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想到自己查到的东西,傅司淮正经了脸色,他轻飘飘的瞅了沈之墨一眼,“沈先生要不要避一避,这是我和溪溪之间的私事。”
“我和溪溪之间没有秘密。”沈之墨微笑着挡回了傅司淮的话。
傅司淮气笑了:“当跟屁虫是吧》”
“傅先生不理解我和溪溪的关系也很正常,但我和溪溪以前就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瞒着对方。”
“是吗?”傅司淮嘴唇上扬,薄唇扯出几丝冷意,“那你还活着的事怎么最近才爆出来,之前去哪了?”
沈之墨的脸微微一僵,几秒后恢复成了常态:“我一直都没有隐瞒自己活着的事实,溪溪这些年都在你身边,我不想打扰她。”
“要不是你和许笙笙闹出订婚的事,我也不会来海城……”
听到许笙笙的名字,傅司淮眯了眯眼,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理由找得不错。”
“阿墨,你先去楼上吧。”南溪见两人之间火药味又弥漫起来,连忙阻止,“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
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傅司淮嗤笑,带着一贯的散漫。
“好,那我先上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沈之墨温柔的点头,继而迈步朝楼梯走去。
看着两人亲昵的交谈,傅司淮手心收紧。
这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
傅司淮的嘴唇上扬,笑意不达眼底。
之前他以为贺宇墨已经够讨厌,没想到沈之墨更胜一筹。
“找我什么事?”南溪看着傅司淮脸上的笑,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她能明显感觉出他的不高兴。
以前的傅司淮就只是玩她,按理她和谁在一起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她不懂,傅司淮这若有似无的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如画画说的一样,男人可以不喜欢一个女人,但却不允许喜欢过自己的女人另择他人?
未免太过霸道了。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符合傅司淮的调性。
“你知道全晓珊的背景吗?”傅司淮问。
“知道。”南溪沉声道,“是南临海资助的人。”
傅司淮眉梢轻挑:“那场车祸,是她自己全权导演的,肇事司机也是她的人。”
气氛沉寂了几秒。
南溪眸光流转:“你怎么知道?”
“一查就知道了。”
南溪垂眸不语。
全晓珊想做这种事就不能动用南家的资源。
而全晓珊自己的资源,随便就能查到。
明明一查就能查到,但她父亲却不想查。
或者说,他自己也怕查出问题吧。
想到父亲助理说的话,南溪鼻子有些酸。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在你身上演这样一出戏。”傅司淮一句话,就把南溪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唇角带笑,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救了你之后,南临海就坚定不移的认她做干女儿,就好像在感谢她救了你一样。”
南溪的心脏狠狠一跳,忽的遍体生寒。
“只是连全晓珊自己都没想到,那场意外会让她失去一条手。”
南溪垂眸,压低了嗓音:“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全晓珊请人撞我的事,你有证据吗?”
“余助理稍后会把查到的资料发给你,你随时可以递交到警方。”傅司淮语气一顿,挑眉道,“如果没有人保,她这种行为,最少也要在里面蹲几年。”
没有人保……
南溪笑了笑。
傅司淮这是在提醒她,南临海或许会保全晓珊。
既然父亲不想查,那她就把资料放在他的眼前,逼着他查。
本来那场车祸她只是觉得蹊跷,但却找不到具体原因。
没想到全晓珊这么狠,竟然买凶演戏。
这一次她是侥幸活了,要是全晓珊“演戏”不成功,万一自己被撞死了呢?
全晓珊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南家,更不能被南家收养,冠以南家的姓。
看着南溪面上的表情变化,傅司淮褐色的瞳仁越发深邃。
南溪和南临海的关系,绝对不止是南溪说的那么简单。
偏偏他查了南溪,怎么都查不到相关的消息。
余智清说,南家的信息网太广。
只要南家想瞒,没有谁能查到南溪真正的背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南溪发自内心的感谢。
要不是傅司淮,说不定全晓珊早就把这些证据删除了。
“以我们的交情……不必这么客气。”傅司淮凑近南溪的耳边,轻轻一笑。
感受着男人压迫性的气场,南溪的心脏微微一跳。
她抬眼,撞进了傅司淮褐色的深潭。
他的眼睛虽然长时间看不到,但自从治好以后,完全看不出曾经盲过的影子。
那双泛着水意的眸子,每次看人的时候都好似会说话。
南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傅司淮嘴唇勾起,恰好扶住了她的腰。
从楼上看下来,两人动作亲昵又自然。
傅司淮简单瞟了一眼楼上,轻轻放下了自己受伤的手:“傅家的房间还为你留着,你随时可以回去。”
南溪摇头:“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是因为沈之墨?”
傅司淮早就看透了。
以前的南溪,会自我攻略,自我洗脑,找各种理由留在他身边。
但自从前阵子她搬出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之前他以为是因为贺宇墨,现在才知道,她口中的阿墨不是贺宇墨,而是沈之墨。
“不是……”南溪皱眉。
如果不是许笙笙,或许她还沉浸在追求傅司淮的日子里。
以前的她,只要能待在傅司淮身边,什么名分,名声,她通通都可以不要。
她想守着傅司淮,守着她心底唯一的希望。
她以为傅司淮对她至少也是有感情的。
直到许笙笙出现,她才真正认清了傅司淮,原来以前的他根本就不爱她,只是玩玩而已。
“傅司淮,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南溪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像蝉翼扑闪,“我不想玩了,也玩不起了。”
傅司淮嗓音清冷:“如果我说,我不想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