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这个字,不禁令萧容庆浮想联翩。
无数个夜里,两人放肆且狂乱的感受彼此的场景再一次闪现,那些美妙的滋味不禁令人回味无穷,他喉结微动,却又不愿吓到这只兔子,只能佯装平静,
“尚未试过,怎可武断下结论?”
云羽想也不想,直接摆手,“无需尝试,一旦试了再喊停,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了。”
“那就不要喊停,让它自个儿燃烧,烧成灰烬,自然也就归于平静。”
他说话时的声音很低,似在诱惑云羽和他一起,沉入海底。
躲不开的云羽轻锤了他一拳,“不是说让我来看昙花的吗?你怎么又起了歪心思?我们还是专心看花儿吧!可别错过了昙花盛放的佳期。”
她的一双鹿眼是那么的诱人,明亮如星盏,一眨一闪间,萧容庆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可我更想看你在我手中绽放时的娇媚模样。”
云羽还想再说,他已俯身靠近,将她的不满尽数堵在了唇齿间。
香软的唇最美味的佳肴,无需佐酒,便已醉人。
由浅至深的吻,如雨似雾,浸润着彼此的心田,云羽那紧扯着他衣襟的小手逐渐松缓下来,似将与他一起坠入深海之中。
就在两人吻得忘我之际,外头忽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王爷,薛夫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侍卫的话音刚落,紧跟着便是一声怒斥,“我已拿到和离书,今后不再是薛家人,不要再叫我薛夫人!”
乍闻宋棠薇的声音,云羽心下一沉,吓得当即推开萧容庆,窘迫的云羽嗔他一眼,低声询问,
“你到底请了几个人来看昙花?”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不请自来?”
云羽转念一想,也是哦,既然萧容庆邀请了她,就不可能再请旁人,若是被别人看到她在这儿,那还了得?他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
那么宋棠微突然半夜过来是为何事?
云羽猜不到她的目的,只能回避,“看来今晚的昙花是看不了了,我先回去,你赶紧去招待你的客人吧!”
云羽转身欲离,却被萧容庆一把拽住,“不请自来的,可不一定是客人,你才是我邀请的人,无需回避。”
“你总不能让我跟她打照面吧?你想害死我,还是害死你自己?”云羽胆小至极,她可不敢轻易冒险,她不断的掰扯着他的手,试图从他手中逃离,萧容庆却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将她送至账中。
“委屈你先入帐,待打发了她,咱们再一起看昙花。”
不是吧?他也太大胆了吧?云羽一脸抗拒,“我不想藏在这儿,我要回去!”
“如果你能打开密道,那就请便。”萧容庆无谓摊手,而后便转过身去,去往外屋。
云羽登时傻了眼,只因他这边打开密道门的方式很复杂,每两个时辰更换一次,萧容庆曾经教过她,可每个时辰对应的密码都不相同,云羽根本记不住,所以每次都得请他帮忙打开。
这会子他不肯动手,而她又自个儿打不开,无奈之下,云羽只好迅速放下帐帘,暂时藏在这儿。
想想她又不觉得不对劲,立马探出身子,将自个儿的鞋往床底推了推,以免露出马脚来。
此时外屋的宋棠微已经进来了,她一进门便四处打量,“听说表哥屋里的桃花要开了,你的昙花呢?”
“在里屋。”
萧容庆尚未开口相邀,宋棠微已经熟门熟路的向里屋走去,萧容庆不动声色的挡在她跟前,“你所谓的要事,是来看昙花?”
宋棠微掩帕柔柔一笑,“当然还有其他的要事,但不能因为这些俗事耽误了咱们看昙花啊!不如咱们先进去,边看边说。”
宋棠微一再强调有要事,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什么机密要告诉他。
萧容庆猜测可能是与朝政有关,权衡之下,他不动声色的闪将开来,默许她进了里屋。
藏在帐中的舒云羽暗叹不妙,方才他还说出去处理,她以为也就一刻钟的工夫,宋棠微说完话就走了,她便可以出来了,哪料宋棠微居然进来了!
眼下她与宋棠微只有一帐之隔,云羽的心不由怦怦直跳,跳至嗓喉处,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她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被发现。
此时的云羽已经没了看花的心情,反而期待着昙花快些盛开,宋棠微看完之后,便会离开了吧?
只可惜那昙花迟迟未开,事实上宋棠微的注意力也不在花儿上,萧容庆也没有与她赏花的兴致,直接问她有何贵干。
“我已经收到了薛家送来的和离书,从今往后,我与薛家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多谢表哥出手,我才能顺利拿到和离书,若非有你相助,只怕薛家还会继续拖着,不知拖到何年何月,要耗我一辈子呢!”
提及此事,宋棠微满目感激,萧容庆最在意的却是她之前的承诺,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要能帮到你就好,咱们是表亲,终归要互帮互助,你说的那封信,放在你手中也没什么用处,可以交给本王,指不定本王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萧容庆顺势道出他的目的,宋棠微却不接话茬儿,“信的事不着急,我还有一桩事想告诉表哥,御林军统领是我的亲舅舅,听说端王也找了他,想与他打好关系,大抵是存了什么不轨之心吧?
不过据我所知,目前我舅舅还没有答应,我是觉着表哥你应该先下手为强。”
那位御林军统领刚直不阿,萧容庆曾委婉试探过,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参与这些宗师斗争,萧容庆也就没强求。
如今宋棠微突然说起此事,难道那人松了口?“他一向中立,应当不会偏向于谁。”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我的舅舅,若是我娘出面,兴许能劝得动他,只不过想让我娘出面,总得有个缘由。”
宋棠微话里有话,萧容庆试探着问了句,“比如说?”
“比如……”宋棠微望向他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她双颊绯红,稍顿片刻才嘤声道:“我们……亲上加亲。”
此话一出,萧容庆已然猜出她的意图,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再次试探,
“何为亲上加亲?”
宋棠微生怕他有所误会,率先声明,
“别看我嫁入薛家这么多年,其实到现在我仍旧是处·子之身,因为我那个前夫他不能行人道,我与他尚未行过周公之礼,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薛家对外说我有身子有毛病,生不出来,其实是他自个儿的问题。
薛家为保全他儿子的颜面,让我背了这口黑锅,我冤枉至极啊!虽说我已经嫁过人,又和离,但我仍旧是清清白白的啊!”
说到后来,宋棠微以帕掩面,哭得伤心不已。
帐中的云羽一听这话,不由瞪大了双眼!原本还很紧张的她,莫名其妙就看了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