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吴用完,停顿不语。
敖景看向他,从他的眼神里瞧出来一丝犹豫,摇头道:“你自己都犹豫的选择,还可能好?不用费心思了,你就你愿不愿意……”
“晚辈不是觉得没用才犹豫,”吴用打断了他,“晚辈是觉得名声不大好听,才犹豫要不要出来,但如果要评价这个选择的好坏……别的不敢,但至少我相信这一定是公主愿意接受的选择。”
“来听听。”敖景把手一摆作请,领着吴用来到高处他的座椅边。
吴用坐到才敖敏的位置,稍作斟酌言语,开口道:“前辈,您知道公主与徐青青两饶关系?”
“自然晓得,她是敏敏不可多得的好友之一,”敖景不以为意,“你想把宝压到离火道身上?那你还是省省口舌,我早已考虑过可行性。”
吴用摇头道:“不,我是想问……您知道她们的私下关系?”
敖景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皱眉道:“什么意思?”
“唔……公主与徐青青是否有过分亲密的表现?”吴用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告诉他敖敏和徐青青互相心属不就完了!】邯鼓听不下去了。
敖景本就被这件事情搞得心情烦闷,此刻哪里耐烦他意味深长,却不肯把事情明白的样子,恼道:“有话直!”
吴用嘴角一抽,只好直接道:“我看敖敏公主与那徐青青似有往来,也许这才是她拒绝您的安排的原因?”
“往来?她们有往来不是很正常,你……”敖景忽然住嘴,明白了什么,脸色更是难看。
吴用不话了,想要端起手边的茶,才发现是方才敖敏喝过的,便又放了回去。
敖景思忖良久,斩钉截铁摇头道:“不行,那无极欢乐宗的子只是想要采补,只要敏敏没有与男子……能够采阴补阳,他一定不会放弃的,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借口促成此事。”
吴用不解,“前辈,徐青青是离火道大长老的弟子吧?难道敖敏与徐青青走到一起,北海龙宫与离火道一同联手,还要怕那无极欢乐宗?”
“当然怕!”没想到敖景想也不想就承认,“我北海龙宫来只能算是二流势力,离火道……离火道与寒潭派如若复合,那才是能与你峨眉、无极欢乐宗、四方魔教相比拟的势力,现在?还差了许多。”
“离火道与寒潭派两家,现下大概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水准,八分的势力与六分的势力联手,能对抗十分的存在?错也!这每一分的差距都犹如鸿沟,可不是相加就能够弥补的。”
“下人在讲寒潭派与离火道为一流道派的时候,可不是单独的计算他们的实力,而是两家合并以后的实力,毕竟同出一户,真要遇上了山门覆灭的危险,他们两家可绝不会坐视不理。”
完,敖景拍了拍手,两个人鱼侍从游了进来,敖景一指吴用桌边,后者立马呈上了一盏新茶。
“原是如此……”吴用苦笑,那他也没辙了,尽管他对敖景听到敖敏与徐青青的事情后,所表现出来镰定略感惊讶。
敖景扭头盯着吴用看了片刻,然后屁股往后挪了一挪,又盯着吴用看了良久。
吴用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老夫很好奇……”敖景忽然开口,“是女长得不尽人意,入不得吴公子伱的法眼吗?”
吴用一愣,摇头道:“龙王何出此言?用倾国倾城形容公主也不为过,实为吴某见过的女子里最为貌美的那一个。”
【你才见过几个女的?】邯鼓嘲笑道。
吴用忍不住眼角一跳,心想:我看过的可远比你想的要多!
敖景不理解了,摊手道:“既然你也觉得女条件可以,为何要拒绝这一门喜事呢?难道是因为人、妖有别?别再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师门长辈的意见,我相信,哪怕是峨眉,如果你肯表露出对这件事情哪怕一点决心,我相信你师父与白真人都不会过分阻拦。”
这是把事情摊开放到台面上来讲了。
可这么问确实难倒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语塞,敖景坐近了一点,“你看,你也没有办法拒绝不是?”
“我……”吴用要解释。
可立马被敖景打断:“不要急着找回答我的理由,友你不妨回去好好静心想想,这件事情咱们能成也不成。”
吴用苦笑道:“晚辈是想,我与公主并不相识,怎么能够谈成这件事情呢?”
敖景却不以为意,“有什么问题?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吴用还是不喜欢这种事情被人操办,苦笑一声。
敖景也不勉强,“无妨,我了,你回去以后好好考虑考虑,不是要你立马给出答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既然咱们坦诚相告了,老夫也可以告诉你,从明开始,老夫就会让手下散布出你与女之间的喜事。”
“不过这不是为了逼迫你与女立马成事,而是想告诉无极欢乐宗那边,女与你已经有约在身,要还有什么想法,那他们可得掂掂峨眉的分量。”
吴用想了想,拱手道:“多谢龙王如实相告。”
这事儿倒无所谓,今这么多宾客,回去以后一传十、十传百,他与敖敏的事情肯定会和染在宣纸上的浓墨一般,转眼晕开,人尽皆知,敖景的做法只是多蘸了些墨汁,让其晕染得更快罢了。
而且不定无极欢乐宗在知道他的存在以后,就不再纠缠敖景,时日一长,这件事情就彻底淡去,再没人记得。
当然,对敖敏的声名肯定会有所影响,但如果把声名影响与彻底摆脱无极欢乐宗,这两个选择摆在敖敏面前,敖敏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兴许敖景会在意,可他的本意还是为了女儿好,事情到了那时候,也许他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呢?
敖景见吴用承应,大喜过望,抚须笑道:“这件事情是老夫欠友的人情,无以为报,只能聊表谢意。”
他拍了拍手,朝殿外喊道:“把东西拿进来!”
一个人鱼侍女举着一只托盘进殿,飘游着来到吴用跟前,伏身高举托盘。
敖景笑呵呵走到侍女身边,掀开托盘上的红布,侧过身子,伸手作请。
吴用上前,便见一叠经折装帧的道册静静躺在托盘上,不禁奇道:“这是……”
“友可自行翻阅。”敖景举盏饮茶。
吴用把这叠道册拿起,翻开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道册,而是一本魔门要诀,且从三横两竖间能够看出来,这是一本尤为上衬魔门要诀。
【这功法有点来历,老龙下血本讨好你了。】邯鼓饶有兴趣道。
吴用没有细看,阖上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这老龙。
敖景放下杯盏,“友白日取用乌莫精血用的是魔门术法吧?可是你私下里偷学的法门?你别紧张,老夫对你学了什么并不感兴趣,更也无意告诉你师门长辈,你这是为了身家性命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他稍作停顿,指着吴用手里的魔门要诀,悠悠道:“这本功法是我偶然得来,想必你也看出其来历不一般,若感兴趣,你尽可拿回去修炼,好处多多。”
吴用想到这件事情就不觉失笑,没想今用出吴氏的法门后,会被那么多人误以为他修行了魔道功法。
正待拒绝,邯鼓懒洋洋道:【不收白不收,这门功法有点意思,你就算自己不学,拿出去与人易换别的物什也不亏。】
吴用想了想,略有意动,可最后还是把这门功法放了回去。
敖景意外道:“友不满意?”
吴用摇头,“无功不受禄,且如您所,吴某修炼魔门术法,只是为了自己身家性命,若非情不得已,万万不敢沾染蠢。”
暂时,他还不想暴露自己修炼的是衡闾吴氏的传家功法,既然被人误解了,那索性将错就错。
敖景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才缓缓舒展,道:“既然如此,下样东西你一定要收下!”
罢,又拍了拍手。
这回不是人鱼侍女轻快的游进来了,而是一队虾兵蟹将吃力地抬着一件硕大的兵器,嘿呦嘿呦的挪着步子进来。
吴用瞧去,等看清楚他们端拿的事物,不由一惊,问道:“龙王,这张弓是……”
这群虾兵蟹将抬着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张弓与一袋箭。
敖景摸着胡须,笑道:“我观白日里友拿的那张弓虽然形制巧妙,有变幻之能,可终究只是一张‘假弓’,不需气力,仅借真气就能引动,灵活有余,威力却差了不少。”
“所谓宝剑赠英雄,神弓配飞卫,老夫这张弓虽当不得‘神弓’之称,但是‘良弓’却还合宜,今日便赠予友。”
“只可惜弓类法器实在少见,便是我宫内,也只得寥寥数件,其中能配得上友的,也只有这一张‘乌钩’了。”
吴用心头一动,“乌钩?这张弓的名字?”
敖景见他意动的模样,笑着解释道:“不错,这张弓就疆乌钩’,是不是不好听?像‘污垢’?哈哈,友可不要看它!”
“这张弓用长霜国极北之地,特有的一种叫作折腰竹的材料制成。”
“此种竹木不似一般翠竹、紫竹好看,但却因其生长过程中,竹蓬终年被积雪堆压,导致竹身生弯成一定弧度而得名。”
“且由于生长在极北之地,冰雪覆盖了竹身,寒气、湿气终年不断往竹身内里浸润,使其变得尤为湿沉,连带颜色也变得乌沉沉,不甚好看。”
“可也正因此由故,折腰竹韧性极佳,虽被压弯,却从来不会被折断,生就是制作弓臂的上乘材料。”
“这张‘乌钩’炼制时的选料尤为考究,用的是方圆千里内韧性最为上佳的一批折腰竹,另还熔炼了癸水阴金等阴性宝材入内作为弓臂。”
“同时抽取了长霜国踏雪鹿的蹄筋作为弓弦,友可曾听过?这种鹿虽只是寻常野兽,却能够在长霜国这等苦寒之地生存,并且即便在没有活动筋骨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一跃数丈高,足见其蹄筋的劲力。”
在敖景介绍的期间,虾兵蟹将们已将“乌钩”抬到了跟前。
吴用把眼望去,只见这张宝弓颜色乌沉,弓身长而细,呈弧形,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的雕纹,两端紧绷着一根半透明的弓弦,形类钢索,也不知道是由不知多少根蹄筋绞拌而成。
“那一批竹木实在难得,炼制这张弓的炼器师担心过多的图纹会影响弓臂发劲,因而干脆没有在上面雕刻任何图样,可是太过朴素了些?”敖景指了指弓臂。
“朴素?不!这样正好,有句话怎么的?少即是多。”
吴用目露欣赏之色,沉浸在这张“乌钩”的每一个细节上,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朝敖景拱手,脸上颇不好意思。
敖景哈哈一笑,“友不须光看,拿起来试试手?”
吴用眼中露出一丝火热,手握到弓臂上,启力一抬。
“嘿……”
意想不到的冰凉与沉重入手,险些一下没提起来,逼得他憎气血向左手,这才将其堪堪提起。
一群虾兵蟹将满脸骇然之色,面面相觑。
“好!友不愧是仅凭筑基境界,就能与乌莫硬拼气力体魄的人!”敖景却抚掌叫好,目露赞赏之色。
吴用略感惊讶,没想到这张弓居然如此沉重,如若不憎血气,单纯凭借肉身之力,他决计抬不起来。
“弓越沉,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越难拉引,意味着这张弓的劲力越强!”吴用看向另一队虾兵蟹将托着的箭袋,眼中流出跃跃欲试的神采。
敖景招手,让手下将箭袋抬到吴用身边,亲自抽出一支箭矢,横到吴用跟前,笑道:“友,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