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微微一怔。
傅司淮语气顿住,面色一僵,他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南溪玩味的笑了笑,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傅司淮,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揶揄的反问,让傅司淮冷了脸色:“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爱上你。”
“我只是没想到喜欢我的人竟然这样水性杨花。”
“水性杨花?”南溪浅浅勾唇,“我再水性杨花也比不上傅少游戏花丛。”
讽刺的话语,丝毫没有给两人之间留余地。
“我游戏花丛……”傅司淮冷冷嗤笑,“你又比我好多少?”
“明明心底有个阿墨却来追求我,比起我的游戏花丛,你这种才更恶劣吧?”傅司淮挑眉看她,眼底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还在向我求婚。”
“是,不过那都是我骗你的。”南溪明明笑着,心底却难受得不能自已。
她求婚的时候是认真求的,因为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但后来因为孩子指标不行只能打掉,她也没有怪过傅司淮。
子宫是她的,她想生下来没有人能阻止。
同理,她不想要,也没有谁能保住。
打胎的决策权一直都在她身上。
但这是她第一次和傅司淮针锋相对。
“那时候,我只想给孩子上户口,只要我想生,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找个其他男人。”
南溪话音落下,傅司淮褐色的瞳孔一缩。
如果南溪不提,他都快忘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不找他也会找其他男人……
原来在南溪心中,他只是一个孩子的附庸者。
“傅司淮,那天我本来想让你看看他的,虽然还没成型,血肉模糊,但也好歹是一条命,可惜当时的你正在和许笙笙风花雪月……”
南溪一字一句,如万千根针,狠狠扎进他的心间。
傅司淮闭上眼,收紧拳头。
当时他以为许笙笙是玥玥,带她去了两人住了很久的老宅。
那个地方是他第一次遇到玥玥的地方,也是他恢复光明的地方。
没想到最后全被许笙笙耍了,还错过了南溪的手术。
“我当时让贺宇墨去看你……”说到这,傅司淮抿了抿唇。
南溪说得对,终究是他没有到场。
难怪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傅家。
“现在,我已经离开你了,傅司淮,我不喜欢你了。”南溪笑道,“我不会回头。”
不会回头……
“不会回头,是因为沈之墨又回来了吧?”傅司淮褐色的眸底全是冷意,“可惜沈之墨早就死了。”
气氛逐渐变冷,落针可闻。
南溪的心口忽的一痛。
“傅司淮,在你的嘴里我永远听不到好话,阿墨还活着,你别咒他。”
“活着?”傅司淮欺身上前,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得有些邪恶,“你那么喜欢你的阿墨,连他本来的样子也认不出来了吗?”
“人死不能复生,你做的这些都是自欺欺人。”
“啪”的一声,南溪愤怒的打开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他的手臂肌肉紧实,打得她的手隐隐作痛,但再疼也疼不过她心脏的缺口。
傅司淮的话顿时撕破了她心口的口子,风呼呼的往里灌,又冷又疼。
“如果你来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南溪气得捂住心口,有点喘不过气。
自从当年阿墨出事以后,她就患上了心悸的毛病。
去医院看过几次,但医院却只说这是她对阿墨去世的应激躯体化反应。
看着南溪难受的样子,傅司淮紧抿双唇,久久不语。
南溪难受,他也不好受。
而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爱沈之墨爱到了这个程度。
“傅司淮,阿墨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他还活得好好的,请你以后,不要再用死这个字眼来说他。”南溪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把狂乱的心跳调节了过来。
“好,溪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终究是不忍心再刺激她。
傅司淮知道,南溪现在满心都是沈之墨。
贺宇墨说得对,当初他没有珍惜她,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去插手她的感情。
道理他都懂,只是做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就在这时,助理余智清打电话过来。
“傅总,玥玥小姐有消息了!”
……
南临海刚在酒店开完会议,就接到了南溪的电话。
“有件事要和你说。”南溪开门见山。
接到南溪的电话,南临海自然是开心的。
这些年,南溪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下午要在海城的‘心悦咖啡馆’见一个朋友,等见完他,你就可以过来了。”
虽然他是南家的掌权人,但越到退休的年纪反而越忙。
“好。”南溪的声音很平淡,淡然挂了电话。
关于全晓珊买凶撞自己的事,她要亲自和南临海说。
心悦咖啡馆。
张芬兰拎着h家的包,戴着墨镜,姿态悠然的坐在窗前。
“你确定今天南临海会过来?”张芬兰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个消息。
虽然她也有人脉,但南临海的行程很少透露给别人。
她想约见南临海,却发现流程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这种地方假装和南临海偶遇。
全晓珊那么耍她,她下定决心撮合全晓珊和自己的一个外甥。
那个外甥,虽然不是正常人,但配全晓珊这种孤儿也绰绰有余。
“我确定,张总,你好好等着吧,南先生在这边约了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