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
云羽认真考虑了一番,这半年她陆续收到过许多赏赐,除却珠宝之外,银子倒也有,可银子太沉,她带不了那么多,逃走的路上,必然是以轻便为主,她顶多带个百十两的银子,其余的还是带银票比较好。
眼下她的银票只攒了八百两,于是她伸出两根手指,“二百两。”
她是想着凑个一千两应该够用了吧?
萧容庆还以为她要两千两,哪料她一开口居然是二百两?“只要二百两?不晓得的还以为本王被削爵抄家了呢!”
这是嫌她要的太少了吗?可她也不敢狮子大开口,以免萧容庆怀疑她要银子的目的,“宫里用银子的地方不多,我是想着有备无患,心里踏实。殿下意思意思就成了,没必要给太多,我怕没命花。”
萧容庆抬指攫住她的唇,拇指在她唇瓣轻轻抚过,无奈轻叹,“你这张嘴,就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
正因为心底恐慌,所以她才鼓起勇气说出来,“其实有些不好的事,没必要刻意回避,提前说出来,当某一日发生的时候,也就不至于太过意外。”
“只要本王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出意外。”萧容庆这话不仅仅是安慰,更是一种对她的承诺。
云羽必须依靠他,但又不能完全信任他,她相信萧容庆会为了利益,会尽可能的保护她,但意外的来临,谁也拿捏不住。
“这话我可记着呢!有朝一日我若先没了,我的鬼魂也会来找你的。”
云羽不过开个玩笑,随口一说,萧容庆却放在了心上,郑重回应,“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若真有,你就来索我的命。”
萧容庆说到做到,过后还真就给了她银票,不过不是二百两,而是两千两。
他给的时候,云羽没在意,等他走了,她才发现居然有一沓子银票!
这也太多了吧?不过他既愿给,那她就收着吧!谁会嫌银子烫手呢?说不定以后真的能用到。
这天用罢晚膳之后,云羽并没有就寝,而是让素枝守在她的寝房之中,而她则从密道去往雍和宫。
只因前一天晚上,萧容庆提醒过,说是让她今儿个过去一趟,因为他屋里的昙花要开了。
听说看到昙花绽放能带来好运,云羽还没见过昙花盛放的过程,便想一睹风采。
当云羽进入他的寝房时,萧容庆正在看书。
那株清雅高洁的昙花静立在博古架旁,含苞待放。
云羽还想着自个儿会不会来迟了,好在花还没开,她还能见证这个过程。
许是看得久了,他的眼睛有些酸涩,萧容庆捏了捏眉心,试图缓解疲惫。
云羽扁了扁唇,轻声嘀咕,“白天看折子,晚上看书,你就不能让自个儿歇一歇?”
萧容庆义正言辞地道:“看书就是在休息。”
“是吗?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有你这样的主人,它可真倒霉啊!”说话间,云羽走了过去,直接将他手中的书给抽走,拿起一枚镂空的象牙书签,夹至其间,而后将书合上,
“不许再看,歇歇眼睛。”
今儿个的云羽很霸道,不由分说的就替他做了主。
萧容庆并未恼火,反倒觉得有人管制的感觉还不错,他顺势搂住她的柳要,稍稍用力一带,让她挨着他坐在榻畔。
“那就看你……”萧容庆静静的打量着她,云羽明明是柔婉的长相,但眉眼之中却有天生自带一丝媚态。
她的一颦一笑,轻而易举的吸引着他的视线,从前萧容庆不允许自己放纵,甚少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如今他再不掩饰,就这般放肆的打量着她。
他的指腹轻轻掠过她的脸颊,似羽毛拂过,撩面挠心,萧容庆的眼神温柔似水,他只是看着她,并未像以往那般欺负她,看得云羽有些难为情,垂下盈盈水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就不觉得腻吗?”
萧容庆不答反问,“你也看了本王几个月,难不成你已经腻了?”
“你是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我怎么可能腻了你?”
她说话总是这般直白,萧容庆已然习惯,“我不介意被你利用,但是利用之外,最好能生出一些情不自禁。”
云羽赶忙提醒,“我这五六个月的身孕,安胎为主,哪敢胡思乱想?”
她似乎曲解了他的意思,萧容庆特地纠正,“我指的不仅仅是情浴,还有爱意。当然了,如果你有念想,我也可以用别的法子帮你。”
他总是时不时的暗示,虽然没有逼着她回答,但一说起这些,云羽便下意识的想逃避,
“那些对我而言太遥远,等我顺利生下孩子之后再说吧!”
即便没有得到答案,但至少她给了一个期限,他也算是有了盼头,“那就说好了,等你生下孩子,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生下孩子之后她就要跑路了,到时候也就不需要再给他什么答案。
云羽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面儿上却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得她应承,萧容庆心下稍慰,将她揽得更紧,他情不自禁的靠近舒云羽,被她那甜美的气息所惑,噙住她那小巧的耳珠,辗转轻吮着。
近来他比以往克制了许多,但正因为有些念想无法及时释放,突然尝到了甜头,才更容易令人沦陷。
他顺着她的耳珠继续往下,埋在她颈间,贪婪的嗅着独属于她的清梨香,这熟悉的香气比任何熏香都令他上瘾!
偏偏这是云羽最敏锐的一点,她想闪躲,他的手臂却似枷锁锢着她,不许她逃离。
渐渐的,云羽的气息也变得凌乱。再这么继续下去,煎熬的可是她自己,迷茫的云羽伸出小手推拒着,自唇缝间艰难的蹦出几个字,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想喝水。”
她找了借口,迅速逃离,而后行至桌畔,拿起一盏空杯,兀自倒了杯水,快速饮下。
然而她才转身,就见萧容庆已然跟了过来,迎向她的眼神燃着一簇火苗,
“喝水怕是无用,不如……我帮你?”
他的眼神那么的放肆,可不像是诚心相助的模样,倒像是有意捣乱。
云羽想往后退来着,可她身后就是桌子,萧容庆长臂一声,直接将她圈在他和桌子中间,她根本无处可逃,羞忿的她香腮微红,嗔怪道:
“我才不需要你帮忙,你只会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