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没有举报的事，卫东心里有愧。
    可是卖学籍和收费入籍的事他没有参与。
    期间他确实帮忙隐瞒了，但他没有参与分赃，可犯罪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最后肯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王泉看了眼卫东，摇了摇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相信你有用吗？”
    “赵海明的事怎么说？”
    “你不怕死，我怕啊！”
    撇过头，卫东羞愧归羞愧但怕死并不可耻。
    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圣人，怕死是人的天性。
    听到他的话，王泉彻底没话说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摆了摆手，王泉不再纠结这事，继续道：“等案子破了算你自首，我会给你申请立功的你放心，那个夏兵现在在哪？”
    “被抓了啊！不是你们刚破了特大诈骗案嘛！”
    “他刚好牵扯到帮景隆航运贩毒，高低是个死刑。”
    “我……”
    卫东话还没说完，王泉就拉着李悠然跑了。
    不跑不行，因为特大诈骗案这事已经得到了最高法核准。
    为了给社会一剂强心针，让民众相信正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在昨天就核准了死刑执行。
    “艹”
    王泉大骂一声。
    这都能形成完美闭环。
    夏兵死不足惜，但是他必须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然而，等王泉打电话问询的时候才知道，在两天前夏兵已经死了，死因是戒断反应导致的心源性猝死。
    “嘭”
    猛地一敲方向盘。
    此时此刻，王泉心里极度不爽。
    随着夏兵的死亡，想要查到更多的线索成了奢望。
    因为夏兵这条线很重要，他涉及到了贩毒。
    至于副校长这边，他只是涉及到卖学籍和毕业证书。
    李悠然给王泉递了根烟，淡淡道：“不要心急，我们应该庆幸死的是一个罪犯。”
    “……”
    王泉有些无语，但心里确实好受些了。
    打开车窗，王泉看着路上的车道：“你说哈雷德到底想干嘛？他是天使吗？给我们送温暖破案还是咋的。”
    就目前来看，哈雷德确实帮他们破了案。
    不仅破案了，还特么完美地形成了闭环。
    夏兵沦为毒贩算是神鹰组织间接造成的，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一个案子，只不过是挖出了更多的犯罪罢了。
    李悠然趴在车窗上看着小学生过马路，笑道：“万事皆有可能，至少他杀的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
    “现在怎么办？查你母校的副校长？”
    “既然是哈雷德留下的线索，副校长肯定有我们要的答案。”
    “按照你说的思路，我们这么追下去肯定能找到线索，可问题是还会有其他人死亡，你觉得呢？”
    王泉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尽快找到线索阻止哈雷德杀人。
    可是从夏兵的死来看，哈雷德并不一定得现在杀人，他很可能已经把要杀的人都杀了。
    这对警方来说是赤裸裸的挑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哈雷德挑衅而愤怒，尤其是每一次都慢一步，这特么谁受得了。
    李悠然想了想道：“就这么查吧！我们只能查。”
    心急没用，愤怒更没用，李悠然非常冷静。
    人形兵器体质给了李悠然很多帮助，可以让他冷静地分析问题。
    事已至此，王泉也只能点头启动车子去副校长的家里。
    副校长于慧卿五十多，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听说在国外留学来着，以她的收入供女儿留学并不难，居然自毁前程干这种事。
    “叮咚”
    按响门铃。
    王泉大声道：“有人在吗？警察办案。”
    门被打开了，通过照片对比可以肯定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是于慧卿。
    她显得有些憔悴，并不像是每年收入几百万的人，按理说她应该过得比谁都滋润，怎么病恹恹的样子。
    看到王泉的警官证，于慧卿声音有些嘶哑道：“有什么事吗？”
    “周青云的受贿案你知道吗？”
    “我们这次来就是查这个案子的。”
    “还需要我多说什么？”
    王泉看着于慧卿简单几句话便让她如释重负。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带着释然，缓缓走进屋里。
    然后，她用尽力气从嗓子眼挤出声音道：“我换身衣服跟你们走，卖学籍和毕业证的事我都认。”
    “？？”
    这一刻，王泉满脸问号。
    犯人都这么配合了的吗？
    开车回市公安局是李悠然开的车。
    王泉坐在后座把于慧卿一脸死寂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尽管于慧卿没有说话，但王泉能感受到她不想活的心。
    公安局审讯室内。
    王泉亲自审问，李悠然在审问室一旁的房间看着。
    看到于慧卿这么配合，崔靖坤满脸疑惑道：“王局说找到线索了，我急忙从家里赶过来了，她怎么一副不想活的样子。”
    “喏。”
    李悠然把审讯笔录递给他。
    也难怪于慧卿想死，她的女儿死了。
    听她说是被人残忍杀害的，脸被人一刀一刀割掉，她死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左手粘着安眠药，右手粘着电话。
    最后，于慧卿的女儿无法忍受自己最骄傲的脸蛋被毁掉选择了自杀。
    所以按照七罪来说，她这算是死于傲慢。
    崔靖坤瞪大眼睛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在冬海市西环。”
    “刚刚已经和区派出所确认过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们刚调查结束还没来得及汇报情况。”
    李悠然有些无奈，哈雷德下手太快了。
    对于于慧卿女儿的死，李悠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因为于慧卿正是因为女儿才会陷入今天的绝境，六年前她出了车祸毁容，整容需要一大笔资金，所以于慧卿才会和周青云他们联合起来搞钱。
    整容之后她变得更美了，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需要长期吃药来稳定，而这个药非常的昂贵，于慧卿为了女儿根本不敢收手。
    “线索兑换已重置获得九折券一张。”
    “哈雷德就是谢国华，他会自首。”
    这一次的线索让淡定的李悠然大吃一惊。
    自首是什么鬼，不是说好了要正义执法，你送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王泉走了进来，一脸无语道：“她说要我们找到杀害她女儿的凶手才告诉我们线索，她还有脸谈条件？”
    “你觉得是要脸的人吗？”
    崔靖坤和李悠然异口同声。
    对于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在乎脸面。
    或者说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所谓的脸面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