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河东会馆八大商,松溪贵居大不易
作者:君子以懿文德   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最新章节     
    第894章 河东会馆八大商,松溪贵居大不易
    贞元二年建中五年,看清实力就此认命,承认各大藩镇存在的李适终于得到各大镇的全力帮助。
    七月,在河东镇马燧、河中镇浑瑊、神策军李晟、剑南镇严、山南镇李泌等大小军镇十余万兵马的帮助下,李适成功平定长安的李怀光、朱泚之乱,回到长安。
    回到长安后不久,河北来报,幽州叛军首领朱滔为魏博军王武俊所败,退回范阳后忧郁而死,幽州遂平。
    接着淮西李希烈攻打汴州失败,反被宣武军节度使白明擒获,献俘于长安,悬首京师南门,威慑诸镇。
    淮西残余叛乱由是被田神玉、白明、李勉等河南节度使,会合江南诸团练、守捉、防御、观察使夹攻平定。
    叛军将领或死或降,加上早已奉诏投降的田悦、李纳,大唐一时间突然安静下来。
    除了长安等地残破的村落与满山的野坟外,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由于这次长安的动乱,以及前宰相卢杞妒贤嫉能,党同伐异,短短数年时间,朝廷损失了杨炎、颜真卿、严郢、张镒、李揆、杜佑等人。
    或死于战乱,或死于政治迫害。
    回到长安的李适先是改元贞元,意欲自己痛改前非。
    随后见朝廷多处职位空缺,却无人可用,决定开恩科,恢复长安文气,招揽人才,充实朝职。
    于是今年天下各地士子文人纷纷荟聚长安,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
    长安,城东,河东会馆。
    河东会馆位于常乐坊,兹临白府,是河东各豪族、大商汇聚的晋商集资创办。
    用于河东人在长安的临时住所,一如驿站酒肆,可以提供酒食住宿,尽得河东士民之赞美。
    与河东会馆相似,诺大的长安城,分布着数座各地会馆,都是当地商会与当地官府联合承办。
    一作为地方与长安这个国都的联络处,二作为当地官员士民的落脚点。
    算是官私合营,占地颇大。
    与之有相同作用的则是城南的供奉院,完全由地方藩镇独资创办。
    自从当今播迁奉天后,便实际上承认了各地藩镇对当地的占有,明确了藩镇与朝廷的赋税分成。
    故而各地藩镇纷纷来京设置供奉院,派遣供奉使,一来向朝廷呈上每年的上供,二来打探朝廷的消息,三来拉拢朝廷重臣,为己方藩镇谋利。
    因此长安虽然经受多次战乱,但其作为天下政治中心的作用依旧不减。
    看看这满城的士人学子,就知道大唐的名号在地方仍旧很好用。
    河东会馆的棚舍内,为了尽可能的接待本地士子,会馆开通了两人通舍,即两人合宿。
    因为会馆的宿费比之外面的宿费便宜一半,所以来京的士子多凭借传证前往本地会馆居住。
    自从京商、苏商、齐商三家联合商会成立后,凭借同进退以及体量优势,在天下各地商界横冲直撞,攻城略地。
    先是京商占据关中商界,进占汉中,却被后来城里的巴蜀商会【蜀商所挡】。
    接着齐商西进河南,攻破了河南初立的【梁商】,将其逼退入汴州,又进驻洛阳,尽占黄河以南、江淮以北。
    最后苏商占海利、晋商占河北、襄阳成立了【荆商】,江州成立了【徽商】,共分荆楚商界。
    于是在天下局势不明朗的现在,商界却完成了分割,各执一地。
    【京商】占关中、汉中,控河西商道。【苏商】占江南沿海、江淮地区,控远洋之利。
    【齐商】占山东、河南,尽收黄河、北洋三角(齐地-朝鲜道-倭国)。
    此三者为天下八大商会之最。
    其次【晋商】占河东、河北,挽草原、辽东。
    【蜀商】据巴蜀一隅,通吐蕃、中南,滇黔与之相善。
    【荆商】【徽商】占据长安中游,截断长江之利。
    【梁商】独占运河,依靠汴州攫取厚利,可抗齐、苏。
    “在下汾州李朋,不知兄台乡梓何处。”
    棚舍内,先到的李朋对新到的舍友异常热情。
    “松溪白居易,见过兄台。”
    “松溪?可是松溪白氏?”李朋对白居易惊呼道。
    一身青袍的白居易微笑以对,没有半点居高临下之色。
    要知道松溪白氏可是河东霸主,子弟不仅占据河东军政高层,还控制着名满天下的晋商,还是天下白氏的宗主,可号令天下白氏子弟,威势直逼皇室。
    听闻是松溪白氏,李朋愈加热情,连忙上前帮助白居易拿行李包裹,替他铺好床铺。
    白居易苦笑着拒绝:“李兄无须如此。”
    李朋却不觉得难堪,终于帮他收拾完后,连忙邀请其往前厅饮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居易亦是,便随着李朋来到河东会馆的前厅,是入后舍的必经之路,也是一座巨大的酒楼,三层。
    一层为茶水休息之所,二层为饮食喝酒之所,三层为会客私宴之所。
    二人上到二层,立即有伙计前来引入座,点了酒菜,便开始攀谈。
    酒过三巡,李朋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兄,隔壁就是白府,听闻白氏子弟多住于此,你既是松溪子弟,何不往里借住?”
    白居易无奈道:“李兄不知,我虽是松溪白氏,但亦是最后一代,若我这代立不下功勋,等到家族清查,便该要外出自立门户,寻一地立族了。”
    “竟是如此?我实在不理解,白兄即是原尚书左仆射湟公之后,令尊又出任徐州别驾,官宦世家、经学济世,放在哪里都是要看重的,贵家族岂有外推之理?”
    李朋出身汾州小豪强,祖上曾是胡人,是武人世家,家中长辈多在河东军中任职,军职也不高。
    在他这一代才出了他这一个“文曲星”,便打发他来长安考举,期望改变门楣。
    白居易苦笑道:“家父与在下这点成绩,放眼家族子弟成就中,何足道哉。”
    随后白居易便向李朋讲了他有一堂兄,二十四岁的年纪,便登科,出任某州参军,是他父亲十几年的成就。
    “松溪白氏,名不虚传,世出贤臣名将,真国之卿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