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劳动力,乱世还缺劳动力吗?
原本的农民穷得卖田,姜悬珠买了田,顺便收了人,每亩田所得佃农与她五五分,另外每个佃农每年得交地租。
这样的好事落到那些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农民上简直是掉馅饼。
五五分,哪家地主有这么大方?
姜悬珠还把郡内的大量异族奴隶买了回来。
令羽能捣鼓出一个人参果,那其他异族奴隶多多少少也会点啥吧?
反正不管种啥,都得把她买的千亩良田种满。
不会?不知道种什么?那就一样一样试,她有的是钱和精力。
于是在姜悬珠的鞭策下,发现在这种沙质土壤,高日照环境下,种植的水果甜分很高。
姜悬珠一拍大腿,商机这不就来了么?
乱世富的还是那群富人,她们最讲究吃食,水果更是金贵物,哈哈哈哈,她来捞钱啦!
靠着外销水果,姜悬珠挣得盆满钵满。
钱挣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姜悬珠留一半自己挥霍养家,另一半用来修路。
是的,这个世界的路坑坑洼洼,就连官路都没好到哪里去,这极大的影响了她的出行和货物的销售。
至于如何修路,姜悬珠也不管,她负责给钱就行了,至于技术人员,姜悬珠想了想,觉得崔少羲一天闷在屋里也挺无聊的,他也没个孩子可以打发时间,寂寞时只能捧着书看。
看了那么多书,脑子里总得有点货吧,小子,就你了!
姜悬珠抓了壮丁,直接让崔少羲研究研究修路。
结果就是,七年了,南边和北边打架,不是你打了我一拳就是我踢了你一脚,西边则热火朝天的修路和贸易。
这给穷苦百姓也提供了不少就业机会,古代修路全靠人力,姜悬珠给的待遇好,就算累也有大把的人来。
七年下来,西州郡已经遍地都是平坦的路了。
甚至西边几郡都有了。
姜悬珠修路还率先订了规矩,从她修的路上过,人脚、牛车随便,但是马车得收费。
一辆马车五两银子,没错,坑的就是富人。
这个金额不大不小,给了觉得有些憋屈,不给又因为五两银子闹事,说出去不好听。
这事当然不是姜悬珠一人就能办到的,这是她和郡守狼狈为奸,啊呸,合作共赢。
到时候过路费分郡守一半。
七年下来,姜悬珠潇潇洒洒,成为了西州郡的大地主、大富豪。
能和郡守一起喝茶的大富豪,拥有千亩良田的大地主。
七年,当年的孩子也已经长大,姜流蕴已经成为半大孩子,每天梳着两个发角,睁着有神的眼睛跟着姜悬珠乱蹿,田间地头都去了,原本瓷白的小孩硬是把自己倒腾成了一个黑妞,一笑只能看见两排亮白的牙。
清潋的孩子是到了西州后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姜悬珠给她取名为姜流穗,因为她那会正在琢磨怎么在这里种出稻米。
令羽在回到家乡一年后也生下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姜悬珠想给孩子取名叫人参果,被令羽婉拒了。
好在姜悬珠随后又折腾起其他的了,给孩子取名为姜流沛。
自此,她已经有了两女一子,孩子年岁相当,清潋几个相处至少表面和谐,几个孩子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还不错。
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崔少羲,他的身体难以有孕,好在这点遗憾很快被他的事业心抛之脑后了。
七年了,乱世也该结束了。
京都,黑军压城,沉闷的皮鼓声唤不起将士上战杀敌的英勇,她们败了。
皇宫很快被叛军围剿。
宫内,祁辛琢直截了当的吩咐暗卫,“以后流启就是你的主人,你要保护好他,现在抓紧时间送他出宫,有多远走多远。”
姜流启小小一个人,此刻哭得满脸皱红,“父亲,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祁辛琢蹲下来,与孩子平视,这个孩子是他绝望时的希望,同时也是让他众叛亲离的推手。
但他不悔生下他,只是不知道,流启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和悬珠相见。
他声音放缓,“流启,别闹,暗一会带你离开,以后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知道你的身世,往后若是有机会,告诉你母亲,我志不改。”
说完他不理还在哭闹的孩子,“暗一,带他走。”
暗一立刻把小主人捞起,往外走。
祁辛琢坐下来,看着空旷的殿宇,国亡城破,宫人也都逃命去了。
不知道自己又会是个什么命运。
他在殿中翻出一把长剑,便要出去与叛军厮杀至死。
不料有人来得比他更快,一队黑甲军围住了他,接着有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至。
“祁辛琢。”
来人是祁越,她脸上沾了血,甲衣也被血水打湿,整个人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浑身透露出阴煞之气。
“算算关系,我该叫你一声堂弟。”
虽然这关系实在水了些。
祁越和祁辛琢一高一低对视。
祁辛琢捏紧了手中长剑,凛声问,“你不杀我?你想干什么?”
祁越勾起一个嗜血的笑。
皇宫中姓祁的人她都杀光了,特地把祁辛琢留到最后。
因为他还有用。
就像厉王上位后沿用旧臣,如今战乱多年,人才凋零,她也欲收复厉王旧臣。
所以,她要娶了祁辛琢,展现自己的宽容,让旧臣愿意为自己效力。
等朝堂彻底稳固,不过一两年,这些人便没用了,再杀了吧。
“我要你做我的君后。”祁越简单明了道。
祁辛琢几息间也明白了她的意图,“不可能。”
他直接提剑想要自刎,但祁越只是弯腰顺了顺马鬓,便有人打落祁辛琢手上的剑。
祁辛琢抿唇不语,寻死是拦不住的,他总还有机会。
祁越直起腰来,声音懒懒,却带着威压,“陈仪,你刚刚不是说抓到一个孩子吗?带上来让他认认。”
祁辛琢一听孩子,顿时紧张起来。
待看到安静流泪的江流启被人提上来时,他终于是冷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