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的调查进度并不快。
    要知道周青云的事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他的人际关系很复杂，而且最为关键的律师已经死了。
    或许最初的死者只是指引他们找到周青云，但周青云这边有没有更关键的线索，他们现在一无所知。
    通过对周青云妻女的问话，警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喂？有从老校长那得到有用的消息吗？”
    “李振国既然能把源代码送回给自己儿子，肯定有协助者的。”
    “我们各自负责一边，你下点苦力行不行我的大组长。”
    挂掉电话，王泉摸索了一下口袋走得匆忙忘记买烟了。
    干他们这行的压力很大，有时候抽烟就是在释放压力。
    让雷云找老校长问事，结果什么都没问到，就没见过这么不给力的，当然他也就只敢嘴上这么过下瘾。
    他自己也知道，老校长肯定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雷云了，但是并不能确定当年是谁把源代码送到李悠然这边的。
    “李悠然爷爷两年前已经死了。”
    “现在根本找不到知道李悠然身边有谁来过。”
    “搞不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哈雷德能解答。”
    王泉闭上双眼喃喃自语，他正在赶回市里面的路上。
    今天到李悠然的母校走访了一下，关于周青云的线索很少。
    受贿的事校领导讳莫如深，只是简单的提了两句，说是周青云私底下收钱为学生打点关系就读大学。
    尽管不知道全貌，但王泉也是被这个事给颠覆了世界观。
    原来在这个世上，有钱真可以为所欲为。
    别人千辛万苦考大学，而有钱的人只需要花点钱，就可以成为特长生入学，但这是一个人可以办到的事吗？
    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这件事肯定有很多人参与。
    “王局，我们深入调查一下受贿案吗？”
    开车的是小周，王泉还是更相信江妍妍和罗志带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王泉其实也有好好考虑过，但是现在没那个精力。
    只不过被小周这么一说，王泉皱眉道：“先查现在的杀人案吧！等案子有进展了，我们可以另外立案调查。”
    另一边的李悠然，
    此时刚拍完《七宗罪》第五集。
    休息了一会，李悠然开启系统线索兑换。
    “冬海市教育局和周青云的案子有关。”
    花了100系统币，得到的线索让李悠然有些意外。
    周青云受贿案，居然还和冬海市教育局有关联？
    也就是说，受贿的钱教育局里面有人占份？
    罗胖见李悠然又是叹气，又是挠头的，满脸好奇道：“李哥，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你有事不好跟我说？”
    “没有，你别多想。”
    摆了摆手，李悠然抽出一根烟把剩下的丢给罗胖。
    时间拖得久了，罗胖当然会担心自己的妹妹的情况。
    虽说哈雷德确实说了罗美怡的事，但李悠然不好跟罗胖说明，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咔嚓”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王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
    二话不说先灌口茶，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比了个耶的手势。
    罗胖伸出头一看，笑问道：“王局这是查到线索了？”
    “烟。”
    王局翻了个白眼。
    嘿嘿一笑，罗胖把李悠然的烟丢给他。
    点上一根烟，王泉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叼着烟，王泉一脸无语道：“转了一圈，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只知道周青云受贿是帮学生入校，弄了挺多特招生。”
    “没去查一查吗？”
    李悠然装作随口一问。
    从王泉这里，他差不多确认了。
    很明显周青云的案子，就是查下去的关键。
    “杀人案都查不过来，查什么受贿啊？”
    王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对于这个方向暂时不打算跟。
    然而，李悠然却眉头一挑笑道：“你还是老套办案思维。你应该把思路打开，不要用自己的惯性思维考虑问题。”
    “什么意思？”
    王泉把烟头熄掉有些意外。
    直觉告诉他，李悠然知道了些什么。
    “你办的是连环杀人案。”
    “每个受害者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受贿案肯定是有人压下来了。”
    “那么，有没有可能下一个受害者就和这个有关系呢？”
    李悠然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着王泉给他指明方向。
    从一开始这个连环杀人案就是有迹可循的，顺着哈雷德给的方向找，一定可以找到下一个受害者。
    满脸不可置信的王泉一拍脑门，无语道：“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于是。
    王泉拉着李悠然就走。
    从学校那边肯定查不到什么。
    可是让学生入校，正规程序肯定得走。
    所以，教育局这边肯定有周青云的帮手。
    冬海市教育局。
    局长办公室里。
    教育局局长卫东看到王泉到来有点紧张：“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是不是有关于周青云的事想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耳朵挺灵的。”
    呵呵一笑，王泉也没戳破，问道：“我也不绕弯子，给周青云打掩护的是谁，别和我说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是谁。”
    “……”
    卫东满脸苦笑。
    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事到如今，藏也藏不住了。
    叹了口气，卫东一脸无奈道：“是副局长夏兵，他在六年前染上了毒瘾，然后联合周青云和冬海市传媒大学副校长一起搞特招生入学，一个学生收五十万免试入学。”
    “特招生名额是固定的，所以他们每年只弄三个名额。”
    “除此之外他们还倒卖毕业证，可以给人挂名入学，人不用来照样拿毕业证，这个便宜一点五万就行，但是胜在量大。”
    这一刻，李悠然和王泉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
    粗略一算，三人合伙一年少说赚两百万以上。
    王泉指着卫东的鼻子骂道：“你个狗东西，你知道也不举报？”
    “我不敢啊！夏兵染上毒瘾后和毒贩混在一起了。”
    “你知道的，毒贩都是不要命的人，他们拿家人的安全威胁我。”
    “这是我偷偷录下的证据，没人来查我根本不敢举报，你怪我软弱我认，但我不能拿家人的生命来赌啊！”
    卫东看着王泉眼里尽是无奈和挣扎，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因为他不知道司法机关是不是也有夏兵他们的人在里面。
    万一上午举报的，中午就被知道是自己，那不是完了。
    “……”
    王泉张了张嘴无力反驳。
    因为他知道，卫东说的有道理。
    只是他没想到在冬海市居然还有人打学生家长钱包的主意。
    不过也不意外，有市场就会有商人，自古以来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