哭泣,始终不敢说一个字。
自伏烟入主北原王室,米丽始终不能与他尽兴,扫了他的兴,这让他生出暴戾的心思,继续在她身上动作。
米丽越不配合,伏烟动作就越重,不听到她的叫声,他始终不甘心,下手越发残暴。
“你这身子,什么时候能给老子生个儿子?嗯?”伏烟一边动作,一边质问米丽。
“生不出来了?被男人搞多了吧?”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让米丽嘴角渗出了血。
“你倒是说说,这么多个北原王,谁让你更爽?”伏烟掐着米丽细嫩的颈项,势必要得到答案。
米丽就这么被掐着脖颈,呼吸不畅,涨得一张脸通红,而后脑子一片空白,要窒息了。
伏烟见她终于嗯嗯啊啊地挣扎着,心里很是舒爽,加重了力道。
生死之间,米丽挣扎着手脚,艰难挤出几个字,“你……你……你……”
得到答案的伏烟笑得癫狂,动作更是猛烈,“那是当然,那你就给老子乖乖生个儿子!”
……
翌日,白芷和阿洛见到的就是一身伤的米丽。
她身上的伤绝不是什么暧昧的痕迹,而是赤裸裸的伤痕,被殴打,被虐待的痕迹。
还有她死寂一般的眼神,绝不是被爱满足过后的眼神。
米丽不愿任何人问起这些屈辱,便避开了二人。
白芷和阿洛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看不下去了……
于是白芷和阿洛就找去了,彼时她正在喝药,药碗里飘散出一个奇怪的腥味,仔细看药汤上面还飘杂着一层毛,像是什么动物的绒毛。
米丽喝得艰难,那层绒毛卡在喉咙里,让她干呕不止。
白芷问道,“王后病了吗?喝得是什么药?都长毛了。”
米丽艰难灌下一整碗,又灌了好几杯水后,才长舒一口气,朝白芷摇头,生涩笑道,“没病,不过是些补药?”
白芷知道米丽不会说实话,便朝一旁的侍女问了一句,“是什么补药?”
侍女倒是问什么答什么,“是女子补气益血的药,吃了能使女子易孕。”
“什么药还长毛啊?”
“是新生牛鼠的绒毛。有些部落信奉这个方子,说是用这绒毛作为药引,效果最好,连吃几个月一定能受孕。”
牛鼠?
白芷一想,是他们这边的一种老鼠,黑黢黢的,老大一只了,被称为牛鼠。
新生牛鼠的绒毛?
这口味有点重啊!白芷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下咽,又想着米丽刚才灌了一大碗,有些反胃。
白芷叹了一口气,屏退了左右后,拉起了米丽王后的手,“王后,这孩子是你想生还是伏烟想生?”
米丽轻笑,“我是再也生不出孩子的。”
白芷大概知道她以前总是小产,坏了身子根基,许是难以生育,“那就别喝这种东西来让自己难受了。”
“可那并不是我不想喝就能不喝的……”米丽低下了头,她还是拒绝白芷的插手。
阿洛无论如何都想解开母亲的心结,所以这才和白芷一拍即合,让白芷帮忙。
他知道母亲认为这样的事情屈辱至极,是一句话也不愿跟他说,于是他拽了拽白芷的袖子,用眼神将这事托付给了白芷,自己告退了。
又有哪个母亲愿意在孩子面前,倾诉自己被不止一个的男人玷污的事儿呢?
白芷待阿洛走后,直言道,“王后可有想过,若是到时候你真的给伏烟生了一个孩子,那阿洛怎么办呢?”
米丽一愣,“他说他不会对阿洛痛下杀手的。”
“他说的你就信啊?他是不是还是在床上说的?男人说的话本就不可信,更别提在床上说的!”
白芷也不知道自己哪总结出来的道理,反正就这么说出来。近来总是如此,莫名其妙就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经验,这让她心里慌慌的。
米丽回忆一下,好像还真是在床上说的,她觉得白芷说这话还挺有理,抿嘴笑了笑,“是,他就是在床上说的。”
“那不就对了嘛!那都是急色的时候随口胡诌的话!”
“阿洛是谁啊!是前前前前任北原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留,等他找到新的玩物,不需要讨你开心后,他一定会杀了阿洛的。”
米丽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若一直能讨得他开心呢?”
“你在赌他会一辈子喜欢你,捧着你?这不靠谱!且不说你会变老,会变得无法生育,就说你这满身珠宝,虽然璀璨夺目,但你现在看,还喜欢吗?”
米丽看着自己身上的珠宝,满心厌恶。
她长叹一口气,“诸如此类的珠宝,我只在年少时候爱过,那时父亲为我戴上血色的珠宝,说我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我父亲第一次那么温柔地对我说话,他说嫁给北原王后就有享不尽的珠宝。”
“然后你就嫁了?”白芷撑着下巴,微笑着,像个挚友一般听她的倾诉。
“嗯。我起初也很开心,阿洛的父亲总是为我寻来各式各样的珠宝,打造成精致的王冠项链手镯,那时所有人都羡慕我,看着他们的眼光,我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美的人,那段日子如梦如幻,阿洛的父亲也待我极好,便有了阿洛。”
“后来呢?”
“后来我怀着阿洛,他有时寂寞,便又纳了几个女子,我起初还觉着孕中女子不能行房,实在有些愧对他,便也容了这几名女子。我以为生了孩子,他就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好。”
“可哪知啊,后面他得到珠宝全都装点在了其他女子身上,他不再对我那般好了,我便总觉得我好像不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了,那些戴着珠宝的女子才是。”
“所以美不美是靠珠宝装点?他送谁珠宝,谁就是世间最好看的女子?”白芷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嗯,从那时起,我便拼命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