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为……”
堵在门口的男人还没说完,一个稍稍矮点儿的瘦子从那个高大壮汉身后探出头来,指着女人就开骂。
“别跟这个没用的婊子废话,赶紧办完事赶紧收拾下一家去。老大可不等人,而且咱们还有一个特派任务在身上呢,干不好——小心收拾的就是咱们。”
瘦子说完,那个壮汉一脸懵,挠了挠头,“啥特殊任务啊?”
瘦子跳将起来,狠狠扇了那个大高个脑袋一巴掌,还用脚踢了踢他小腿肚,弄得他往女人那边趔趄了一下,“当然是少爷啊!先甭管,去把那个婊子摁在地上。
还有你,外边那个!对就是你,你也过来,抓住那个小野种。”
瘦子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又一个壮汉闯了进来。瘦子在人进来了之后就出了房门,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又要去干什么。
炎凌锋在他们聊天的空隙,早已经回过了神,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搂住女人的头,挡在她的身前。
炎凌锋知道那个瘦子去干什么了……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那个所谓的“少爷”……
炎凌锋回想到那根棒棒糖,把牙咬得生疼,脑子里迅速想着,却怎么想都想不出对策。
脚步声狠狠敲击着母子俩的心脏。
几张大手猛抓向那片薄薄的网格衣料,巨大的力道在相依为命的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隔阂。
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就在那里,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救不了你!
要是“它”在就好了……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炎凌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只能被死死禁锢在那里。
眼睁睁看着女人痛哭喊着“小寒——!”,在地上哀嚎,看着女人的衣衫被轻易地撕成一片又一片,露出底下伤痕累累的皮包骨。
“啊——!”
“吵死了,让他们俩都闭嘴。”
瘦子从外边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人。
那两个大汉把炎凌锋和女人的嘴死死捂紧,只余着抽气声。
“少爷,您看您也躲了这么长时间了,老大——哦,也就是您父亲,他也忍了您这么久了,该改改那没必要的性子,回来做正事了吧?”
那个被擒住的少年很明显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军大衣半穿半挂在他身上,上面布满了尘土,脸上也挂了不少彩,却掩不住那张清俊又稚气未脱的脸,更掩不住他左眼上那道显眼的疤痕。
“我才不是什么少爷!你们和我的父亲一样,我才不要这么活着,我有我想要过的人生!”
“哎呀,少爷,您行行好吧。我不管你的什么中二叛逆,您总得想想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处境吧?我们也只是替人办事的而已。
当然,带您来这不可能只是让您看着,您得迈出去那一步啊。先在这个女人和孩子里选一个吧。”
少年听完,看向了小炎凌锋,碰上他那狠毒的眼神又匆匆撇开,没敢继续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少年低着头,也不抵抗了。
“啊,您先选,我再告诉你您的父亲要你干什么。”
少年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瘦子歪了歪头,“切”了一声,亲自上前,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压,另一只手抓起他的一只胳膊就往那俩人之间指。
“老大可是说过只要少爷不死,为了把你掰正,怎么弄都行呢。乖乖地选一个,我们也不想您受伤的啊。”
一边说着,瘦子一边掰着他的手移向女人那边。
少年抵死挣扎着,却怎么使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停下来。
炎凌锋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人的手,一口咬在捂住他嘴的那只手的虎口上,血腥味瞬间充斥了炎凌锋的口腔和鼻端,眼睛也充着血。
男人吃痛,撒开了手,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炎凌锋的胳膊没放。
炎凌锋趁机张口冲那个少年大喊,“不要,我不要!快选我,我愿意去死!我——”
炎凌锋的话再次被一只手堵在了口中,吃进了一嘴的血腥。
地上躺着的女人听见这话,挣扎地更厉害了,眼里的泪覆了满面,混着男人手上被她咬出来的血,糊在了女人的衣襟上。
瘦子听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惊奇地看着那个长相精致又病弱的奶娃娃,咂了咂舌,“呦呦呦,看看这是哪个小男子汉啊,敢替你母亲赴死啦?
哦,是个小野种拖油瓶啊。不过脑子还算灵光,居然知道我们要把那个女人杀了做肥料。
那就如你愿,先杀你吧。不过不用担心,你的妈妈会下去陪你的,哈哈。”
少年知道他们想要杀小炎凌锋,终于抬起了头,努力扑身想要挣脱,扯着嗓子叫嚷着,“不可以,他还是个孩子!”
“哦?那你的意思是先杀了那个女人,对吧?”瘦子饶有趣味地看着少年的脸和那充满怒火和恨意的眼睛。
少年还是那样的怒火中烧,瞪着面前的人,却也没有反驳。
“哈——你的表情我想老大一定会很满意的。
既然这样,您也不用选了,就按照您的意思,杀了那个女人吧。不过得您亲自来。”
“什么?!”少年手臂上抓着的手撒了开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瘦子手里递向他的那把匕首,身子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还犹豫什么,快接啊。”瘦子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把匕首强制塞进了少年握紧的拳头里,刀刃擦破了他的虎口,血液在一片雪白中划出一抹弧度,令人心惊。
少年的手渐渐平静了下来,提刀就捅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瘦子,却被瘦子敏捷地躲了开来,反手反剪住他的双手,抬脚一踢,把他踹翻在地,脚尖死死碾着少年的后背。
匕首当啷啷地在地板上上下跃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咳——呵……咳……”
瘦子一把将自己的前发往后脑处推了推,额角青筋暴起,咬了咬腮帮子。
“哈——真受不了。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该说是你懦夫还是勇敢至极啊。”
说完,重新把匕首粗略塞进他的掌心里,提起少年的后脖领就把他往那个女人的方向拖去。
少年手上的血也在地板上拖行着,转眼就流到了那个女人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