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抽根烟。
这个夜晚发生的事都太莫名其妙。
我和她靠得很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带着体温的气息拂过我的脸。
手臂迫不得已地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这无疑是最甜蜜又痛苦的煎熬。
我盯着她那娇嫩的嘴唇,一时脑中浮现出浅尝一口的想法,但很快就被我驳回了。
渐渐地喝下去的酒精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一阵困意席卷了我的眼皮。
我本来喝了酒就很容易困,再经过这一趟折腾,早已是疲惫不堪。
给我悬在床边的半边身体找了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我便再也抑制不住一直往下落的眼皮……
……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洒满了亮光。
我迷迷糊糊地掏着手机想看时间,掏了半天啥都没掏到。
我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猛地清醒了。
我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被窝里,就是昨晚我扶鹿文初躺下的地方。
我看着被子上散落的衣服,又掀开被子看看自己只剩一条内裤的身体,一时间觉得记忆有些混乱。
这些衣服总不可能是我睡着之后自己脱掉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挣扎着坐起来,找了一身衣服穿好。
这时候我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纸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本来想给你倒杯水但是怕冷了,你醒了记得喝杯热水,谢谢你。”
字迹优雅秀丽,很符合她的性格。
纸条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我有个会,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笑了,她在谢什么?
谢我昨晚把她带回家吗?
还是谢我昨晚没有趁人之危?
这些只是我分内的事罢了。
不过,这样的她,我很喜欢。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之后,便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着。
虽然昨晚有些小插曲,但此刻我的脑子里依然满是喝酒时的想法。
一个听起来荒唐却让我无比兴奋的想法。
此时的我有一种满腔热血不知道往何处泼洒的感觉。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这个方向上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却不知道从何做起。
算了,还是要先顾着眼前的差事。
到卫生间拿起昨晚忘在这里的手机,在微信里找到了那个海边女人头像的鹿文初,向她发起了语音请求。
我潜意识里以为像她这种大忙人肯定不会第一时间接电话,于是放下手机打算洗漱一下。
可我刚把手机放下,语音就显示已接通。
我忙不迭地拿起手机,耳边传来那和面试那天无异的清冷声音:“喂?”
我愣了一下,她又问道:“醒了?”
我嗯了一声。
她闭口没提昨晚的事,只是告诉我中午吃过饭来公司,她有事要找我。
我自然是应允了下来。
第一次当司机,可能除了会开车之外,我对于那些商务礼仪可谓是一头雾水。
我赶紧上网恶补了一下作为老板司机的职责。
简单瞥了几眼之后,我就自信满满地去了公司。
我把车开到了楼下,给鹿总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我到了。
她让我在楼下等着,她马上就下来。
我将手机熄了屏,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刚点上没多久,我就看见鹿总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出来,那些应该都是高层吧。
我想起在网上看的礼仪,赶紧开门下车,灭了烟头,站在车旁,等到她来的时候,立马左手开车门,右手护顶。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你这从哪学的?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几千亿的大老板。”
我身子没动:“这不是给你充足的面子嘛!”
鹿文初有点哭笑不得:“真不用,我很讨厌这些‘人情世故’!”
听到她说讨厌,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看着她坐上后座,帮她关上车门。
“那鹿总……”我发动了车子,“什么行程?”
“你吃过了吗?陪我吃个饭吧,忙到现在都没吃中饭。”她没理会我惊讶的表情,“你想吃什么?”
我诧异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每天都应酬不断呢。”
鹿文初似乎有些疲惫,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懒洋洋的:“我平常都不管这些事情,我的酒量你也见识过了,应酬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突然想跟她说自己还挺能喝的,以后应酬可以带上我帮她挡酒。
但是我又想到自己只是个司机,说这些怕是有些不妥,所以嘴只是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我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我很想经历经历,长长见识,但我也怕搞砸了。
我看了眼后视镜,鹿文初还在思索着吃什么。
见她想了半天还没有眉目,我便带她来到了那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味道——海陵第一饼。
我小时候经常吃他家的油饼,这一吃就是十来年。
油饼的味道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却是一点没变。
我开到了目的地,让她等我一下,便下车去排队。
这个点的人还不算太多,只排了一会,我就拎着两个热气腾腾的油饼回了车上,递给她一个:“尝尝,相信我,这绝对是你吃过的最好吃的油饼。”
闻到香味的她好像很感兴趣,我又感叹道:“在我小时候,我妈就经常带我来吃,之前他家还是一个小三轮车,现在都有店面了。”
她一口一口地吃得很香,嘴里有东西说话嘟嘟囔囔的:“那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
我看着她真实的羡慕的神情,不禁对她的身世更加的好奇。
我才刚吃了一半,转眼就看见鹿文初眼巴巴地盯着我,“你小时候还吃过啥好吃的?带我去吃呗。”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街上转了一下午,到最后鹿文初已经吃不下了,每个都只尝一口就递给我,美其名曰不能浪费。
但平静美好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破。
电话那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鹿文初几乎是顷刻间就皱起了眉头。
我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鹿文初沉默了一会说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