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579.越说我越气！
高风听完久久无语，这尼玛什么专家啊。
“他们又不是搞临床的，这些人只会扣所谓的细节。”李友良道。
医疗行为中抠细节并没有错，比如三查七对，但这个是要分场合的。对急救行为吹毛求疵绝对是无比脑残的行为。
每一个大夫只可能吃一次亏，接下来吃亏的就是患者了。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就是这种情况。
医患关系就是被少数患者和医生给搞坏的。
“马亮，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高风问道，周大夫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学生都要被他带歪了。
“我不知道啊”马亮很是犹豫，他也觉得周大夫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好像又情有可原。
“他以前是受到了伤害，但是别的病人很无辜啊。”李友良道，“绝大多数患者可都是好人！”
高风直接去找了董主任，后者一脸的无奈。
“小周有点闷，喜欢钻牛角尖。”他说道，“其实他这种性格是不适合干急诊的。”
“可我总得给自己的学生找个去处，毕竟他学的也是这个专业。”
搞了半天周大夫还是董主任的亲学生。
“不行就让他去急诊留观病房上二线吧。”犹豫了一下高风建议道，“我看周医生的职称和工作年限都符合了。”
“当個带组医生也说得过去。”
“这个是要医院批的。”董主任为难道，急诊科这边不缺二线，缺的是能上夜班的牛马。
按照惯例，周医生至少还要再上3-4年的一线才能从其中脱离出来。
合着他犯了错，还能得到提前晋升了？
董主任觉得很为难，他虽然是周医生的研究生导师，但更是管理百十号人的急诊科大主任。
这个口子一开，势必会对他的权威性造成损害。
看吧，我们兢兢业业老老实实的在这熬，他老董的学生就能提前带组。
作为一个极其注重规矩惯例的人，董主任不太想这么做。
“咱们在这说这个也用啊，要不问问周大夫的意见？”李友良提议道。
周医生很快就来到科主任办公室，他其貌不扬，属于扔在大街里面挑不出来的那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少，满身的疲惫。
对方同高风打了个招呼。
“怎么看起来这么丧？”董主任问道。
“昨天一晚上不停事。”周大夫打了个哈欠，原本准备下班呢，同组的一个大夫临时家里有急事，让他再顶2个小时。
“周，你觉得急诊干的累不累？”
周大夫莫名其妙的看了董主任一眼，“主任，你傻了吧？”
我这个状态，你说累不累？“我听说你工作流程中有点小瑕疵。”董主任委婉道，“很喜欢给没心跳的患者拉心电图。”
周大夫闻言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就那1分钟，其实也不耽误事。”他回答道，“上次专家不也说了吗，流程很标准，资料很完善。”
“还是不要这么做了，急诊抢救要分秒必争。”董主任道。
“看情况吧。”周大夫不想对这个多谈。
“周老师，你对急诊有感情吗？”李友良出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科室啊？”
毕竟在这上班了这些年，说没有那是假的，但不多。
“我倒是想去病案室，前年申请了一次，医务科的王主任还打电话过来骂我。”周大夫说道。
王主任说他不求上进，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却想着跟一群大爷大妈厮混。
“你想搞病案管理？”
“其实也不是非要病案管理，我主要是不想再直接接触病人了。”
董主任最后还是听从了高风的建议，他决定让周大夫从下个月起到留观病房带组。——晚上10点，省医重症监护室
一个深度昏迷的男子戴着呼吸机被当地医院紧急转了过来。
“什么情况？”值班的叶医生问道。
“周帅，男，29岁车祸导致胫腓骨骨折，昏迷。”转运的医生快速的跟叶医生交代了一下病情。
车祸患者屡见不鲜，可眼前的病人却让人感觉十分奇怪。
“为啥会昏迷呢？”大大的问号在叶医生心里升起。
“撞到头了吗？”他叫来家属询问道。
“没有！”家属一脸焦灼，但回答却十分笃定，“我当时跟他一块呢。”
两人是亲兄弟关系，平时喜欢钓鱼，是名副其实的钓鱼佬。
这不，隔壁县的一家鱼塘搞大酬宾呢，不收坑位费。
两兄弟一听，这还了得！立马骑上摩托车就出发了。
“我在后座坐呢。”周帅的大哥周刚说道，“转弯的时候一个小车莫名其妙的就朝我们怼过来了。”
轿车的前挡板把摩托车的前半部卡在了里面，万幸的是双方车速都不快，后座的周刚是一点事也没有，但周帅的左腿断了。
“其他地方都没碰到，他就是腿这个地方”周刚说道，“当时喊的可有劲了。”
当地医院的检查显示也只有左腿骨折，可车祸第2天周帅却突然出现意识障碍、呼吸衰竭、小便失禁。
病情急剧变化病因却难以查明，计划的骨折修复手术只得搁置，当地医生在诊断意见里写下“特鲁索综合征？”
特鲁索综合征？叶医生有点迷茫，说句不好意思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
查了一下，特鲁索综合症是一种副肿瘤综合征，主要表现为恶性肿瘤相关的神经系统病变。
在特鲁索综合症发生的情况下，恶性肿瘤会激活患者体内的凝血系统，从而造成系统性血栓和脑梗死。
周帅的核磁共振片子满是星星点点的高亮显影提示在他的双侧丘脑、基底节区侧脑室旁、双侧额顶叶存在多发散在急性梗塞病灶。
这也是下面医院考虑这个病的原因。
叶医生对此事抱有疑问的，于是便给自己的上级医生打电话，准备先把病历资料发过去让对方看一下。
“什么？病人情况很急？大抢救呢？”
“没我不行？”
“好的！我马上就去！”
谢主任今天是休息，被妻子拘在家拖地抹桌子，接到电话很是高兴，他就在附近住，骑着破自行车就来了。
之前是有个小电驴的，后来的电瓶被人偷了，谢主任干脆自己弄个了八手的自行车。开始的时候职工车棚看门的大爷都不让他在里面放，说不值当的，没人会偷。
“特鲁索综合征常见表现也是急性多发脑梗，的确要重视这种可能性。”谢主任瞅了半天后说道。
“也可能不是特鲁索！”叶医生赶紧补充周帅车祸前活蹦乱跳，身体健康根本没有肿瘤病史。
“那就奇怪了，一个简单的骨折，怎么还多发脑梗了呢？”谢主任有些想不通，目前来看患者昏迷的原因应该是就是脑梗死导致的。
既然想不通，那就摇人，俗称请会诊。
叶医生噼里啪啦的写了几个单子，结尾均是：请贵科会诊指导诊疗。
影像科的主任又仔细看了一眼片子，“急性脑梗死没错，他这个是多发散在的病灶，不是很常见，最好仔细找找原因。”
叶医生看着他没吭声，我找伱过来不就是为了找原因的吗？
“主任，你见得多，你觉得是哪种原因导致的？”
“这我哪能说的上来。”影像科的这位主任发愁道，“找原因不是你们这帮临床医生的事吗？我们就是负责出个报告。”
他说完就撤了。
神经内科的医生这时也赶了过来，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在周帅的皮肤上存在大片红色出血点，细如针尖，不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不好说啊，要不先针对脑梗死治疗吧。”这位主任说道，“有时候病因就是不好找，我约摸着跟他这次的创伤有很大的关系。”
高风是第二天接到的重症监护室的电话。
周围目前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这也是叶医生着急的原因。
看着带着呼吸机的年轻病人，高风也觉得很是奇怪。
年轻患者，钓鱼佬，身体素质不错，从检验结果来看并未有明显的异常。
胫腓骨骨折而已，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患者可是没有脑梗死的高危因素的。
难不成真是运气不好？想到这高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这个好像有点为时尚早。
他耐着性子给患者做了一遍体格检查，但由于周伟处于昏迷状态，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很多。
患者腹部的皮肤上存在红色出血点，据叶医生描述之前更多一些，这两天消退了不少。
“我还真没有任何头绪。”高风说道，“你们有哪些方面的考虑吗？”
“之前有医生说可能是特鲁索综合征。”
“应该跟这个没关系。”高风想了一下后说道，患者的凝血功能一直都是正常的。
如果是特鲁索综合征的话，患者体内的凝血系统会被恶性肿瘤激活，但患者也没有什么恶性肿瘤。
“我回去查查资料吧。”高风说完就准备撤，这个时候护士正好来做护理，她拿着纱布沾了点生理盐水擦拭了一下患者的面部区域。
“芝麻糊还挺多的。”
芝麻糊就是我么常说的眼屎。
高风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刚才查体好像忘了看这个了。
当下他走上前去，翻开了周帅的眼皮，五六颗几不可见的白色颗粒附着在他的眼睑上。
高风用棉签粘取起来仔细查看，没认出来是什么。
他跟叶大夫说了一下，让送个化验看看。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李爸正在客厅招待客人，看到他回来客人识趣的站起来告辞。
“我们单位的老杨，为了评先进的事”李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复杂，曾几何时他也很眼红每年的这几个先进名额。
但现在，他成了能决定把名额给谁的人，就听让人感叹的。
果然，靠自己是不行的，还得是靠别人！“好女婿，快喝茶，我刚泡的铁观音。”
高风儿子现在都是跟着奶奶或者姥姥睡，两位老人怕李欣瑶熬夜老的快。
“我现在整天挺无聊的，就是喂喂孩子。”以前上班的时候被虐出来了，现在清闲下来李欣瑶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她找姚丹几个关系不错的姐妹逛街，人家忙的要死，自己一个人去吧，又不知道买些什么。
什么东西好像又不缺，以往很向往的东西现在也没兴趣了。想给儿子买点什么吧，几个老人都不让她操那个心，几人买的婴幼儿用品把屋里面塞的满满的。
“要不我还是去上班吧。”李欣瑶犹豫道，“对了，我妈说不行再生一个孩子。”
高风意识正在系统空间中查资料呢，闻言立即退了出来，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今天不用的.”李欣瑶慌忙阻止道。
“你这话说的太晚了，我这都光屁股了。”高风一把抱起了自己媳妇儿，“咱们干脆半推半就吧。”“可我今天有点累。”
“你累什么？”高风说道，“你又不用动。”
半小时忙活后，李欣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高风则继续查资料，贤者时间下头脑果然更为清醒，就是稍微有些疲惫。
脑梗死这种疾病老百姓都很熟悉，简直是谈之色变。
脑梗死又称缺血性脑卒中，是一种脑部血液循环障碍，由缺血、缺氧导致的局限性脑组织缺血性坏死或软化。
它能造成很多后果，轻者只是肢体感觉异常，简单用药即可，重者可就惨了，脑死亡都不少见，大部分病情严重者后期都会出现肢体瘫痪的症状。
导致这个疾病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是大动脉粥样硬化、心源性栓塞和小动脉闭塞这三种。
周帅这个相对奇怪，大动脉粥样硬化是可以排除的，心源性栓塞概率也很小。
小动脉闭塞？这个时候高风突然想起了白天在患者眼中看到的白色颗粒，脑海中像是闪过了一道光。
他当即走出卧室给叶医生打了个电话，后者这会也正忙着生孩子呢。
“真烦人，别接了吧！”老婆说道。
“那怎么行！万一是患者有什么急事呢。”作为重症的大夫，叶医生平时的电话没有一般的临床医生多，但大多时候都是急事。
看看了一下，是高主任打来的？他有点奇怪。
“叶医生，你休息了没？”高风问道，“那个患者我刚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创伤后脂肪栓塞综合征啊？”
“那些白色颗粒应该是脂肪微粒！“
“创伤后脂肪栓塞综合征？”
“对，你明天追问一下那个化验的结果，我们到时候再沟通一下。“高风道。
叶医生挂断了电话就准备下床。
“哎你干什么去？”老婆问道。
“查个资料。”
“不是..你这我这”老婆无语道，“你要是不急的话，要不咱先把刚才的事给完成了？”
“什么都得一样一样的来，生孩子也很重要，你说是吧？叶医生”
脂肪栓塞综合征是指直径为1040μm的血管内脂肪颗粒阻塞血管腔而引起的一系列病理改变的综合征，多发生在严重外伤、骨折（特别是长管状骨骨折)2448小时后。
以意识障碍、进行性低氧血症、呼吸窘迫、皮肤瘀斑为特征，也可发生于其他大手术、严重感染、脂肪代谢紊乱、减压病等。
人类管状长骨内脂肪含量丰富，股骨尤其明显，当因外伤导致股骨断裂后，破裂的脂肪细胞有可能形成脂肪滴(直径为10一40μm)。
周帅断的就是管状长骨。
进入血液循环并在微血管丰富组织脏器中发生聚集栓塞，进而影响相关脏器功能引发一系列病理生理改变如呼吸困难、意识障碍、皮肤瘀斑等脂肪栓塞综合征多在创伤发生后的1-3天内出现，发病率不高，平均为7%左右，但进展迅速、病情严重，死亡率可达为8%。
但如果这个时候与创伤性休克、感染等并发，那死亡率高达50%62%。
病因一找出来，那治疗方向就明确了，叶医生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很多时候，面对一些疑难杂症，不只是患者内心焦灼不安，医生也会彷徨。
但只要能明确诊断，一些疾病很好治疗，医生自然毫无压力。
有些人就杠了，那要是不好治疗，或者药石无医呢？那医生肯定还压力很大啊。
你错了，要真是药石无医，那医生就一点压力也没有了。
“拉回家吧。”
“该吃啥吃啥，什么都不用注意。”
周帅3天后才醒过来，当天就去掉了呼吸机，毕竟年轻，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这些外科医生，请个会诊恨不得你当场瞬移过去。”全科医生办公室内毛文吐槽道。
一旁的步正阳闻言笑了笑，“咱们请外科会诊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这倒也是哈。”
步正阳刚准备去呢，就看到高风走了过来，好嘛，这下他不用跑了。
“主任，骨科请会诊呢。”
“金主任好。”
高风跟骨科的金主任打了个招呼，后者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比较严肃。
“高主任你也好。”金光明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高风听说过对方，圈内的口碑很好，再加上技术不错，本院医生的家属也喜欢找他看病。
金主任性子直，说话喜欢直来直往，有着外科医生相符的干练。
有一次，卫健委某部门组织大家开了个会，是关于院内自杀率这块。
金主任他们科室正好有个他管得患者跳楼，医院就让医教部的王主任带着他去参加了。
会上一个专家大谈特谈，说要加强巡视，注重患者的心理治疗，解决患者的后顾之忧等等。
金主任听完很不以为然，他坐在第一排，不屑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台上的专家。
“这位同志，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我意见大了去了。”金主任不顾王主任给他使的眼色，直接开怼，“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屁都是些没用的。”
“怎么加强巡视？难不成把患者挂我裤腰带上啊？”
“心理治疗更是扯淡，真当心理医生无所不能啊？再说了心理医生不怕麻烦，你问问有几个患者愿意接受的？”
“至于解决患者后顾之忧，绝大部分患者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怎么着，你给出啊？”
专家被气得直翻白眼，“那你说怎么办？你有好办法？？？”
“要我说很简单，这些跑到医院自杀的患者，要么就是自身人品有问题，要么就是家属是孬孙。”金主任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跑到医院这种救死扶伤的神圣地方自杀，说穿了是一种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台上的专家出声了。
“冷血！”
“你这么说这些患者合适吗？人家肯定是有病了走投无路了才自杀的啊！”
“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怎么心肠这么硬？竟然骂这些可怜人，还说人家人品有问题？”
“你懂个鸡毛！”金主任直接贴脸开大，“你要这么说，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金主任，注意言辞。”医教部王主任开口提醒道。
“患者”并不是一个依据道德水准划分出来的群体，一个人成为“患者”，是因为他有病，无关道德高低。
好人坏人都会生病。
一个好人，他生了病之后还是好人，他得了绝症之后还是好人，哪怕他因为不堪病痛悲观厌世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依然会以一个好人的方式行事。
而一个人渣败类，他生病之后还是人渣败类，他得了绝症之后还是人渣败类，当他因为不堪病痛悲观厌世试图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也依然会以一个人渣败类的做派去行事。
金主任说了一件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之前他的一个患者，因为骨肿瘤全身多发转移，痛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于是想到了自杀。
他趁家人不备跑出了家门，开始的时候是想在宾馆割腕的，但后来又放弃了，觉得这样对人家宾馆不公平，老板何其无辜啊。
最后跑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林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临死前他写了一封遗书，上面交代了自己的家庭地址和亲人的联系方式。
末尾还对可能发现他尸体的人和前来处理的民警表达了歉意。
而还有一类人，患者活着的时候莫不关心，需要给患者花钱治疗的时候，他们百般推诿；
需要照看患者的时候，他们各种不耐烦；对患者极其冷漠，甚至恶语相向各种嫌弃。
然而，等病人死了之后，一个个都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大孝子，声嘶力竭捶胸顿足的追着医生逼问：怎么就死了呢？之前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人没了你们得好好给我个说法～～
“那些患者在医院自杀后，跑到医院要赔偿的死者家属，是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一群人了。”金主任说道。
“你家人为什么自杀，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艹！”
“老金！注意素质。”旁边坐的王主任都要哭了，他想好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愣头青。
“患者自杀，无非是因为悲观绝望。如果你们给他多一些关心，多一些温暖，悲剧还会发生吗？”
“如果家属给患者有足够的温暖，他会如此绝望吗？如果家属和患者有深厚的亲情和感情，患者会选择和他们不告而别吗？”
“但凡家属对患者有足够的关心，他们会对患者的自杀的各种苗头征兆视而不见么？”
“这些自杀的患者，要是精神有问题，那我啥也不说了。但有几个是精神病的？他们绝大数都是成年人，是有完全自主行为能力的人！”
这些家属作为患者的亲生儿女，亲生父母，结发夫妻，都没有发现患者有自杀的念头和征兆。
“他们是有多大的脸，跑来义愤填膺的指责与患者素不相识的医务人员对他们亲人不够关心，要求我们承担责任呢？”
“md，越说我越气！”金主任爆出口道，台上的专家这会儿一声也不带吭的，台下也很安静，大家都被金主任的口无遮拦震惊了。
参会的一个卫健委领导也是直咧嘴，得了，今天碰见较真的了。
其实这个会议就是走个形式，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毕竟自杀率老高数据看着不好。
即便是解决不了，那也得开个会啥的不是，要不然人家说你视若无睹怎么办？金主任喝了口水后开始继续发言。
“老金要不别说哎，算了，你开心就行。”医教部王主任已经放弃了，反正肯定要挨批了，无所吊谓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杜绝患者在医院内自杀的事件再次发生。”金主任道。
“你说！”台上的专家不信。
“那就是让自杀患者家属赔医院钱！”
为什么患者在医院内自杀的事件屡屡发生？甚至每隔几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死的划算。
你没看错，就是划算。
现在，在医院跳楼，无论伤成什么样，大部分都是医院免费救治，患者和家属不用花一分钱医药费。
而患者无论有没有去见马克思，医院都会被死者家属讹上一笔，除非数额实在难以承受，否则医院往往会因为舆论因素选择花钱了事。
医院和有些部门这种做法，其实是在变相的鼓励患者自杀，鼓励患者在医院跳楼。
有些患者甚至都把这种极端方式看成为家人谋最后一次福利，做最后一次贡献了。
金主任认为，患者自杀致伤，其治疗费用不仅不该由医院承担，也不该由医保承担，其救治费用，应该由家属全额承担。
除了救治费用，医院还应当要求家属赔偿其他经济损失，比如砸坏物品的维修费用，地面的清理费用，维持秩序的保安费用，以及对医院工作人员和其他病人造成惊吓的精神损失。
这些救治费用和赔偿费用，如果家属拒绝支付，医院应当去法院起诉，并申请强制执行，查扣死者遗产，赔偿医院损失。
这样一来，在医院跳一次楼，至少要给家人造成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损失。
“如果这样做，还会有患者在医院跳楼吗？还会有鳖孙们来医院讹人吗？”金主任反问道，“我们还用来开这样的破会吗？”
最后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医教部的王主任则被领导大骂了10多分钟，说他脑子有病，竟然带这样的人来看会。
要会诊的患者一名中年女性患者，51岁，她是在骑电动车的时候被对面的一辆车给怼到天上去了。
不过患者福大命大，落地的地方是绿化带，只有两只胳膊断了。
再有一个就是破了相，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容貌这块不是患者的长处，事实上她老公感觉用纱布把脸部包扎起来后看着顺眼了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