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上，师父立在那里仰望苍穹，见我耽误了点时间才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抬脚与我一同继续上到了妖怪们的区域。
    物之心性能改，天性却是不能。非要肉食茹素，非要素食饮血，都是杀戮。
    除非真能自给自足，又能以日月之气为食，回归本源，否则，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回归山中，这几百只妖兽回了本性，心性也没有乱。即便是相食关系的物种也能和平共处，待供粮而食。
    我又遇到了那个金玉蛇妖，他来找我讨要约定好的田鼠。我没想到他这么急，抓耳挠腮的望向师父。师父怎么也不会随身养什么田鼠，想了想干脆让我在下一批钢线的清单上呈一批供食用的灵物，锁在这结界里养殖。
    我想确实如此，只是这护山大阵没有头绪，不知最后请谁来指点最好。
    金玉谢过不走，开心的又缠在我身上：“大哥，我感觉你身上的气息和我族很亲近啊，不如多走动啊！”
    有一个认我做大哥的，我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你们这批，到底谁是大哥？怎么都这么粘我？”
    “你啊！第一天来，仙君就说要以你为首，可惜让貂家得先跟你攀上了关系吃喝不愁，金玉我也想。”
    我闻言一愣，确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说，但也不能此时推脱，便应了下来道：“哦，我是大哥，那我知道了。你留个联络的方式，以后有安排，你帮我传话。”
    金玉大喜，蹭来蹭去的游走于我身，突然猛的扎向我我左耳后根处。我只觉它是咬了我一口，疼的我一缩，瞬间全身就没了知觉。他看我不动了，捣鼓了一会，赶紧游走。
    “大哥，我留了个东西在儿，以后你找我就引气顶住它喊我就行。”
    金玉是不见了，但声音却沿骨得听。我伸手摸了摸，他埋了个奇怪的印记，摸起来似乎是个会动的小蛇，但也不会自己乱跑，于是回话道：“你这是联络的印记？”
    “管那多干啥？反正能联络。”金玉话语有些含糊，似乎这个印记不是单纯拿来联络的。龙族的东西真的是奇奇怪怪的搞不清楚，我忍受着等他略带麻痹的蛇毒劲被金丹尽数清除，那小蛇印记也就消了肿，平整的趴在那里。
    师父偏头看了一眼，摇摇头，没说什么。我总觉的不习惯，生怕那小蛇会真的动起来，就好似那阳锁，激动的狠了，也会涌动燃烧。
    “师父，你这总不说话，搞得我心好虚啊，你要知道什么你就跟我说呗。”我心痒难过，还是赶紧问师父。
    “这有什么好说的，金蛇族是祖龙血脉，不会与人共侍一夫，她那日既然帮你留住凛月，这印记应该也不做婚约看，只是为了方便与你联络。”
    “他不是男的么？”
    “蛇有声音么？是男是女，都是你的妄念。就好像祖龙，你当时觉得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就是当时觉得太好看，好看的我都不好意思正眼瞧，但后来我也没瞧出来。”
    “那你觉得陌上是男是女？”
    “他也是第一株……”我突然恍然：“第一代都是这样？”
    “从完美分裂为不完整，再行延续。龙生九子，本意在此。”他又望天，好像正在和谁说什么。
    我等了一会儿，他又回头跟我说：“所以，只要有一个能与初代接近的，就有机会。人类繁衍至今，能藉此返回天上的不胜枚举，也是如此。”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跟别人聊天吧，我看你这三心二意的挺累。”
    师父这是在干嘛？我只知道他总在望天，但第一次遇着他望天是在和谁聊天。我侧目仔细看看他，也没看到什么聊天的印记之类，这是和谁聊天聊的这么投入，把给我讲道都置于后地。
    我挺好奇，但也不便此时捣乱，只好在前方砍杂草开道，寻内门合适的高度。
    上至山巅之时，已有人在此等候。那人戴了个面具，看不出是谁，但看那面具后的眼睛带着笑意，看来就是等我们的。
    “呦，你怎么还下来聊上了？这么想我的么？”师父哼笑，感觉没他那么开心。
    “哎！我说你个屈敬白，平时你不爱理人就算了，这一理人就是要东西，不给还又不理人了，未免也太现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