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良关恭二人摔在地上,满面羞惭,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射过来,更觉无地自容。两人相视一眼,又各自拾起兵刃,向李神刀冲了过去!
李神刀意在将他们二人打退,并未给他们造成损伤,见他们又持兵攻来,便道:“你们两位不是老夫的对手,莫要再上前了。”
两人当众丢丑,哪肯轻易罢休,也不理李神刀如何言语,飞步赶过来,舞开兵器便打!
李神刀无法,只得又舞着刀鞘与他二人斗了起来。
桓温本想借这个机会,重振崆峒派往日辉煌,哪里想到会闹到现在这种局面,处刑失败且不说,自己人又打成了一团,叫众人看了笑话,等以后传到江湖上去,他们崆峒派的名声怕是要触底了。
桓温仔细想了一想,莫让突然反目是在温如玉劝说之后,觉得这事儿很可能跟温如玉有关,但又不好明着置疑他,便走去温如玉那里说道:“温少侠,还请你把李老弟叫回来吧,这毕竟是我们崆峒派内部的事,我们自己处置就好了,不敢劳动云隐门出手。”
温如玉道:“桓老先生,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也不愿师叔他老人家去多事,可他老人家这桀骜性子,除了我师父,谁能压盖得住?方才我还劝他了,他反说我以下犯上,不知老少,回去还要到我师父那里去告状,唉,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孟平在温如玉身后说道:“我们李师叔还说了,要是温师兄再敢以下犯上,就打断他的腿,把他赶出云隐门。”
桓温心想:“温如玉乃人中龙凤,他留在云隐门,那是云隐门的福气。这李神刀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因这些琐碎小事就把温如玉赶下山,真真是个没脑子的人。”向温如玉说道,“温少侠,你放心,等这里的事一了,我会立刻写信给尊师,替你澄清事实,我相信尊师会秉公明断的。”
温如玉抱拳道:“那在下就先在此谢过桓老先生了。”
桓温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场中,见向良关恭二人联手敌不过李神刀,怕他二人再度丢丑,忙将他二人连同吴俭都喊了回来,又向莫让喊道:“五弟,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回来!”
莫让道:“大哥,之前是我们误会了,这妖……位姑娘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她加入蜃楼,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退出了,且有悔改之心,就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何必赶尽杀绝呢。”
桓温闻言大怒,喝道:“五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蜃楼祸乱江湖,残暴不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等诸人恨不得啖其骨,食其肉,焉有放过之理?你速速回来,做大哥的轻些罚你;若再执迷不悟,那崆峒山可就没你的留身之处了!”
莫让一惊,道:“大哥,你要将我逐出门墙吗?”
桓温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开,道:“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吧!”
吴俭平日里与莫让关系最好,今见桓温要把莫让逐出门墙,忙劝道:“大哥,五弟就是这胡闹性子,非是要故意跟我们唱反调,兴许过一阵子就好了,何必非要闹到这种地步。”
关恭也道:“是啊大哥,我们五人虽非亲兄弟,但一起相处了这些年,那情分也不比亲兄弟差到哪里去。五弟一时糊涂,中了人家的邪术,未必是真心替他们说话。等这里的事一了,狠狠罚他一顿就是,干什么把他赶出崆峒派,这也太……太……”
桓温瞪了关恭一眼,道:“太什么?太过分了是不是?你看他干得这叫什么事!提议当众处刑的是他,说用火刑的也是他,现在倒好,站到对面装好人去了,弄得我们就像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一样,有这么干事的吗?你还替他说情,要不是你出了个馊主意,让我叫醒他,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还有脸替他说情?我不把你一起赶你就知足吧!”
关恭被桓温说得低着头不敢作声。
吴俭见大哥动了真怒,仅凭自己这笨拙口才,很难让桓温收回驱逐令,便对二哥向良低声说道:“二哥,我们五兄弟就属你主意最多,你快想个主意,让大哥收回成命,不要把五弟赶走。”
见向良没有反应,吴俭愣了一愣,又道:“二哥,你怎么不说话,五弟要被逐出门墙了,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向良道:“四弟,二哥知道你与他关系好,想保他留下,但他做的这些事,你也看到了,哪一件是对我们崆峒派有益的?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闹,现在兴许已把妖女处死了也说不定,哪会闹到现在这种局面。”
向良叹息了一声,又道:“四弟,你也别怪二哥不帮他说话,二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崆峒派着想。五弟这么任性胡闹,把我们崆峒派的脸都给丢尽了,若继续留他在门派里,指不定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那时后悔也迟了。”
吴俭吃惊地看着向良,道:“二哥,我们兄弟一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五弟是有些不大规矩,可他为崆峒派做了多少贡献,难道这些都不值一提了吗?”
见向良只是摇头,吴俭心凉了一半,又向桓温道:“大哥,你真要赶五弟走吗?”
赶莫让走只是桓温的气话,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但当众说出去的话,怎好再收回来?想了想,便说道:“不是我要赶他,是他自己要闹着走,你若能把他带回来,我收回成命就是。”
吴俭赶忙跑到莫让那里,道:“五弟,你快跟我回去,大哥已经答应收回成命了。”
莫让听二哥向良说出那番冷心的话,如何还肯回去,只说道:“四哥,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既然大哥和二哥已有赶我之意,我还回去做什么,也不难为大家,我自己退派就是了。”
莫让走上前,向崆峒派众人深深一揖,道:“莫让在此退出崆峒派,多谢诸位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后江湖路远,未必常见,各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