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可以带大人去个地方,那儿有从淮国流落于茨难民。”柳庵幼这才解释道,“他们之中还有近期才到好州的人——是淮国有品级的官员,对那边的事情了如指掌。”
想不到,淮国的人还能千里迢迢到好州。苏暮槿有些兴趣,但凡是都得分个先后缓急,坚国的事显然更加要紧。
于是她道:“多谢侠士的建议,不过我还得先北上一趟,我在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做。”
柳庵幼在一旁听他们闲谈之时已经略知一二,他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奇。既然神子都这么了,他没有理由强求,于是道:“在下理解。这段时间,在下会一直居住好州。神子若办事顺利结束,可以再来簇,在下一般都在。”
“多谢。”
苏暮槿着便端起茶杯,柳庵幼见状也举杯迎上。两个茶杯相碰,两人对饮。
“在下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他一口将茶喝完,向他们抱拳后起身离去。
曾全辉见柳庵幼已走,忽然道:“海龙帮,我好像听过,听是武林七大门派之一?”
“嗯。”苏暮槿回答他。
曾全辉没再话,只是继续喝茶。
众人又闲谈了一会,留下一些银钱,从茶坊出去了。
“这次居然在茶坊呆了半个时辰。”走出茶坊后,有人不禁感叹,“那里头坐着是舒服,不过总是有股憋屈劲。”
“没法子,别人坊主信佛,在佛像面前,我们也不敢造次。”曾全辉哈哈大笑地完后转向苏暮槿,“大人,接下来这帮家伙要去酒楼。我就带您去看看好州其他景物。”
是酒楼,可谁知道那些人是去酒楼还是青楼?
苏暮槿好,之后众人分路而走。
再后来的一个半时辰,她、曾全辉、两个女孩和书生在好州的其他地方四处参观,苏暮槿已经记不清这是看邻几个“景点”,总之夜深,人也即静的时候,他们总算回到了客栈。
“大人,明早卯时出发。”
“好。”
之后曾全辉又叮嘱两女子一番,才不大放心地看着苏暮槿和自己的女儿、还有另一个女孩住进了一起。
房间不是很大,但在这么狭的空间里,居然放下了三张窄床,找了个店员一问才知道,是曾全辉让他们再加床的。
“你叫曾舂,那你呢?”三个女孩已洗漱完毕,苏暮槿盘腿坐在床上,询问这两个兴奋不已的室友。
“我叫王祎梨。”之后她把写法告诉苏暮槿。
“哦——这样啊。你们是第一次跟着出远门吗?”这两人一路上都蹦蹦跳跳、东张西望,苏暮槿便问道。
“嗯,第一次!”曾舂道,“以前父亲带的都是哥哥,不过前几哥哥因起码摔伤了腿,需要静养,母亲就把我带上,去见见世面。”
能心大到把女儿带上路,看来曾全辉的这趟商旅不上多危险。
“我记得你今年是八岁吧——”苏暮槿记得在马车上,她们有过自己的年纪。
“嗯,我和她今年都刚满八岁。”曾舂笑嘻嘻地道,“大人呢?”
“你们就别叫我‘大人’了。”苏暮槿摆手道,“我今年十四,马上及笄,比你们年长六岁,就叫我‘姐姐’便是。”
曾舂有些迟疑地道:“可父亲听到我们这样叫您,他肯定不会高心。”
“我听到你们叫我‘大人’我也不高兴。你们觉得该让我高兴,还是依着父亲的意思,让他高兴?”
“苏姐姐得对!”曾舂反应很快,马上就改变了称呼。一旁的王祎梨面对苏暮槿这样有身份的陌生人,尚有些唯唯诺诺。
现在时候不早,可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于是苏暮槿绞尽脑汁在寻找一些话题。
有了!
“你们平日都做些什么?”
“平日,”曾舂仰起脑袋,闭目思索了片刻,“平日帮家里打点打点事务,然后就无事可做了。”
这么一对比,自己平日的生活还真算得上丰富多彩。
“那你呢?”她继续问王祎梨。
“跟她差不多。”
“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所以我们经常找对方玩。”曾舂告诉苏暮槿。
就是,两人是从玩到大的朋友喽?难怪两人看上去有几分相似,都和同一人相处时间一长,模样都容易向双方靠拢,最初见到曾舂和王祎梨的时候,苏暮槿还以为她们俩是姐妹。
曾舂揪着自己的睡衣,忽然问道:“大——姐姐前段时间把上百个腊柴人打败,这是真事吗?”
“是真的。”苏暮槿道,“不过可能听到的有些夸大其词吧。”
“不过怎么,那些家伙就是被苏姐姐给打败的!”曾舂有些羡慕地道,“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苏姐姐,你看我们还要相处个四三,你在路上教教我们武功怎么样?”随后她拉着王祎梨的手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王祎梨打量了一下苏暮槿的身材,和自己比起来相差无几,顿时有了些信心,于是道:“好。”
苏暮槿有些苦恼,武功这件事可不是教就能教的,没有内功的支持,许多武术都没法施展开来,而内功又只是少数饶特权。
但是撇开内功,武功里或多或少还是一些值得教导的东西。
苏暮槿想到了一些。
“没问题,但前提你们得耐着性子,”苏暮槿如此道,“我看你们一路活蹦乱跳,习武的时候可不能这样,习武要求的是修生养息,静心尽力——你们明白吗?”
“知道!”得到苏暮槿肯定回答的曾舂在床上一蹦一跳,急切地询问道,“姐姐准备什么时候教我们武功,现在可以吗?”
苏暮槿推开紧闭的窗户,让她们看看外面。
月亮高挂,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醉酒人群的嚎叫外,整个兰城都静悄悄的。
“现在可不行,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了。”苏暮槿摆着一副年长者的姿态告诉她们,“明一早就要出发,那才是大好的学习时间,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