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一声令下人群之中就冲出两个治安官,一左一右架着那人押上台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领主大人!不是我,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逼我……”
“别叫我领主,我没有你这种属民。”
那人想要求饶,但兰斯看着他的表演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他的仁慈是有价值的。
托钵修士两人是活人比死人有用才留下来。
很明显这个家伙唯一的价值就是展示叛徒的代价。
“既然你想要净化,那我就满足你。”兰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转头示意,“架火。”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广场之上很快就架起了火堆,而那个纵火者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此时那个家伙抖得跟震动棒一样,甚至就连话都说不出来,那身上传来的骚臭很明显就是吓尿了。
“估计你这么虔诚,圣焰会保佑你的。”
说着兰斯根本不废话,直接将手中火把朝着柴堆丢了过去。
兰斯甚至没有加助燃剂,那样火焰瞬间炸起烧死就不好玩了。
就要他看着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好好感受那火焰的温度,体验一下那被困在火场一家无处可逃的感觉。
兰斯不在乎刑罚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好人就该活着,坏人就应该死。
从求饶再到咒骂,那人用尽了一切办法挣扎,木桩都摇晃起来。
但很快也就被痛苦惨叫覆盖了一切,因为火势已经蔓延到脚下,正在舔舐他的皮肤,一点点吞噬他的血肉。
没一会火焰就完全将他吞噬,甚至让广场都在回荡他惨烈的哀嚎,不过很快也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火焰之中隐约可见的一个僵硬的黑影。
活生生烧死一个人在现代可能会有人指责他侵犯人权,但是在这个教会经常烧烤,腐败贵族随意屠杀平民的世界,这种有理有据的审判反而会被人称道。
或许那女人和其他的镇民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但兰斯却显得很平静,只是随口调侃了一句。
“看来他还不够虔诚,圣焰并没有眷顾他~”
毕竟按照兰斯的想法,这种人烧了都是浪费柴火,应该送去疗养院发挥余热,最后再献祭掉榨干仅剩的价值。
而在这个时候有人靠近过来在兰斯身边耳语几句,然后递出一把染血的短剑。
听完这些的兰斯神情多少有点变动,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总得有人去面对。
当即拿起短剑转身找到那在一旁的女人,以及她的两个孩子。
“夫人,你的丈夫是一个英雄。”
这话一说女人就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捂住嘴巴,身躯颤抖着,眼睛泛起泪光。
军队有着自己的管理制度,通常想要确定一个人死亡,得找到尸体,或者是其他证据,否则就只能定义为失踪。
因为战场的混乱和最后的浪潮,导致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完整的尸体,就算有也被海浪冲散,导致后续尸体的整理工作非常困难,甚至要靠遗物来分辨。
所以只能是分批将确定的通知下去,现在轮到这家人了。
可能他们只是以为丈夫、父亲在港口那边驻守,但如今消息已经确定,在牺牲名单上。
兰斯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因为他掌控了局势,就连教会的传奇修士都只能败在他手上。
但……这是兰斯不知道的情况,自己的失误让暴徒点燃了一个烈士家属的房屋,还差点烧死了他们。
“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怪物的进攻,但很不幸牺牲在了战场之上。”兰斯说着将短剑递给了男孩,“这是你的父亲立功的奖赏,他用这把短剑杀死了很多强大的敌人,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够传承父亲的勇气,好好保护母亲和弟弟。”
男孩接过短剑,看着上面早已干涸的血迹,整个人都愣住了。
“请节哀,他是为了保卫哈姆雷特牺牲的,我们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抚恤金每个月会按时送到,两个孩子将会被送进学校学习,所有消费由我来承担,直到成年。”
兰斯安抚了一下这位陷入悲痛之中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重申了军队的承诺。
这个消息非但没有让现场的情况陷入失落,反而再次点燃。
男人不必担心自己战死而让家庭陷入苦难,因为领主站在他们身后,哈姆雷特就是他们的家。
但有些人就没这好的运气了。
兰斯已经没有耐心去一个个审判这些家伙,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剥夺他们的一切权利,全都送去劳改,有家人在担任公职的退出,有孩子在学校的也都给我退学。”
兰斯说着顿了一句,扫了一眼众人,强调道:“记住!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让你们活着是因为哈姆雷特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人类还在自相残杀。”
兰斯说罢甚至都懒得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剩下的事情会有人处理的,他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
托钵修士看着场上的局面,也就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了。
可是为什么他对教会抱有偏见呢?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兰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同时那些人也在军队的控制下该干嘛干嘛。
在这个时候,那一直在周边观察的格林黛儿才出现在兰斯身边。
“不需要处理掉那两人吗?”
“不用,计划有变,我留着他们还有用,这一趟我们端掉邪教在荒野的力量,还杀入了遗迹,但也发现了不少麻烦。”
兰斯并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鲍德温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稳定,但是阿曼达还在船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战斗结束之后那个塞拉让人通知我要你过去一趟,因为那些罗姆人不让我接人下来,我只是知道阿曼达昏迷了,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辛苦你了。”兰斯脚步一顿,转头朝向格林黛儿,看着那苍白的脸色憔悴了不少,这几天为难她了。
施法者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同样很危险,那动辄反噬和透支带来的伤害不是简单能够治愈,她也是扛着负面状态坚持了这么久,就是怕打乱兰斯的计划。
“你不也一样……”格林黛儿叹了一声,抬手抚向兰斯身上那些破烂的衣服,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烈度才能造成这种伤害。
“我没事,但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听话~”
兰斯发动【赐福】消除了她的疲惫,那透支灵性的后遗症也被轻易消除。
鹿首部落传承的药剂都没办法短时间恢复,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点事情不过是轻而易举。
“对了,这个给你。”
兰斯拿出一片深海鱼鳞交给她,这玩意对兰斯没什么用,但是对其他人就是救命的宝贝,有好东西肯定不能忘记自己人。
安抚好格林黛儿,兰斯便直接朝着那码头走去,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领主归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播开来,只可惜他们的任务是驻守海岸。
而现在领主来到了这边,走入到他们之间面见了那些军队和民兵。
那原本充满压力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这就是领主的魅力。
实际上如果不是兰斯有意放纵,托钵修士鼓动不起来,以他对哈姆雷特的掌控程度,刚冒头就掐灭了。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错,揪出那些潜藏的威胁,维护哈姆雷特的稳定,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在这里还有不少从开始就介入的民兵和巡逻员,兰斯通过几人的交谈也大概明白了当时的情况。
从他们的讲述之中这件事的起源是阿曼达,是她敲响了警钟触发了应急机制。
但是随后她就消失在战场之上,按照格林黛儿说的,现在人应该在罗姆人的船上。
兰斯的调查指向了另一边,在简单安抚好那些人之后就朝着港口的码头走去。
大浪对周边的破坏很严重,几乎要将整个地方翻转,碎裂的木头残骸那是被撕毁的小渔船。
泥泞铺满了整个码头,很多的船坞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没人有精力还打扫这里,都在紧张备战之中。
而这还只是余波,很难让没有亲身经历的兰斯猜想当时风暴究竟有多厉害。
不过好在那些商船都没什么问题,或许有一点损伤,但起码没有沉。
兰斯直接就朝着罗姆人的船走去,隔着一段距离兰斯就能够感觉到那船上蕴含的澎湃灵性,这就是之前没有表现出来的……
此时船上的罗姆人就好像是惊弓之鸟,当兰斯靠近过来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或者说任谁经历过那些事情,恐怕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那塞拉走出船舱,就站在船头看着那昏暗之中出现的身影,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呢喃。
“这个领主来者不善呀~”
“大人,我们才是来者。”
身旁护卫的一句话直接给塞拉整无语,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抛出去一条绳索。
兰斯根本就无所谓,直接攀上绳索登船,看那样子丝毫不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当双方接触的第一面,塞拉看见兰斯那狼狈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
据她所知领主的实力可是能让长老都低头的强者。
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造成如此状态?
而他又是怎么从如此伤势之中活下来的?
阿曼达好像说过他离开了哈姆雷特,敌人是谁?难道和深潜者有关……
“阿曼达在哪里?”
兰斯开口直接切入核心,罗姆人又不是他的人民,他对这些家伙没什么好废话的。
这里没有他的观众,相比之下他更迫切见到阿曼达。
因为这件事的起源只有找到阿曼达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塞拉作为一个搞情报的肯定本能的收集和分析情报,直到被兰斯的问话叫醒。
“你这话什么态度?要不是我们罗姆人出手反制了鱼人的法术,哈姆雷特早就被风暴摧毁了,为此阿曼达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不会以为催动船上的仪式不需要代价吧?
她被牵扯进那深潜者入侵,为此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此时对于兰斯的冷淡态度肯定不满。
他们这些罗姆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她塞拉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这个兰斯还真就不知道,那些士兵肯定感知不到灵性的波动,格林黛儿是后面才赶过来的,鲍德温没见到。
至于教会二人组双方的交流就是打了一架,所以还真不清楚。
“我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兰斯主打就是一个恩怨分明,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下来,紧接着便补充一句。
“阿曼达情况怎么样?快带我去见她。”
塞拉见到兰斯退让也没有继续废话,带着他走入船舱之中,而在一个充满符文和道具的房间见到了躺在仪式之中,周身被古怪力量笼罩的阿曼达。
看那样子可不止陷入到昏迷之中这么简单,在她嘴角之上甚至都还有血迹没来得及擦去,那样子似乎陷入到重伤濒死之中。
“现在什么情况?”
对此兰斯只能看向一旁的塞拉。
“这个疯子动用了船上的仪式反制那十多个鱼人萨满召唤的风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成功的,但是透支了灵性,而且被仪式反噬。
这种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我只能将她放在这里,借用仪式的力量才让她维持着生命,一旦离开恐怕很快就会死亡。”
“把仪式解除。”兰斯观察了一下情况,没有太多犹豫便直接开口。
但是听着这话的塞拉却是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她走。”
“该死!我刚刚才说了一旦脱离这个仪式她就会死,你难道就没有听吗?”充满愤恨和不满的强调道:“她昏迷之前可是在喊你的名字,说只有你才能救她,难道你就是这样救她的吗?”
“说明阿曼达很了解我,而你不了解我。”兰斯并没有因为质疑而生气,只是平淡的述说着:“解除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