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浮屠左右为难的时候,秦良玉却转身就走,她看出了世子的难处,也不想跟吴尚德计较。
陈浮屠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但有些话还是要找机会跟吴尚德说说,他是不是瞧不起女将。
很快盘点完战损,兵力还有九千五百多。
此战一万对两万,只阵亡五百,可谓大胜了。
至于一万降卒,想让他们快速归心不太可能,放走也不行,若坑杀又会失了民心,因为此地距离北疆界域不远,对日后的发展不利。
李怀风看出了陈浮屠的纠结,他提议道:“以我之见,不如收缴他们的兵器向前推进,让他们当炮灰,咱们就跟打宁县一样,劫掠一场。”
叮!
【您是嗜血的屠夫,是宽仁的统帅,还是智计百出的阴谋家?】
【1,选择无畏无惧,释放降兵,奖励仁王剑一柄】
【2、选择杀神在世,坑杀降卒,奖励屠巫剑一柄】
【3、选择胸有千壑,奇谋掠城,奖励战龙戟一柄】
系统倒是会掐时间,陈浮屠犯难的时候它“贴心”地给出了选择。
陈浮屠沉吟片刻,“我选三。”
【战龙戟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取用】
陈浮屠假意回到营帐,取出暗金色的战龙戟,然后翻身上马向着一群投降兵卒走去。
几位将领不明就里跟了上来。
降兵们忐忑不安地看着威风凛凛的镇北王世子,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何命运,至于反抗?
他们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
这群人就是魔鬼,尤其那帮戴着鬼面,手持奇怪长枪的女战士,全都是怪物!
陈浮屠高声道:“我知道,你们上战场并非自愿,那些官老爷们坐镇后方吃喝玩乐,你们又何必给他们卖命。”
有将士颤颤巍巍地开口:“世子殿下,您会杀我们吗?”
“我为何要杀你们?我不但不杀,还会给你们好好活下去的机会,接下来我会安排一帮人加入你们的队伍,到时你们假装败兵退回林北县,等诛杀了那帮恶吏,尔等皆有赏赐。”
“真的吗?”
“我们愿意!”
“没错,只要能活命,我们什么都肯干。”
和陈浮屠预料的一样,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接下来,陈浮屠让高顺带上剩下的两百亲卫混入队伍,将兵器藏于衣袍内,至于其他败兵就不需要带武器了。
“高将军,进城后就立即夺了城关。”
“喏!”
高顺寡言少语,执行力却极强。
他卸下铠甲,和二百亲卫从尸体上扒下衣服换上,然后混在一万人的队伍中向着北方撤退。
陈浮屠则引领大军,不紧不慢地追赶。
半天后,败军抵达林北城下,城墙上几位官员频频皱眉。
他们刚刚得到战报,说大军战败,没想到逃回来这么多。
“速速打开城门。”高顺在队伍中喊道。
县令赵琦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尔等的兵刃呢?”
高顺道:“此战落败,非战之罪,乃错估对方军力所致,眼下对方大军压境,还请速速打开城门,快些防守!”
“啊这……”
赵琦并不太懂兵事,他只懂民生政务,懂兵事的将领刚刚都战死了,如今跟他一起站在城门楼上的,只剩下其他城县的几位主官。
“快开城啊!”
高顺使了个眼神,假装败军的二百亲卫兵开始不满地吵嚷,其他败军也配合着闹哄哄的。
眼看队伍趋于混乱,加上远处地平线上,真有黑压压地军队压上来,几位主官登时急了,赶紧让人开城。
城门缓缓打开,高顺微微一笑,带着人冲入城关,当场斩杀十几名守城军士,控制了城门。
败军也不多管闲事,他们知道林北县守不住了,只是一个劲地往城里冲。
“发生什么事了?”
“哪来的惨叫声!”
几位主官又一次察觉不对劲。
高顺登上城墙,回答道:“无事,只是乱军进城太急,互相践踏,诸位主官请安心,城门已经关闭,等大军从府衙拿到兵器,就能来防御了。”
“快一点,叛军压上来了。”
说话间陈浮屠引军赶到了城下,只见城门洞开,有十几名亲卫假扮的乱军看守。
而城墙上,高顺早已引着其他亲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一帮主官。
主官们不知城门是开启的,赵琦指着陈浮屠的鼻子咒骂道:“逆贼,安敢犯我疆界!”
陈浮屠执马鞭向着城头,讥讽道:“你能整合军团来杀我,我却不能杀你,是什么道理?”
“反贼,你枉为镇北王子嗣,若还有耻辱心,当速速下马受缚。”
“呵呵,我父为国征战,功勋卓着,从没想过叛国,而那狗皇帝无容人之量,不想我接手兵权,故意栽赃莫须有的罪名戕害于我,尔等枉读圣贤书,不分忠奸善恶,当真该杀!”
“陈浮屠,任你巧舌如簧又如何,想拿下林北县是在做梦,如今县内还有一万猛士,足以挡住尔等反贼!”
赵琦倒是个有骨气的,高声怒骂着。
“猛士?”
陈浮屠哈哈大笑,然后径直带大军入城。
几位主官见状集体傻眼。
“什么情况?”
“没关城门吗?”
“其他兵士呢,还没取来兵器吗?”
唰的一声,几把钢刀横在了他们脖子上,凉飕飕的寒意让得他们心胆俱裂。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一群蠢货,中了我家世子之计也。”
高顺一把揪住赵琦,跟提小鸡仔一般将他拖下了城头。
陈浮屠入城,军容整列,雄壮至极,又与百姓秋毫无犯。
百姓们躲在家中,见大军不伤百姓,才敢畏畏缩缩地出门。
陈浮屠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乃镇北王世子。”
“原来是世子殿下。”
“朝廷不是说世子是反贼吗?”
“闭嘴,若非镇北王护佑北方安宁,我等岂有活路?早就被胡马杀得家破人亡了。”
“是啊,如此威严的军容,又怎会是反贼。”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陈浮屠沉声道:“今日,我本欲借道折返北疆,岂料林北各县联合大军,想要取我性命,本次前来我只为杀贼,与百姓无关。”
说话间,高顺押解赵琦等一帮主官到了,赵琦被一脚踹到了陈浮屠的马下。
他冷不丁摔断两颗门牙,满嘴是血,怨恨骂道:“反贼,你不得好死!”
陈浮屠冷漠地俯视他,哂笑说:“我是反贼?若我是反贼,岂能留下那么多活口?若我是反贼,我父又为何护佑一方?焉有尔等颐指气使的时候!”
“你——”
“呵呵,你这种人老迈昏聩,跟那昏君一个德行,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别人,我家世代忠良,却不失血性,总不能让忠臣流血又流泪。”
陈浮屠并不是故意跟赵琦争辩浪费时间,而是要在林北县,当百姓的面表明心迹。
天生的反贼和被逼反的反贼是不一样的。
既然皇帝过河拆桥,那就休怪老陈家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