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士兵在酒楼里前前后后搜了三遍,都未能找到任何线索。
夜景湛坐在楼下的方桌旁,面色越来越阴郁。
萧霓仙则是玉手支着脑袋,坐在临近的方桌旁,凤目紧紧的盯着夜景湛的侧影。
五年前,他推她入火海之时,应是没有想到,五年后,她会以现在这副陌生的模样,再次进入他的视线。
夜景湛,我之前帮着你得到的一切,之后我会一一的从你手里悉数夺回来的。
“皇上……”
领头的士兵垂头丧气的再次走下楼梯。
夜景湛起身,蹙眉愤愤的瞥一眼正对着他阴笑着的萧霓仙。
“还是没有发现?”
士兵点点头,埋首喃喃道。
“连后院的柴房我们都搜过了,一点发现都没有。”
萧霓仙摇着锦扇,颇含深意的笑道。
“眼瞧着都三更了,不如皇上今日便在这里歇着,明日一早继续搜?”
夜景湛厚唇紧了紧,遂勾唇冷笑道。
“今日若找不到乔一,谁都别想睡。”
“朕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说罢,他抓起置于方桌上的长剑,快速的掠向楼上。
望着他一步步爬着台阶的背影,萧霓仙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
地牢在酒楼的地下,入口更是在一个任谁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夜景湛此番上楼,注定又是空手而归了。
她悠然自在的再次在方桌旁坐下,捻起一块儿糕点,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许久之后,夜景湛才带着人缓缓下了楼。
“说!”行至萧霓仙跟前时,他忽的长剑出鞘,直指她的咽喉,“乔一在何处?”
萧霓仙娇躯一滞,手里捻着的糕点,瞬间滑落到地上。
她上眼皮微隆,眸子不明所以的盯着夜景湛。
“皇上,小女子不是说过了,他今日并未来过。”
夜景湛手中的长剑一紧,冰冷的剑锋抵上她白皙的玉颈。
丝丝血红,瞬间便晕染开来。
“说实话!”
“不然的话,你这颗脑袋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萧霓仙娇躯一紧,吞下一口唾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喃喃道。
“小女子说的……就是实话!”
夜景湛忽的欺近一步,将手心里握着的玉牌展示在她面前。
“那这是何物!”
萧霓仙自是认得,那是沧澜国所有官员身份和官位的象征。
难道是乔一昏倒之前,刻意将玉牌藏在了楼上的雅间里。
“这……小女子不识得啊。”
萧霓仙硬着头皮笑道。
“找死!”
夜景湛说着,手中的长剑已然扬起。
萧霓仙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跌倒在地上,锦扇挡在额头上。
“皇上,小女子是真的不知道啊,就算您是皇上,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夜景湛冷嗤一声。
“朕说你无辜,你才是无辜!”
“像你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就该死!”
说罢,他星目冷冷的扫视着,四周那些怯懦懦的垂首站在那里的小厮和婢女。
“胆敢动朕的禁卫军统领,你们都得死!”
“今日谁说实话,朕便饶了谁的性命,其他的人一概格杀勿论!”
那些人一听,赶忙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
“皇上饶命啊!”
夜景湛一个眼神,领头的士兵便粗暴的拖着一个小厮去了后院。
“乔统领在何处?”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简短的询问声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惊得跪在地上的小厮和侍女,不约而同的颤抖起来。
就连萧霓仙也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锦扇。
“说与不说,你们自行选择!”
“一刻钟后,你们若是还不说,他便是你们的榜样!”
“待你们死后,朕会命人拆了这座酒楼,掘地三尺,朕就不信,朕的禁卫军统领会真的凭空消失!”
看来这次夜景湛这次来是势在必得,她是不可能糊弄过去了。
萧霓仙眉头一紧,脑子里一时间乱到了极致。
所有的情况她都考虑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夜景湛会因为乔一这般大动干戈。
高丽国那边大兵压境,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行宫内,苦思冥想抵御外敌的法子吗?
难道他就不怕高丽人突然攻进来,南疆城沦陷?
他就不怕他留在行宫里的妻儿会有危险?
现下,交出乔一是死,不交出乔一一样是死!
难道她今日就没有活路可走了?
“皇上,不好了,小皇子和小公主不见了!”
黄福安一路快马奔驰而来,连滚带爬的冲进门禀报道。
夜景湛眸色一紧,躬身揪着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提起。
“你说什么?怎么会不见呢?”
“月儿呢?”
黄福安含泪颤声喃喃道。
“方才身沈小将军将丽妃娘娘唤了去,说是有急事要同她讲。”
“小皇子和小公主见丽妃娘娘迟迟不回来,便趁着奴才出恭的机会,让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带着他们去沈小将军的住处寻她。”
“奴才回来后,发现娘娘和两个孩子不在,便赶忙带着人去了沈小将军住处。”
“结果,他的房里没人。”
“奴才带着人,找遍了整个行宫,都未能找到他们母子三人和沈小将军。”
他一边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说着,一边愧疚的抬起马蹄袖擦拭着眼泪。
夜景湛忽的紧咬牙关,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发疯似的咆哮起来。
“朕临走的时候还叮嘱过你,千万要看好他们母子三人!”
“你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吼罢,他头也不回的拂袖出门,跨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