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和想起那天在佛相寺,靳桃浪与身侧的男人并行立在青灰石阶上。
直到现在,迟清和还能清晰记得那幅画面给自己的震撼感。
无法用语言形容,美极,雅极,盛极。
想着想着,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们很配。”
靳桃浪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扯唇散漫一笑,“很配?你喜欢我跟他在一起?”
迟清和对他过于奇怪的语气有些迷糊,问他喜不喜欢,他们的关系没近到这个地步吧。
但他还是照着那天亲眼看到的,说道,“很配,你们在一起,没人会不喜欢吧,长相和性格都很契合。”
“性格?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性格?”靳桃浪突然来了兴趣,从床上坐起来,“不准想,直接说!”
“严肃、公正、冷淡、有原则。”
靳桃浪吹了个口哨,“全对!不愧是最忠实的小粉丝,记得很清楚嘛。”
迟清和不解,“什么小粉丝?”
“当然是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喊哥哥抱的小粉丝啊,你以前就这么小。”
靳桃浪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了个小圈。
“跟小水母一样,飘来飘去,哈哈哈哈,我特别喜欢把你当球踢,踢出去,你蹦回来,我再踢出去,你再蹦回来,当时我们玩得可开心了,哈哈哈哈!”
迟清和欲言又止,目光落到床头柜的酒瓶。
默默将靳桃浪和醉鬼划上等号。
酒后胡言乱语罢了。
果然,说着说着,房间就安静下来了。
靳桃浪不知从哪掏了个空酒瓶搂在怀里,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睡着了。
迟清和帮他盖好被子,又拿了个保温壶放在不远处的桌上,里面泡着温度正合适的醒酒茶,一起床就能看见。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房间。
刚拧开门,就跟里面纠结出去找人的宫华岁对上。
看到迟清和回来,宫华岁眼睛一亮,“你回来啦!”
迟清和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不去吃早饭?”
“一起吃。”
宫华岁像个树袋熊一样扒拉着迟清和,可一靠近,就闻到若有似无的酒味,警铃顿时拉响。
“清和,你喝酒了?”
“没喝,去了趟隔壁,应该是在那沾上的。”
迟清和打开煮盅的小盖子,将养胃的山药排骨汤挪到对面,蛋羹也挪过去,把菜都布好,身后的人也没松开的趋势。
迟清和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揉着小河豚气呼呼的脸,“我找他谈了点事,十分钟左右。”
“什么事需要谈十分钟?”宫华岁哼哼。
“他昨晚喝多了,醉了在说胡话呢。”迟清和掐了掐他软嫩的脸蛋,笑道。
“我不信。”
宫华岁别开脸,表示拒绝接受任何解释,嘴巴却轻轻撅起来。
迟清和失笑,掰过他的头,对着吻了一下。
“薄荷味的,有点凉,我更喜欢昨天中午的青柠。”迟清和挑眉,“把牙膏链接发给我,我给你买几支。”
宫华岁被哄好,幸福得昏昏沉沉的,并未意识到迟清和话里的真实意思。
“不用,我让他们给你寄两箱。”
“可是你寄多少箱都没用,我们家没有人用这个,所以……”迟清和刻意停顿。
宫华岁有点懵,慢吞吞接上,“所以寄我家去?可是清和,我家还有好多,用不完的,你不用给我买了。”
迟清和无奈一笑,直接挑明了。
“牙膏,放我的浴室。你,住我的房间,跟我睡一张床。我现在是对你发起同居邀请,这样够清楚了吗?”
宫华岁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好一会。
等回过神时,他恨不得把嘴咧到后脑勺,点头跟上了发条似的。
“清楚清楚,百分百清楚!同居牙膏,我知道的,青柠薄荷是你,我们一起!”
太激动了,说话七颠八倒,舌头都捋不直。
迟清和瞧着他可爱的反应,没忍住,又亲了一口,“那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百分百愿意!”
宫华岁一把将迟清和抱到桌上,狠狠亲过去。
本想浅尝辄止,可压抑得太久,再加上一大早燥得慌,简单的亲吻渐渐满足不了他了,开始有了各种小动作。
睡衣宽松,他握住迟清和的脚腕,从底下钻上,轻而易举摸上小腿,柔韧细腻的肌肤,恰好到处的肌肉,挺直修长的腿骨,简直完美。
迟清和小腿内侧敏感得很,碰一下都得缩回来,宫华岁又是揉又是捏,他根本受不住。
在第三次别过头,趁宫华岁没按着他重新亲上时,他赶紧出声打断。
“我一会还有会要开!”
宫华岁眼底闪过一抹沮丧,却还是听话地放开,只是在离开前,很贴心地帮迟清和下巴的水光舔干净了。
迟清和挠了挠下巴,“中午继续?”
听罢,宫华岁的眼睛登时又亮了,忙不迭点头。
吃过饭后,迟清和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宫华岁则在阳台接电话。
“又不来公司!之前那股勤奋劲呢?全被迟清和打散了?!”
祁荆南快崩溃了,好不容易熬到老板良心发现,愿意帮他分担工作,结果就是个三分钟热度!
宫华岁说道,“今天不去而已。”
祁荆南重燃希望,“明天就回来了?”
“不确定。”
“后天呢?”
“不确定。”
祁荆南皱眉,“大后天?”
“不确定。”
他不信邪地看了眼屏幕,确定对面不是复读机,才继续问道,“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祁荆南:“……”
他可算看出来了,逮着他嚯嚯呗,不回来就不回来,装什么!
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算了,说正事,你让我查的heaven,有头绪了。”
宫华岁嘴角的笑意不变,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朝里面正在喝水的迟清和送了个飞吻,“说。”
祁荆南听着对面突然扬起的笑声,一脸莫名,但还是尽责地把查到的消息跟他汇报。
“两天前,我们照例搜查,在海城南部一家高端整容医院里,找到线索。”
“田天假死越狱后的第二天,就直接到了海城这家医院。”
“他应该很早就计划好了,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一整个医疗团队为他做手术,替他保密。”
“而且你知道的,整容后,脸都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他就光明正大在医院里养伤,没一个人怀疑他。”
“要不是我们过去调查的动静闹太大,被那小子察觉,肯定能当场抓住他!”
听到这句,宫华岁眼底的情绪骤然沉下,“你让他逃了。”
祁荆南干笑两声,挠了挠脸,“人有失足,马有……”
宫华岁不屑,冷冷吐出两个字。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