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陵发展前,老周就跟我商量过扩大公司规模的事情。
我考察过海陵的市场后发现空缺很大,扩张计划确实可行,我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我当时想要创办的是一种集教育,体育,健身,文艺培训为一体的机构,这对企业能力的要求非常高,不然看上去会很离散,毕竟这几个领域并没有那么接近。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当时在这方面我的决策也是相当的激进。
借了一大笔钱。
这也间接导致了现在公司的没落。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这次林沁亲自操刀的居然也是个培训机构。
甚至跟我一开始的构想非常相似。
在和林沁交流完我的意见后,我便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点上一支烟,我边吸边打量着这个培训公司。
我已经能想象装修完成后里面座无虚席的模样,光是想想我就觉得遗憾,因为这不是属于我的那个。
我想给老周打个电话。
电话打不通。
忙什么呢?
就在我站在门口抽着烟,对未来发愁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我偏头看去,领头的赫然就是刚才没接电话的周腾岳。
我踩灭了烟头,转身面对着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觉得那群人非常眼熟,好像就最近在哪遇到过。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昨天出现在那场饭局上的乔戏央男朋友和那几个老板吗?
他们走过来的姿势非常的嚣张,好像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一样。
我很疑惑,周腾岳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是他给他老婆拉过来的合作对象?
那为首的男人也是微笑着朝我伸出手,“沈总你好,我是濮召瀚,濮氏集团接班人。”
我握住了他的手,“濮总,久仰大名。”
就在我想把手放开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手,抽不开。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还是笑笑,“沈总,我真得好好地谢谢你的创意。”
什么情况?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回想起昨天的疑惑,再结合这次合作来的如此顺利。
我看向周腾岳,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我身后的公司,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周腾岳那么积极地在外面跑来跑去找人,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巧就刚好拍下了乔戏央在饭局上的照片。
他可能是那个饭局的发起者!
我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濮总这番话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濮召瀚突然笑起来,“没什么意思,你这个综合型培训机构的构想很好,应该会为我们濮氏集团旗下的教育集团添上一幅崭新的画卷。”
我如五雷轰顶般杵在了原地,濮召瀚的这句话我如何听不懂,他这是扶持周腾岳拿着我构建公司的想法,重新开了一家。
而我对此却毫不知情!
难怪知道公司欠下太多无法偿还的债务导致破产的时候,周腾岳根本一点都不慌张,就连一点正常的反应都没有。
原来早就跟这个濮召瀚计划好了。
而我呕心沥血做调研拿出的方案,居然被我最信任的兄弟偷走了。
现在看来,是我对他的信任害了我自己!
我如此的信任周腾岳,他却联合濮召瀚抢走了我的创意。
那是这几年我辛苦奋斗总结出来的全部,这之中的心酸不言而喻。
让我更加疑惑的是,以濮氏集团的实力,为什么会看上我的这个不算是很惊艳的创意。
是因为乔戏央吗?
可是我都五年没有和她联系过了,这濮召瀚显然是后来者,理应不会知道我和她的故事。
现在我的处境很尴尬,房子和车已经被法院拍卖。
就算周腾岳日后还有良心给我应得的分红,我也不接受。
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毫无良心可言。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遇人不淑,也在想濮召瀚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才让这个白眼狼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不过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从今天起,你就是濮氏集团旗下教育集团的ceo”在我不远处濮召瀚毫不避讳地对周腾岳说,“好好干,我很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
周腾岳点头哈腰的如同孙子一般,丝毫没有理会我看向他那渐渐冰冷的眼神。
“你给我等着。”我冷冷地甩下一句,扭头就走。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这个城市里我已经无处可去。
回爸妈家吗?不。
家里两个老人还不知道这些变故,我不能让他们担心。
我点上一支烟,看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
真讽刺啊,前段时间刚值雨季,很久没有这么晴朗的天气了。
没想到天空的阴霾刚散,我人生的阴霾就接踵而至。
一瞬间,我感觉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是那么的刺眼。
我甚至觉得阳光在灼烧我的皮肤。
即使此时的空气十分清新,但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扑面而来。
我感觉身体四周好像有几道看不见的墙壁,在不断地挤压着我的生存空间。
不断地压缩着我周围的空气。
让我无法呼吸。
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我又该何去何从?
……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个小商店,我突然有了一个去处。
距离我现在的位置不远的位置有一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