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冷哼,“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如此小肚鸡肠,就算被国公府认了干女儿又如何,终归不是真的国公府小姐,她们几个的出身,哪一个不比你高贵,做侧妃已经是很委屈了。”
郡王妃身旁的夫人也接话道:“没错,王府又不是寻常人家,你虽贵为王妃,但你若是善妒,也够你喝一壶了!”
赵夫人跳出来维护,“郡王妃慎言,安然可是大长公主都认下的人,怎么不是我国公府的小姐?再说她只是说这三位小姐不行,又没说其他人不行,善妒这帽子不好扣吧!”
郡王妃不甘示弱,目露鄙夷的睇了一眼,“对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针锋相对,莫非是国公府教她的?!”
赵夫人面露不虞,也不想与郡王妃这种蛮横的人多做争执,感觉与她吵多了,就如泼妇一样,简直有失身份。
她视线又投到了顾安然身上,等着她解释一二。
一般人听到这样指责的话怕是早就要气的跳脚了,奈何顾安然从前对这样的话没少听,早就不在意了,更何况是特地来找事的郡王妃,只要她不生气,生气的就是别人。
她高坐在上首,面对这些指责声,眼皮都未抬半分。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轻轻拨了拨上面的浮沫,放在唇边呷了一口。
随后她悠悠开口,“郡王妃一进来就说了这么多话,想必渴了吧!赶紧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顾安然的这种态度,让郡王妃格外的不爽,再一想到,她一直视若珠宝的明玉也是接二连三栽在她手中,不仅要嫁给年纪大她二十来岁的卫明远做填房,还被剥夺了县主的封号,桩桩件件的事,让她那满眼的恨意真是遮都遮不住。
要不是萧元祁命大,逃过她南昭杀手的追杀,此时她顾安然哪里还能享受王妃之尊,早就应该殉葬才是!
“你还有心情喝茶?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出去,想必永安王妃善妒的名声就人尽皆知了,永安王府是何地方,后宅有你这样的,简直就是家门不幸!一个二嫁妇,王爷迟早要休了你,再重新爷寻一位大度得体的王妃!”
顾安然瞪圆了杏眼,佯装成一副吃惊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郡王妃真是厉害,竟然能做起皇上的主!”
郡王妃眉间轻拢,一时没理解过来她的意思,语气不耐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顾安然双眸弯弯似月,语气无辜,“本王妃可是皇上亲赐,若是王爷想休妻,还要请旨,郡王妃说的这般笃定,这不是就代表着能做皇上的主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这三位小姐为何不能为侧妃人选?你要是说不出来,别怪我立马让人上奏皇上,将你这些恶行如实相告!”郡王妃绝记不搭腔顾安然画的陷阱,就咬死她说凌菡三人绝对不能进王府的这句话。
“什么恶行要上奏皇上?让本王也听听看!”
这时一道温和清润的声音传入,只见萧元祁缓缓踏入厅中,身后跟着的下人,立马将各位夫人小姐面前的屏风拉开。
要论外貌与气度,萧元祁算的上是上京第一个公子,平日里他爱穿浅色衣服,更显得风姿特秀,好似谪仙下凡。
今日他一身紫金常服,又增添几分贵气,一双如玉的眸子如皓然的清风朗月。
虽然隔着屏风,但那些小姐也是看的真切,她们又不敢表现的太大胆,便半低着头,悄悄打量。
从前永安王顶着克妻的名号,就算她们心中爱慕,也只是在心里意淫。
如今听闻被顾安然冲喜一冲,什么煞气命格都挡住了,再加上,这刚娶王妃没多久,就听说王府要选侧妃,这怎么能不让她们动心思?
小姐们的心思全都飘到了萧元祁的身上,包括凌菡与楚汐月。
从前她们都是远远的瞧上萧元祁一眼,那时已经觉得他风姿绰约,如此近距离的的接触却还是第一次。
顾安然察觉到厅里所有小姐的视线都被萧元祁吸引,心说,从来都只说女人长的太美的红颜祸水,这男人长大太好,也不逊色!
她站起身,朝萧元祁迎上前,然后屈膝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其他夫人小姐也跟着屈膝行礼,齐齐道:“拜见王爷!”
萧元祁自然将顾安然扶起,“都起来吧!本王刚巧经过,好像听到郡王妃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进来听一耳朵,没打扰到各位兴致才好。”
他边说,一边拉着顾安然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郡王妃自认为自己是长辈,便只见开口告状,“王爷你来正好,你这王妃可要好好管教,犯了善妒之罪!”
萧元祁挑了挑优美的长眉,幽幽的眼眸让人看不到底,“噢~~王妃向来通情达理,本王倒是不知她还会犯善妒之罪?”
“那是你被她给骗了!”郡王妃沉声。
“在场这么多夫人小姐都能证明,刚刚妾身向王妃介绍凌小姐与楚小姐,哪知王妃竟然当众羞辱她们,还扬言唯独她们不能成为王爷侧妃,就算要拒绝找个委婉的理由拒绝便是,何必这样伤人?我看,就是王妃见两位姑娘比她优秀,这才心生妒忌,出言羞辱!”
郡王妃说的是义愤填膺,像是一位完全为王府考虑的长辈。
“王妃的女主人是何等重要的位置,万万不能落在这种心生狭隘之人手中!”
“呵呵呵,郡王妃还真是.......为本王的事情操碎了心。”萧元祁笑的散漫不羁。
郡王妃拧眉,嘴巴不自觉抿成一条直线,萧元祁的反应可真奇怪,怎么不见一丝怒意?
只见萧元祁扭头,眼里满是宠溺,没有丝毫问责的意思,问顾安然,“王妃没与大家说明原因吗?”
顾安然一双眸子满含委屈,娇娇控诉,“这不是郡王妃都还没给我机会开口吗?”
萧元祁颔首,表示自己了解了,望向顾安然的眼神,有星星点点的宠溺,“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费口舌,王妃既然说不能便不能,本王自然相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