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
打破了凤夭阁内紧绷的死寂,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
紧接着,声音竟如同密集的鼓点,接二连三地响起。
一滴滴血泪仿若断了线的血色珍珠,争先恐后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血花。
起初刘霄满心都在想怎么忽悠过去,并未过多留意这细微的动静。
可渐渐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钻进他的鼻腔。
令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话语也戛然而止。
他眉头紧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滑落。
当视线触及地上猩红的鲜血后,以及鲜血中夹杂的极其恐怖的杀意。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体内灵力狂涌,手掌翻转,天空中凭空出现一只十层楼大小的拳头。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如同一颗陨石坠落,狠狠砸在凤夭阁上。
顷刻间,凤夭阁好似纸糊的一般,飞檐斗拱瞬间化作齑粉,楼阁主体也轰然崩塌,砖石木屑四处飞溅,扬起漫天的尘烟。
刘霄闪至天空上方,嘶吼出声,“姜夭,你想弑师?”
巨大的喝声,响彻万天圣地!
万天圣地的外门弟子以及被魔化的诸位长老听到这个动静,嘴角咧开,“动手了吗?”
言罢,全部开启魔化状态向着内门冲杀而去。
而在凤夭阁..........
刘霄高悬半空,警惕盯着下方,神识感知到尘烟中的杀意变得愈发恐怖,甚至都有凝结的趋势。
他手掌急速翻转,只见缭绕着光晕的水晶球浮现在手中。
圣器现世,周围的空间都仿若被其强大的气场压得“嗡嗡”作响,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姜夭,你确定要对为师动手?”
“你刚融合法则,估计不知道外界现在的局势。”
说到这儿,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我乃妖室皇族之人。”
“如今妖域承蒙上仙垂怜,降下恩泽指引方向,整体实力大增。”
“前几日,大军压境,正全力朝着人族发起猛烈进攻,人族那些所谓的强者,在我妖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要不了多久,人族便会彻底覆灭!”
他顿了顿,目光仿若利剑般直刺下方,语气愈发森冷:“到那时,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难逃一死!”
“但只要你愿意放下执念,相信是我助你融合的法则。”
“咱们师徒二人还能和好如初。”
“不仅如此,凭借你的资质,我甚至可以力荐你成为妖域人人敬仰的圣女,享尽荣华富贵,主宰一方。”
“这般大好前程摆在眼前,你可不要糊涂,选错了......!”
路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话音便如公鸭一般卡在了嗓子眼里。
只见尘烟散去,姜夭嘴角咧开自耳后跟,瞳孔中布满猩红之色,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浑身更是被血液包裹,充满了癫狂和杀意。
刘霄瞳孔先是放大随后缩成针眼大小,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声音颤栗,“魔......”
“这种东西不是已经被灭绝了嘛。”
他强压住内心的惧意,质问道。
“姜夭,你是不是想吓我。”
“我跟你说,别以为你掌握了法则我就会怕你,咱俩真打起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姜夭嘴角疯狂裂开,诡异到了极点,漫天的血雾冲天而起,声音仿若恶鬼在嘶吼,“你胡说,你才值一颗灵石。
“主子说我是无价的!”
“我就是无价的!”
刘霄听到这句已读乱回的话,脸色非但没有得到缓和反而惊恐的挥舞着圣器砸下。
圣地外围原本熠熠生辉、坚如磐石的防护罩,竟仿若被一股力量拉扯吸引,迅速扭曲变形,化作一把闪耀着刺目光芒的通天长矛,带着千钧之势轰然落下。
空间被直接撕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沿途的空间碎片层层破碎化作黑色的虚无。
伴随着通天长矛携着灭世之威轰然砸下。
所触之处,大地仿若纸糊,瞬间崩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裂痕如蛛网般飞速蔓延,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巨石在其冲击下化为齑粉,粉尘弥漫间,凤夭阁残留的废墟更是被连根拔起,木屑砖石被卷入狂暴的能量旋涡,化作致命的暗器,向四周飙射。
半空之中,空气被极度压缩,继而引发连环爆炸,火光与电芒交错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
内门混战的人群更是被这股冲击力震得人仰马翻,不论是魔化的长老还是拼死抵抗的内门弟子,都像是狂风中的蝼蚁,纷纷被掀飞数十丈远,摔落之际,口吐鲜血,惨嚎声此起彼伏。
圣地的山川河流亦遭重创,河水倒流,山峦崩塌,仿若末日降临,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圣器的一击之力。
他看着下方的场景,惊恐的声音沙哑,“真是魔.....。”
“人族不能待了!”
话音落下,他正准备驭使圣器发出第二次攻击。
但还没落下,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握住怎么也落不下去。
“师尊,我是无价的,对吗?”,耳边的声音诡异至极带着浓浓的哀怨。
刘霄瞳孔放大,顿感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只纤细的掌心爆发,体内灵力直接失控。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却发现身体似被禁锢。
姜夭摸了摸被洞穿的身子,突然又变得异常激动,使劲儿摇晃着眼前之人的肩膀,“我是无价的。”
“快说,我是无价的。”
“你快说啊!”
最后一句,嘶吼声化作血浪,震的刘霄浑身鲜血止不住的溢出,他惊惧的想跑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分毫。
不由得连声附和,双手合十的求饶道:“你是无价的。”
“你是无价的,我才是一颗灵石一晚。”
“不不不,我不值钱,我不值钱!”
姜夭突然大笑出来,脸上笑容疯狂而扭曲,嘴角咧到了耳根处,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充满了杀意和癫狂。
每一声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暴虐,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她抬手一巴掌将刘霄的头颅打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死死盯着他道。
“你说得不算!”
“你凭什么定义妾身的身价,主子说他说的才算。”
言罢,血光轰然爆发,又急剧收缩。
刘霄还未从头颅断裂中反应过来,便发出阵阵惨叫。
他的肌肤在血液的侵染下寸寸裂开,似千刀万剐般直至灵魂的痛楚晕开,痛的他面目狰狞扭曲。
“放过我吧,为师错了。”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喊如同一颗炸弹般在万天圣地内炸响开来,震耳欲聋地回荡着,正在逃窜的内门弟子全都被这痛苦到极致的声音吓到汗毛竖立。
满脸惊恐的逃的更快...........
刘霄嘴巴一张一合,歇斯底里的痛呼声,没有持续多久。
极致的痛已经让他完全发不出来一丝声音,伴随着手掌无力垂落,水晶球从空中掉落下去,砸进废墟当。
等到最后一丝血光没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几下,轰然倒地,没了生机,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姜夭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原本癫狂的表情逐渐收敛,血泪水决堤,汹涌而出。
多年的仇恨一朝得报,她却并未感到解脱,心中仿若被挖去一块,空落落的。
良久,她抬起手将尸体吸附到手中,拽着刘霄的头颅,一步步走出凤夭阁的范围。
而在拼了命逃窜的众人当中,突然有人惊喜的大叫出声。
“快看,圣器的保护罩消失了。”
“快跑啊!”
众人听闻这一呼喊,发了疯似的朝着圣地出口狂奔而去。
七位藏经阁长老先一步,到达外门出口处,正欣喜若狂的想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出口边缘。
几人瞬间警惕的后退一步。
姜夭提着刘霄的尸体转过身来,只见她手掌一松。
“嘭!”,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几人先是诧异出声,“圣女,你怎么恢复了?”
但当他们的目光汇聚到地上的尸体时,几人表情瞬间僵硬,有人甚至结结巴巴道。
“这...这是...大长老?”
姜夭面色平静,瞳孔化作猩红色,“别乱跑!”
“我的主子会不高兴的。”
七位藏经阁长老闻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仿若筛糠般看向那红色的身影。
他们的瞳孔猛缩,脸色变得惨白,绝望从眼底蔓延至全身,有人颤抖着嘴唇,刚吐出半个字:“魔......”
紧接着,一道布匹被撕裂的刺耳声响骤然响起。
七人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拉扯,身体瞬间扭曲变形,四肢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折。
而后如同破旧的布偶般,被狠狠甩向四周,鲜血在空中喷洒成一片惨烈的血雾,转瞬又被扬起的尘土掩盖。
他们脑海里最后的声音皆是,“完了。”
尘烟缓缓散去,原本在姜夭身旁的刘霄不知何时到了七人方才所处的位置。
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匍匐爬行,每挪动一寸,地上便拖出一道黏稠的血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只见他仰头,向着苍穹发出一声癫狂至极的长啸,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刘霄张大了嘴巴,黑洞洞的口腔里满是森然獠牙。
他朝着七位长老的残躯扑了过去,一口一个,囫囵吞下,骨骼被咬碎的“嘎吱”声伴随着鲜血四溅,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格外刺耳。
随着吞噬的进行,他的身躯竟像吹气般膨胀起来,肌肉高高隆起,皮肤逐渐变得黝黑发亮,背后生出一对巨大而扭曲的肉翅,头上也冒出尖角,转眼间就化作了一个足有两人高的庞然大物。
可这般可怖的模样,在看向姜夭时,却瞬间没了戾气,瞳孔中满是畏惧。
它一步步蹒跚地爬了过去,动作带着几分笨拙,然后缓缓趴下,将巨大的头颅温顺地搁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表示臣服。
姜夭垂眸,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脚下的巨兽,眼中没有丝毫惊讶。
她轻轻抬手,放在巨兽头顶,掌心的灵力微微闪烁,似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此时,圣地外门出口处,幸存的弟子们远远瞧见这一幕,吓得亡魂皆冒,大气都不敢出,有胆小的直接瘫倒在地,大声哭泣,放弃了抵抗。
后方众魔嘴角咧开到耳后跟,大笑着飞扑了过去。
执法院..........
费列罗被绳索死死捆绑在一个冰冷的石床上,动弹不得。
他干裂的嘴唇不停颤抖,嘴里反复呢喃着:“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无助。
“他们真的有问题!”,语调仿佛是在向这冰冷的四壁求救,渴望被人听见。
就在此时,一道道尖锐刺耳、透着癫狂意味的笑声突兀地在执法院上空炸裂开来。
“这群魔打过来了,快想法办法顶住!”,这一声带着焦急的嘶吼,响彻长老院。
“这是真正的魔,大家一定不要触碰到他们的身体和血液。”
“废物,别跑啊,跑出去死的更快!”,声音带着绝望的怒吼。
“真正的魔?”,费列罗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惶恐。
短暂的失神后,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的身体像条刚上钩的鱼,在石床上不停地翻滚、扭动,试图挣开绳索的桎梏。
可那绑在身上的绳子却如同用千年寒铁铸就的坚固牢笼,任凭他如何折腾,愣是没有松动分毫,反倒将他的手腕、脚踝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直至外面反抗的声音如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全部转变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大。
并且这些癫狂的笑声在朝着他这边涌过来。
费列罗才仿若从噩梦中惊醒,惊恐地停止了挣扎。
他瞪大双眼,胸脯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衣衫,凝神屏息地死死盯着房门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