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原本就曾洗劫过龙虎山,此次天师派又在地狱道手下损失惨重,新仇旧恨之下,张润宁对地狱道早已恨之入骨,自不愿将杀阴九泉的机会假手于人。
于情于理,应飞扬都没拒绝的理由,略带不舍的道:“一百招啊,你一百招内分不出胜负,便换我来!”
样子就像一小孩拿着糖葫芦小气吧啦的对另一小孩说:“一口啊,只许咬一口!”
也是因为他最近自感有所进境,但遇上的对手不是太强,就是太弱,少了合适的敌手也就难以印证自己的进步。而阴九泉对他就是个好对手,论修为高出他一些,却也不至让他毫无胜算,若能胜过阴九泉,便证明他又在剑道上又有了新的突破。可惜这机会却要被让出。
而阴九泉则冷嗤道:“手下败将,还敢再挑战我?”
“为龙虎山门人偿命来!”,张润宁不多言,手持龙虎双剑,剑出龙吟虎啸之声,直向阴九泉而去。
天女凌心想让张润宁劝阻应飞扬,却不料他自己先战上了,一时只感无语,攥紧十丈轻尘,心想张润宁若是遇险,她便毫不犹豫的出手,可不管什么以多欺少。而见应飞扬剑不入鞘,依然持剑而立蓄势待,料想了同样心思,这才略微宽心,将目光投向二人之战。
张润宁来势汹汹,阴九泉却也不惧,掌心化纳阴风,阴气绕掌欲接去龙虎双剑之力,但接剑之时却觉剑上雄力加催,如有龙虎大力,震得他虎口麻。
“竟还藏了这手,他的真气难道比我还雄厚?”阴九泉心头略惊,摸不准虚实,是以不敢躁进,双掌聚拢阴风紧守方圆。
但龙虎双剑在手,张润宁便是得势不饶人,双剑龙腾虎跃,如钱塘浪潮一浪接一浪,一浪重过一浪,每接一击,阴九泉皆是气血翻涌。
而观战的应飞扬猛然双眼放光,“这是气贯龙虎!”他与张润宁交手过一次,知晓龙虎山有一门别出心裁的奇异剑法,可以通过‘请神’这种催眠自身的法门,想象体内栖息着龙虎来激**潜力,一旦使出‘气贯龙虎’便像是具有天生神力一般,靠着肉身之力对上相差不多的对手,就算真气根基略有不如,也照样可在硬碰硬上压制住对方。
只是这剑法需‘精气神’皆至顶点时才可驾驭,上次与阴九泉交手时,张润宁正因徐未央的伤势心慌神乱,无法使出这剑法才会落败,今日便是借此机会一讨前辱。
张润宁的巨力让阴九泉大感意外,又硬接了几招之后,筋脉震得麻才信了邪,不得不拉开距离换取喘息之机。
但张润宁也不追击,双剑龙蛇腾舞,在空中虚写符字,霎时道道明雷从符字中窜出,电光雷闪,直向阴九泉击去。
再吟诵法诀,天师印从眉心化现而出,化作磨盘般大小狠狠砸下。
龙虎山剑术符法皆有不凡之处,近身时可以气贯龙虎之招以力压制,退远了又可以招雷唤火,以符咒之力攻击,可谓远近皆宜几无死角。
再加上毫不顾忌的使出天师印,更是令阴九泉支拙。应飞扬胜过张润宁一次,也是因那时张润宁遵循切磋比斗规矩,不以非自身锻造出的法器迎敌,才未将天师法印祭出,否则借助道门至高印玺的张润宁,实力还要在应飞扬之上。
而应飞扬看着比斗,暗道:“张润宁所展露出的实力比上次交手时强上许多,看来龙虎山秘籍回归,令他在短短几日修为又有进境。”
阴九泉过了几招,觉得对手确实比上次交手时难缠许多,沉不住气的喝道:“你以为就你得了好处?”
一声长喝,随后周身阴气翻涌而出,背后凝结出一个模糊阎罗天子的虚像,此阎罗天子虽不像阴魍魉凝聚的那般面目分明,威严赫赫,但也宣示着阴九泉这几日并无虚度。
他虽夹在应飞扬与血千秋之间但凡有闲暇之机,却也不甘心受双方摆布,便勤练《阎罗天子功》,甚至不惜动用邪法加快修炼度,就是为了在翻脸时让对方错手不及,可惜翻脸时没机会用出,却被用在了此处。
阎罗天子手持阎王令,法身力挡头顶覆压而下的天师印,而阴九泉再度欺身向前,却是撮掌成刀,亦刀亦掌,阴魍魉亲传掌法加上从《阎罗天子功》中密传刀招,刀掌并用,变化迭生,竟是扳回平局之势。
一个阎罗扬威,阴气翻涌,一个天师降魔,龙腾虎啸。双方难解难分,眼看百招已过。
阴九泉大笑一声:“凭借天师印这种至高法器依然难以胜我,难怪龙虎山会衰败,你没杀我报仇的本事,还是换应飞扬来吧,大爷宁愿死在他手上!”
耳闻挑拨之语,又至最后一招,张润宁怒不可遏,厉声道:“妄言!”
怒气催动下,张润宁赌注最后一招,全身功力匪聚天师印中,天师法印再涨三分,莹润玉质之上陡升耀眼道辉,化作星辰之势朝着阴九泉狠狠冲来。
阴九泉面色一凝,与背后阎罗天子一道双掌平举向前,直挡横冲而来的天师法印。
一声轻响,阎罗天子法相崩溃,阴九泉难敌天师法印,被撞得如纸鸢般倒飞,而身形却是向鬼蜥蜴飞去。
见阴九泉飞来,应飞扬和天女凌心都各自戒备,却见阴九泉并未借势攻来,而是倒在了鬼蜥蜴尾巴下,这才放心心来。
但他们却看不到,就在此时,阴九泉突起一掌,精准的击向了鬼蜥蜴臭烘烘的肮脏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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