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泉落入应飞扬他们手中,自知难有生机,应飞扬、天女凌心、张润宁三人任何一个都不好对付,,三个齐上那他更是必死无疑。虽与他交战的只张润宁,但阴九泉清楚,应飞扬和天女凌心都在戒备,只要他有逃走的倾向,这二人就会毫不犹豫出手。
话虽如此,也不代表阴九泉坐以待毙,虽是九死一生但他仍放手一搏,故意示弱被天师印击退,顺势跌倒了鬼蜥蜴下面,之后离掌如刀,冲着鬼蜥蜴的谷道狠狠一捅,半个小臂都没入其中……
谷道,又称肛穴,乃人体百穴之,气门枢要之地,此穴若被戳中,定是身如开裂,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鬼蜥蜴虽非人身,但此穴却是天下多数生灵皆有的穴道,所以,大抵也差不多……
但闻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嘶吼,鬼蜥蜴一尾巴把阴九泉抽飞,接着四足向前狂奔宣泄着这撕裂般的痛苦!
“成功了!”阴九泉先挨了记天师印,又被柱子般粗细的尾巴一抡,登时血气翻涌,但心中却是大喜。幽冥鬼城饲育鬼蜥蜴作脚力,自是清楚它们的习性,鬼蜥蜴虽看着凶悍,但一旦驯服后便十分温顺,受了痛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反击而是逃跑,而且度会再有提升,只是鬼蜥蜴鳞甲坚硬,寻常掌劲难伤,就算拿鞭狠抽它脖子下的细鳞也无大用,最大的弱点就是这谷道了,阴九泉被逼急了,也不顾什么脏臭直接下了狠手!
鬼蜥蜴吃痛,泛红着眼撒足狂奔,原本三分的度变作十二分,风驰电掣下,应飞扬和天女凌心立足不稳,险些从蜥蜴上被甩出。而张润宁正在蜥蜴前行之路上,只感鬼蜥蜴这一奔,度之快不下任何顶尖高手,小丘般的身子横状而来,张润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撞飞,幸亏应飞扬及时将他拽到蜥蜴背上,才免却被鬼蜥蜴庞大身子踩过的危险。
但二人稳下身来,阴九泉已在千米之外,“糟,不能让他逃了!”,应飞扬叫道,阴九泉若逃,己方行踪便被暴露,定然会再陷入地狱道的纠缠。
应飞扬心中暗恼自己大意,非要比试个什么,当时直接给他死算了。但阴九泉距离太远,无论御剑术还是剑气都无法攻击得到。
忙骑上蜥蜴颈上想驾驭它调头回追,但蜥蜴此时了狂,全然不听驱使,此时,天女凌心轻叹一声,瞬间而动,但见天女凌心兰指纷飞,将十丈轻尘挽上几挽,竟是用白绫挽成了一张弓,而另一端则灌注真气,化作笔直利箭搭在弓上。
柔韧腰肢一拧,玉臂舒展,将弓弦满张,随后指头一松,一声弦响,白绫如白虹贯日,飞射而出!
阴九泉和鬼蜥蜴方向相反,转眼间相距千米,身上虽带伤,动作丝毫不慢,心中却暗自得意,“嘿,想拿大爷我试剑,这下被坑了吧,待大爷与地狱道人马会合,再来寻你们晦气!”
此时突闻背后破风声传来,回头便见一条白绫蔓延千米,向自己****而来,心中登时一惊,“妈的,虽知那天女手上绫带是个宝,但未想到竟能延伸到这等地步!”
未及反应,白绫已到背心,阴九泉当下强压伤势,身形硬生生拔高,险之又险的避开白绫射击,正欲再逃,忽觉脚下一紧,低头看去却是面如死灰。
“早知道就不逃了,白惹一身恶臭……”这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下一瞬,他被缠绕在脚上的白绫狠狠拽落在地,被一路拖着而行……
以越飞鸟仙禽的度,被拖行嶙峋的山路上,一片片石头刮****九泉身上血肉,竖立的石笋摧折他的筋骨,堪比酷刑的折磨****九泉出震耳欲聋惨叫,天女凌心虽欲杀他,但未料如此,心生不忍欲将十丈轻尘收拢回,但阴九泉叫声越来越轻,碎肉、骨骼、躯体从他身上脱离,散落开来,收到一半,阴九泉最后残存的一块腿骨也摆脱白绫束缚。
只余空荡荡的白绫回身,依旧净白如雪,不染半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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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蜥蜴一路奔行,应飞扬怎么拽缰绳也拽不住,索性全由它了,好在鬼界地广鬼稀,一片荒芜,一路上也未见几个鬼影,其实便是遇上了也看不清,这一路风驰电掣的比驾驭法宝在天上飞都快,周遭景致只来得及留下模糊不清的残影就一闪而过。
终于鬼蜥蜴累瘫倒在了一条河边。离河明明不远,却连去河中饮水的力气都没了。
“行啊,你这厮,这一口气跑了得有七八百里路了吧。”应飞扬轻踢了瘫倒在地的鬼蜥蜴一脚。
“不止!”张润宁掏出一张从阴魍魉那搜刮来的鬼界地图比划几下,道:“看着怎么也得在幽冥鬼城千里开外了。”
“这一路,可把我骨头给跌散了,天女,下来休息片刻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阴九泉却因为天女如凌迟一般痛苦死去,天女心地良善,心中颇为自责,一路上一言不的躲在白骨行宫内中,一直心神恍惚不安,应飞扬这吆喝了几声,也不见她动静,便也不再强求。对张润宁颐指气使道:“这畜生还有用,这都跑得脱汗了,去给他接点水来。”
张润宁虽是破落天师,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派天师,何曾干过这些,当即一甩脸,道:“为什么是我去?”
“嘿,说你你来劲了,要不是你手脚不利索让阴九泉捡了空子,这畜生哪会出这岔子?”
“你若当时一剑杀了阴九泉,岂不是更不会有这档子事?”
“还好意思说,我把证剑的机会让给你报仇你都没把握住,结果还害苦了这畜生,啧,惨不忍睹啊,你该庆幸阴九泉那招没打在你身上……”应飞扬只想想,就抽着凉气道。
张润宁皱眉,道:“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这畜生的叫……”更让人不快的是,应飞扬口中说畜生,却是对着自己说话,令少天师颇感不快。
“行,那你给这畜生起个名呗!”
张润宁沉思一阵,道:“他一身碧青,头顶血冠,便叫他‘青王’吧,青乃生机之色,以青字为它命名,正合生死交替之意……”
张润宁还欲引经据典的细说名字中暗藏含义,应飞扬却一脸鄙夷道:“青王八,我还叫他绿乌龟呢!张天师,你这起名功夫也太粗俗了点吧……”
连倒地的鬼蜥蜴也似听懂人话般,不满的朝张润宁喷了口口水。
但应飞扬托着下巴打量了鬼蜥蜴一番,道:“俗归俗,不过倒还真贴切,你别说,这畜生还真像一条没壳的王八,好,以后就叫你青王八!”还爱怜的拍了拍鬼蜥蜴头上王冠般的肉瘤。
鬼蜥蜴拼命摇头,但却仍是徒劳无功,最后被迫接受这屈辱称号。
应飞扬又道:“对了,张天师,你这起名水平堪忧啊,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叫什么,赶紧说出来我给你参详一下,别一不留神害了孩子一生!”
“要你多事!”张润宁没好气瞪他一眼,随后又道:“本来给他准备好了名字,结果在鬼界转一遭,把名字送出去了,新名倒还没想好……”
“名送出去了?”应飞扬想了想,忽然盯着鬼蜥蜴恍然大悟般道:“行啊,张天师,把名给它了,原来你想管你孩子叫青……”
“是莫离!本天师给孩子起得名叫张莫离!”张润宁对脑门崩青筋,在应飞扬最后两字说出口前狠狠打断。
“哦,你说清楚不就得了。”应飞扬一副都怪你没说清楚的奸笑,又道:“那张天师,快给你儿子接点水来!”
“你……”
“你什么你?我们乡下有规矩,起了名字就是半个儿,过往我师傅给人起名,谢礼自是一文不少,满月满年还有鸡蛋吃,这青王八的名字是你给取得,你给他接些水来又如何?”
张润宁只得起身,不为接水,也为堵住应飞扬的嘴。应飞扬这厮有个特性,只要不是面对敌人,他平日里与人相处言谈举止皆有礼有节,傲而不骄,堪称名门典范。一旦混熟之后,市井习性就会暴露出。
相处数日,共经生死,他对张润宁的品性也摸清楚了,虽冲动易怒,又带些破落子弟特有的,自傲和自卑交缠难分的性子,但总体上说是个正直又有血性的好男儿,只得交陪,所以虽张润宁未必稀罕,但应飞扬能这么跟他插科打诨,便意味着已经将张润宁当作朋友。
张润宁拎着从白骨行宫取出的桶打了桶水,正欲给青王饮下,应飞扬却先舀一捧。
“你做什么,这是我给我儿子的水……”张润宁抓住机会奚落道,想要占应飞扬一个便宜,却觉这么一说就好像真认了这青王八当儿子。
“好啊,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是吧.”应飞扬暗赞了一声,随后没皮没脸道:“我给你儿子尝尝咸淡!.”
“这水不能喝!”此时突闻一声传来,却是天女凌心从白骨行宫跳出来阻道。
“哟,肯出来了啊”应飞扬道。
却见天女凌心拿着昙花心灯,女鬼阿离从灯上飘出,没好气道:“看天女不开心便插科打诨逗她笑是吧,她若再不出来,恩公你还不得唱起小曲跳起舞?”
阿离虽口称恩公,口风却不善,心里一想恍然明白,自己光顾着损张润宁,什么起了名就是儿子之类的话都说出来,这岂不是等于说莫离是张润宁的儿子,难怪阿离不给他好脸色看。
“倒忘了这女鬼还在这呢……”应飞扬嘀咕一句,赔笑道:“阿离姑娘,这水是为什么不能饮。”
“此水是忘川分流一支,忘川的传说想必你也听过,她可冲散魂体魂识,对鬼蜥蜴这种没开灵识的异兽并无影响,但我们鬼类若进入忘川,会被忘川冲刷的魂体不存,而你们人类虽不惧忘川水冲刷,但直接饮下对魂识也有害,严重者可能散了魂识,丢了记忆……”
“丢了记忆?”应飞扬一愣,随即带出一抹沧桑苦笑,道:“人生在世,苦多乐少,若能尽数忘却,不也痛快?”说罢,竟是仰头将水饮下。
“不要!恩公!”阿离没想到他说饮真饮,立即上前拦阻,但近身之时,应飞扬却双目茫然道:“这位姑娘,你是哪位?”
“天女,张天师,这该如何是好?”阿离寻问急切道。
“打他一顿便好!”张润宁冷道。
“应公子,别闹了,也不嫌湿了衣服……”天女掩唇笑道。
阿离低头一看,应飞扬衣襟湿了一片,登时恍然大悟,知晓应飞扬尽数将忘川水洒在衣襟上逗弄她,也不顾什么恩公不恩公,笑着追打应飞扬。
在场之人本心中各带着愁苦之事,经应飞扬这一闹腾,各自放开心中块垒,鬼域之中,也有了几分明媚气象。
只饮水的青王不明白他们为何笑,歪歪头,继续****水桶中的水,突而,伸着蛇信子一般的舌头在空气中探了几探,随后挣扎着起身,双目赤红,变得躁动不已,出一阵蛇嘶般的鸣声。
“青王八,你怎么了?”应飞扬察觉不对,此时,忽闻地动之声滚滚而来,整个山谷都震荡不已,放眼望去,便见视野尽处尘嚣喧天,沙土飞扬,如千军万马呼啸奔袭,转眼由远即近。
待看清所来是何物,应飞扬面色大变,颤声对张润宁道:“张天师,你家又来了好多亲戚啊!”
所来的正是一批成群结队,有老有幼,浩浩荡荡约百余条的鬼蜥蜴群落!
ps:再推一次《魏不二》,也算扑街作者相互抱团了。暂时没签约,可以免费看,写得反正颇合我胃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