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本想来劝莫让回去,哪成想他居然赌气退派了,心下好生气恼,喝道:“五弟,你再胡闹,四哥可不饶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一把向莫让抓了过去!
莫让撑拐向后跃开,躲掉吴俭这一抓,叹息一声,道:“四哥,多谢你的好意,破镜重圆有隙,移花接木留痕,我……已经回不去了。”
李神刀拍了拍莫让的肩膀,道:“莫老弟,你不必伤心,他们赶了你,还有我呢。你跟我回云隐门,我那住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比这崆峒山差上多少,最重要的是,咱们兄弟又可以把盏夜谈了。”
吴俭又想跟上来抓莫让,见李神刀有意无意地挡着自己,便停住脚步,向莫让说道:“五弟,你别胡闹,大哥二哥只是气你不守规矩,并非真心要赶你,你跟我回去,到大哥二哥那里认个错,咱们还是好兄弟;若再这样闹,四哥可真恼你了。”
莫让把脸转开,道:“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叫我认错?”
吴俭向红漪一指,道:“这妖女曾是蜃楼的人,暗地里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你护着她,这难道不是错?”
莫让道:“她曾是蜃楼的人不假,可现在已经退出了。她做的那些事也都是侠义之举,又没有滥杀无辜,凭什么要处决她?”
吴俭讶然道:“五弟,当初坚持要当众处决她的可是你呀!”
莫让道:“我那时还当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自然一心想处决她,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想要她活下来,继续行那些侠义之举,继续仰慕她想仰慕的人。四哥,当初我提议把她活活烧死的时候,你坚决发对,觉得这样太过残忍,可见你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现在我想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难道不应该支持我吗?”
“我……”
吴俭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虽然他仍在坚持处死红漪,但内心里其实已经发生了动摇,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毕竟此次集会是他们崆峒派发起的,若再改变主意,放过红漪,那岂不等于把在场众人都当猴儿耍了一遍?
向良见莫让把吴俭也说得动摇了,叹息了一声,向着桓温说道:“五弟也太没分寸了,自己被人策反倒也罢了,还想把四弟也拉下水,再这样下去,我们崆峒派的人可真没脸在江湖上行走了。”
桓温正在气头上,又听了向良这话,满心怒意都在此刻激发出来,向吴俭喊道:“他已做出了选择,四弟,你回来吧。”
吴俭看了莫让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崆峒派众人那里,站到了桓温身后。
胡不通见冷了场,拍着手笑道:“胡老爷我就爱看这种兄弟决裂的场面,还有没有要决裂的,趁热闹赶紧的,等这气氛过去了,再决裂你胡老爷我可不看了啊。”
柳追风笑道:“胡不通,人家兄弟闹分离,你却在这里幸灾乐祸,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胡不通道:“我是幸灾乐祸了不假,可这也是他们为我创造的机会呀,我若不珍惜,不白瞎了他们一片好心吗。”
向良冷声道:“胡不通,崆峒山不欢迎你,请你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里搅场子。”
胡不通叫道:“刚才说话的这位怎么称呼呀?”
莫让想起刚才向良说的那番令人寒心的话,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道:“这位曾是我十分尊敬的向二哥,他也有八个字‘良善德高,智慧超群’,你没听过他的名号吗?”
胡不通冷冷一笑,道:“心术不正,智多无益。”
向良大怒,喝道:“胡不通,你三番两次挑衅,真当我们崆峒派不敢把你怎样吗?请你现在就下山去,或者老实待在那里,把你这张臭嘴闭上,若再这般口无遮拦,姓向的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胡不通笑呵呵地说道:“好大的威风啊,不愧是崆峒派的领袖人物,你胡老爷我认怂啦,请你向大侠千万饶我一条性命。哎呦,坐得腿麻了,只可惜风月楼的小脚婆娘们不在这里,不然叫她们用那金莲玉足替我踩上一踩,那滋味可美妙得紧呢。”
向良哪会听不出来,胡不通这是讥讽他脚小呢。忍无可忍,飞身掠出,握着铁扇子直向胡不通这里飞奔而来!
胡不通想起身逃到人群里去,刚站起来,又跌坐在地上,指着向良叫道:“这姓向要以下犯上,害他胡老爷的性命,我腿麻了,逃不掉,哪位英雄好汉救我一救。”
向良将铁扇子猛地一甩,扇骨里伸出寸许长的薄刃,冷声道:“胡不通,你死期将至,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谁也救不了你!”话音刚落,眼角瞥见一人冲出群里,直向他这里冲来,还未看清是谁,那人已到了身侧,纵身跃起,凌空一记扫腿向他脸上甩来!
“好快!”
向良暗吃了一惊,鼻中嗅到一股幽香,猜知来人是个女子,却也不敢怠慢,拿铁扇子在面前一挡,谁知那女子突然变招,向良猝不及防,被那女子一脚踢中小腹,闷哼一声,登时倒摔了出去!
那女子一脚踢飞向良,稳稳落在地上,微笑着说道:“是哪个说要找风月楼的姑娘来着?”
胡不通见这女子妩媚妖娆,忙举起手来,大声道:“是我说的!”
那女子回身看了胡不通一眼,摇了摇头,道:“太老了,没滋味。”
胡不通嘴角抽了抽,缓缓把手放下了。
唐晴看到这女子,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不知羞耻!”
原来这女子穿着相对比较暴露,最外层是件纱衣,虽有纹络,但里面的贴身衣物仍可以模糊看到,而且她玉腿白皙修长,又赤着双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媚态,跟唐晴的媚又有所分别。
唐晴虽然会使媚术,但到底是刻意而为之,多了几分造作。
这女子的媚却是天生的,不用刻意摆弄,举手投足间就会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即便如唐晴这等女子乍见到她,心境也难以维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