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平感应到千施源的目光,眼眸微眯,面露不屑地看向他。
千施源收回视线,手缓缓收回袖袍中,他心中惊叹,蓝平小小年纪,修为居然比自己还高,这真动起手来他还真不一定打的赢蓝平。
他知道很多宗门都觊觎他们南崋宗崋南涯的灵力,对南崋宗虎视眈眈。
他接替宗门后,已经在很努力扩张宗门势力,提高宗门实力。
只要再过百年,南崋宗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欺辱。
奈何那些强大的宗门不给南华宗崛起的机会。
他自然也知道他们只是把郗岄枂当做借口,但是他不想南崋宗毁在自己手上。
他以为他委曲求全,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神色复杂扫过下面众人,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强压下怒火,语气又不敢太强硬,又不能不维护自己掌门的威严,只得道:“蓝少主,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南崋宗。”
蓝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殿中陷入沉静,静若寒蝉。
“对不起,我来晚了。”此时一个洪亮严肃的声音传来。
旋即,一个身穿蓝灰色长袍的高大男子带着一个身穿釉蓝色衣裙雍容华贵女子匆匆进入殿中。
邬渊溱看着走来的两人,心猛地一紧,眼神中甚至闪过一丝慌乱。
果然,他的父亲也来了。
他随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对着男子恭敬的喊了声,“父亲、母亲。”
话刚落音,“啪”清脆的声音传出。
邬毅一巴掌打在邬渊溱脸上。
殿中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落在邬渊溱和邬毅身上。
邬渊溱母亲此时的目光正怨毒的看着郗岄枂,与之对视了一眼,移开目光看向邬渊秦。
邬渊溱的脸上的瞬间出现几个红的清晰的手指印,邬渊溱垂眸,不敢直视邬毅。
他父亲从小对他极为严格,从他记事起,就是不停的修炼、训练,不停的修炼、训练。
甚至在他极小年纪把他独自扔到雪山、黑暗森林让他锻炼。
哪怕后来到了南崋宗,对他父亲的恐惧依旧不减,他丝毫不敢懈怠,每日都会修炼,从不敢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
邬毅怒火万丈地骂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你照顾好荌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然后换了一副笑脸对蓝平毕恭毕敬鞠了一躬,肃然道:“少宗主,是逆子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
蓝平瞥了眼邬毅,脸色微微放缓,抿了口茶,冷然道:“你以为你道个歉就这事就过了?”
邬渊溱母亲袁玲凌走上前,面色含笑,一副讨好模样,道:“荌荌是因溱儿受伤,我们邬恒宗定会负责。”
蓝平冷哼一声,目光淡淡扫了袁玲凌和邬毅一眼,道:“你们怎么负责?”
闻言,邬渊溱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眼神带着恳请看向袁玲凌。
袁玲凌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邬毅恭敬道:“改日,我们登门道歉,然后商量荌荌和溱儿的婚事。”
郗岄枂的胃一阵翻涌,只觉恶心,要不是强忍着,都要吐出来。
邬渊溱则如晴天霹雳般,他不想娶蓝荌,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瞪得像铜铃一般。
他第一次忤逆邬毅,大声道:“父亲,我修的是大道,不会成婚。”
“啪”邬毅又是一巴掌打在邬渊溱脸上。
他脸色铁青,骂道:“你个逆子!”
邬渊溱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刚刚已经消了手指印,又出现在脸上。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不屈服的样子,如果他们这样逼自己,那自己就和南崋宗一起覆灭吧。
反正他们都不在乎自己,是他们把自己置于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位置。
蓝荌立马走过去,想拉着邬渊溱的手,邬渊溱衣袖一甩,不让蓝荌拉。
蓝平看蓝荌这不争气的样子,脸色微沉,轻斥道:“蓝荌,你给我回来!”
蓝荌跪下来求情道:“哥哥,是我自己去的妖族,和大师兄无关。”
她拉了拉邬渊溱的衣裳说道:“大师兄,你赶紧认个错。”
邬渊溱微昂着头,因为生气他脸色略微涨红,倔强道:“我没错。”
郗岄枂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真是无语,看着他们一家子在这表演。
要不是自己不能说话,真是高低得怼他们几句,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简直是不要脸。
袁玲凌瞪了一眼邬渊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快脸上泛起慈爱之色,上前扶起蓝荌。
笑满面堆笑道:“荌荌,你放心,伯母会为你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着,她眸光阴冷犀利看向郗岄枂,手一摊,手中出现一条玄色长鞭,长鞭泛着诡异的淡淡红芒。
袁玲凌手里的鞭子不是普通鞭子,是玄极鞭,长鞭上带着细小的倒刺,肉眼看不出来。
一旦被这鞭子打中轻则皮开肉绽,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疤痕不能祛除,甚至会有仙力尽失,魂飞魄散的危险。
邬渊溱当初就是被他母亲打过一鞭子,现在后背还留着一条可怖的疤痕。
他想上去阻止她的母亲,被蓝荌一把拉住。
蓝荌在邬渊溱耳边轻声道:“大师兄,你越求情,越适得其反。”
邬渊溱顿住脚步。
袁玲凌手一扬,鞭子斜斜抽在郗枂岄脸上,口中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水性杨花,想勾引我儿子。”
“我告诉你,我们邬家只有荌荌一个儿媳妇。”
“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家门吗?”
郗岄枂还没反应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脸色火辣辣的疼,鲜血从脸上流出。
郗岄枂捂着脸,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出,一股愤恨之气在她心中乱窜。
郗岄枂利用那股气冲破了万许峻的哑咒。
她眼眶发红,猛然抬头怒视袁玲凌。
不屑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儿子是谁,我会喜欢他?”
她目光扫过蓝平、蓝荌、袁玲凌他们,看都没有看邬渊溱一眼,唾弃道:“更不会和你们这群恶心的人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