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军事会议闹闹哄哄。
正在这时,亲卫来传话,“世子殿下,三千陷阵营,三千白杆兵已经抵达。”
“来得好!”
陈浮屠大喜,“四千对两万不太稳,那么一万对两万呢?岂不不是有手就行?”
李怀风二人闻言连忙跑出去,只见营地开阔地上,两飚人马齐整列阵。
篝火映衬下那般厚重杀机扑面而来,正是陷阵营和白杆兵。
“这是哪来的兵士?”
吴尚德死命地揉眼睛,怀疑看错了。
陷阵营和白杆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个几千就够离谱了,如今两方人马加起来,近乎一万!
秦良玉和高顺没有多问,各自收整自己的人马。
陈浮屠笑眯眯的问两位将军,“现在可以了吗?”
两人哑然。
他们越发看不透这位世子殿下了,由此可见,所谓京城纨绔只是伪装,世子殿下早就在暗处整备军队等待时变。
一夜修整,继续进发。
第三天,队伍出了北山道口。
探马来报:“北方三十里发现大军踪迹,约莫两万五千人。”
“比早前探听的兵力多了些,但也不打紧。”
陈浮屠如今登临二品,战力直逼五品,没什么可忌惮的。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泷水原,四下尽是开阔地,没办法伏击,只能硬战。”
李怀风盯着舆图分析战局。
吴德兴重重地哼了一声,“乌合之众罢了,东拼西凑的战力有限,依我看,就照秦将军的战术,直突对方破阵,冲垮阵型就可以了。”
秦良玉深以为然。
平原作战骑兵当先,如今白杆兵得到补充,她有把握一击毙命。
陈浮屠仔细看过舆图,下令军队原地修整不急前行,防止对方针对骑兵设下埋伏,等到对方压上来,先让白杆兵放箭消磨一阵,随后陷阵营撕开对方军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一刻钟后,远处密密麻麻的军队压了上来。
陈浮屠等人原地等待,不为所动,待到双方临近,就见几位将领策马出阵。
和陈浮屠预想的一样,是数个城池联合,一共发兵两万五。
为首的几个将领乃各自郡城的干将,所以这支队伍没有统帅,他们计划各自引军,相互配合以绝对军力绞杀反贼。
等几位将军看到陈浮屠这边的情况,一个个却都傻了,因为他们得到的情报是,陈浮屠手下的兵士约莫四千左右,而眼下起码有一万。
军力上大乾占优,可无形中叛军队伍有军势凝结,杀气直冲云霄,远不是他们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可比。
“诸位,怎么办?逆贼气势如虹,不好对付。”
“还能怎么办?他们再强也不过万人,我方军力是他们的两倍还多,不可能打不过。”
几位将军七嘴八舌地说着。
陈浮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喊道:“前方来将速速让路,否则杀无赦。”
“陈浮屠!你这逆贼罪不容诛,何不早降!”
“废话真多,要战便战。”
说实话,陈浮屠很失望,如果对方有个统帅,还得高看他们一眼,结果他们着急忙慌地把队伍拼凑起来,居然各自引军为战,是担心别人抢功,还是完全没有把镇北王世子放在眼里?
“都别说了,冲垮他们!”
对方几位将军动了。
临时组成的队伍,无法号令各自前军配合其他队伍组成战阵,一出手全乱套了,犹如一群脱缰的野狗一股股地冲过来。
李怀风见状,脸色黢黑一片。
他感觉被人活活塞了一坨狗屎在嘴里。
退一步讲,对方即便没想过这边会有一万人,也该在看到军力后,临时改变战术,组成军阵严防死守。
结果呢?
没有人统御前军,没有号令严明,就像一群土匪,一将引一军乱哄哄地杀过来。
什么战阵,什么战术,统统没有!
瞧着冲杀过来的乱军,陈浮屠随手一挥,高顺便带着陷阵营压了上去。
随后陈浮屠临时改变决策,令李怀风和吴尚德引三千白杆兵,秦良玉引剩余军力,从左右突进。
这场战斗看似规模浩大,但对方跟陷阵营接触的一瞬间就溃散了。
各自的将军卖力地呼喊着号子指挥战斗,但前军被陷阵营打散,乱军混杂在一起,谁跟谁都分不清,别说服从号令,甚至因为陷阵营像个绞肉机,对方已经有败兵冲击自家军阵。
两拨白杆兵放箭袭击,箭雨笼罩天空,一时中箭而死者,被践踏死亡者不计其数。
放眼望去乱军之中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还真是绝绝子啊……”
陈浮屠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
由于没有统帅,对方到了战场发现这边有一万人后,根本无法临时改变提前拟定的战术,只能一步错,步步错,想依靠人数优势打赢战争,完全是异想天开。
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两拨白杆兵从左右两翼突进,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杜红雪跟在秦良玉身旁杀得一身是血,这画面就好像两条白龙生生撕开了血海。
战争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对方便出现了大范围溃败。
秦良玉连斩对方三将,又隔空一箭射死了一名即将被吴尚德斩杀的将领,气得吴尚德的脸都绿了,毕竟他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小半个时辰后,战争结束。
降者一万多,剩下的不是溃逃就是被杀。
陈浮屠看着跪了一地的大乾兵士,脑瓜子嗡嗡的。
李怀风策马而来,复杂道:“真是荒唐,哪怕来一个统帅,咱们都不会赢得这般轻松。”
“这就是信息差,如果他们提前知道我方有上万将士,就不会如此安排了。”
总之对方战败在情理之中,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上战场的兵,而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吴将军,现在如何?”
秦良玉幽深的眼眸透过鬼脸面具直直地盯着吴尚德,后者老脸一红,当即就要下马磕一个,陈浮屠急忙阻拦,“不可,玩笑罢了。”
“军中无戏言,愿赌服输,我老吴是输得起的人。”
吴尚德涨得脸红脖子粗,陈浮屠倒是犯了难,他可不想军中将领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