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山鬼到底是人是鬼?
唐欢不清,也没人得清,因为见过九枝山鬼的人都死了。
“刚才你九枝山鬼沉寂了二十年是怎么回事?”九枝山鬼的神秘勾起了何绣衣的好奇心。
唐欢道:“九枝山鬼来去如风,谁也没有见过他,要认他,只能通过神树印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后一个神树印记出现在五毒教,死的五毒教的一位长老,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自那以后,神树印记就没再出现过。想不到过去了二十年,神树印记再次出现,江湖上又要起风波了。”罢,叹了口气。
何绣衣见东门夜雨和花总管仿佛都变成了哑巴,低着头,半不一句话,暗想:“云少主低价售粮,那是为了救济穷苦百姓,是大大的善举,你们结伙对付他,可见都不是好人。九枝山鬼只杀坏人,如今重新现世,正是来找你们的。”笑了笑,道:“九枝山鬼重现人寰,你们可要心了。”
唐欢道:“我不用心,九枝山鬼只杀坏人,我唐欢自认没做过伤害理的事,九枝山鬼要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来。”
东门夜雨突然大喊道:“菊,把我的鱼干拿来。”
喊声在巴山城上空回荡……
菊捧着破碗飞跑而来,道:“主人,鱼干来了。”
东门夜雨拿了一条鱼干,边嚼边道:“何女侠得没错,我们要心了。以前的九枝山鬼只杀坏人,现在的九枝山鬼不但杀坏人,还杀同会的人。在那三个人之前,已有十六具带有神树印记的尸体,先后送到了巴山城。这十六个人中有四个是同会的会主,其余的要么是随行人员,要么是代替会主来参会的。收到死讯,尸体没在这的,还有五人,其中有一个是会主。现在再加上兽王庄这三人,同会诸方势力中已有二十三人被九枝山鬼杀死,其中有五人是同会的会主,就在我发出召集令的这几。”
菊声道:“主人,十六加五再加三是二十四,你少数了一个。”
东门夜雨斜了菊一眼,心想:“菊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置疑我的算术水平,简直岂有此理!我东门夜雨是谁?巴蜀第一剑!如果连这么点数都算不准,如何能当巴山剑门的大当家?又如何能做下第一剑?”掰着手指头重新算了一下,好像是少数了一个,脸上一红,向菊道:“我刚才的就是二十四,你不要给我打岔。”
菊嘟囔道:“刚才主人的明明是二十三,我听得可清楚了。”
何绣衣心想:“连这么点数都算不对,真不知道你这大当家是怎么当的。”向菊道:“东门剑主方才的就是二十四,他没算错,是你听错了。”又向唐欢道:“你听着是多少?”
唐欢搔了搔头,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无关紧要的事转眼就忘,生下来就这样,谁拿我也没有办法。”
场内气氛有些尴尬,花总管故意岔开话题,向唐欢道:“听唐门出了一些变故,唐川已不再是家主,现在唐门的主事是谁?”
“目前尚未推选新任家主,暂由唐老太主持大局。”想起前段时间唐门内发生的事,唐欢面上又蒙上一层愁云。
花总管点零头,心想:“当初同会向唐门发出邀请,被时任家主的唐川婉言拒绝,若非唐老太等激进派的长老坚持,唐门入不了同会。现在以唐川为首的保守派失势,对于同会是好事,但唐欢曾多次通过支持唐川,来反对唐老太的主张,如今唐老太重新掌权,不将他踢出长老会,反让他代替唐门来参会,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口里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老太今年有八十二岁了吧?”
唐欢微微一笑,道:“看来花总管准是记错了,唐老太今年正好八十八岁,算上虚岁已经八十九了。”
花总管“咦”了一声,道:“记得上次去给她老人家做寿,她七十九,到如今已过去了三年,不正好八十二吗,怎么成八十八了?”
唐欢笑道:“女人家总喜欢把自己往年轻了,唐老太年纪再大,也还是个女人。”罢,向何绣衣问道:“唐欢冒犯,敢问何女侠芳龄几何?”
何绣衣瞪了他一眼,道:“不多不少,正好十八。”
花总管和唐欢都笑了。
尸检结束,老赖来向东门夜雨报告:“当家的,我们已将那三人从头到脚,认真检查了一遍,确如花总管所,三人都死于剑伤,伤在咽喉,一击毙命,杀他们的人绝对是个用剑的高手。三个人里,有两个年纪略大的,身上各有几处淤青,应是打斗时留下的,但并不致命。年轻的那个断了两根肋骨,背部有大片淤青,大概是右上腹中了一脚,后背撞墙留下的伤势,虽然不轻,但要他命的还是咽喉那一剑。”
东门夜雨点零头,道:“他们三饶印记在什么部位?”
老赖道:“一个在后心,一个在腹部,一个在左臂,跟那几人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人留下的没错。”
唐欢想要看那十六具尸体,老赖带路,东门夜雨和花总管陪同,何绣衣也跟着去了。
十六具棺材都摆放在一间闲置的大屋内,老赖刚一推开屋门,便有一股冷气从室内涌出,何绣衣不由打了个冷颤,见这么大一间屋子,里面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摆了许多棺材,阴森森的,有些可怕,不太想进去,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叫他们笑话?于是便跟了进去。
屋子很宽敞,十六具棺材一字排开亦不显拥挤,唐欢走到最左边那具棺材前站住,老赖察言观色,忙过去将棺板挪开。
唐欢倾身向内一望,见躺在棺材里的人肥头大耳,鼓腹圆腰,正是通宝钱庄的大掌柜王万钱,不由吃了一惊,道:“王万钱居然死了,我们唐门还欠他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