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余方朔帮余安宁收拾东西到厨房，她洗碗，余方朔就在边上搭手。
“妈，我们最晚这周结束，就要去沙漠了。”
“……嗯，要我们做什么吗？”
余方朔咬了咬下唇，道：“不用，你和爸在家里待着等我们回来就行。我和江泽月商量好了，回来就结婚……”此去沙漠，凶险难测。他已经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说起这些的时候，鼻子还是有点酸了。
余安宁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是等她开口的时候，余方朔听她声音有些哑了：“好……妈给你们准备，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她也知道他们亏欠这个孩子的太多太多了，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再进行补偿。看到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深知他的不易，心里又欣慰又心疼。
“这是我和你爸这些年走过的一些地方，广西那个村子是我们停留比较久的一个。其他的，都是和那个村子差不多的地方，都有供奉它的神龛。”
她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做过标注的地图拿给余方朔看，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不对劲。红点是那些地方的标注，但红点分布的地方似乎都在一些山脉上，还有长江，澜沧江，等一些重要的水系。
余方朔指着地图上江的位置，一脸疑惑。余安宁看了一眼，就道：“这个地方更奇怪，我们是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庙，庙里就供奉着它的神像。据当地人说，它非常灵，自从开始供奉，他们那儿就再也没有淹死过人。”
“谁家建房子建在长江边上啊？那不拜也淹不死人吧？”
“不是，他们那片区域就是很奇怪，之前总淹死人，尸体都被冲走了。我去当地公安局查过，确认无误。”
那就奇怪了，长江水流湍急，除了一些水库和水利工程的工作人员，应该很少有人靠的那么近吧？
“你在仔细看看，还有别的你没有发现。”
余方朔皱着眉琢磨了半晌，就给余安宁指了几个地方：“都压在龙脉上了。”
余安宁点了点头。
这些地方所分布的地区，但凡是在山系上的，都在北方和南方的两条龙脉上。北方是以长白山为首，昆仑山为尾的大龙。南方就是武夷山开头的那条。
只要是在龙脉上的，那都是灵气荟萃的宝地，有龙气。这东西把自己的庙建在龙脉上，是为了吸收龙气，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我们每次查到关键的地方时，都会中断。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警惕一下这几个地方。”
余方朔看着手机，点了点头，道：“我让江泽月安排人过去盯着，等塔里木那边解决了，就把这些地方连根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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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的喜字都还没有撕，房子里似乎还弥漫着礼花的气味，时间过得太快了。好似结婚还是昨天的事，而今天，他就要离开了。
寒酥给他收拾着行李箱，一个不留神，把自己扔在床头的睡衣顺手拿了过来，已经塞进了行李箱。张白间洗完澡出来看见，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祖宗，我是进沙漠，不是去三亚。”
他走过去，蹲在了寒酥边上看着她：“回个神。”经他呼唤，寒酥这才回过了神，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装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皱了皱眉。
张白间见状，摸了摸她的头：“坐着吧，我自己来收拾。”
“不用！你歇着。”寒酥把里面的衣服又拿出来，重新叠了一遍，开始装。张白间就蹲在一边看着她忙活。
“我走了，你去爸妈那儿呆着吧，饭也不会做，饿死了。”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寒酥却板着脸回道：“那你就不能在我吃完冰箱里的存粮前回来吗？饿死了也是你害的。”
张白间笑着，但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既然做了这个选择，他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的。
“回去的时候，把桌上那个档案袋拿上。”
“是什么很重要的文件吗？”
“不是，是给你的彩礼。但是妈没有拿，让我存着，你一起带回去吧。”寒酥看向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张白间却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寒酥看着他，鬼使神差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张白间合上箱子，抬头看向她：“嗯？”
看着他，他好像什么也不担心，似乎只是一次简单的旅游，表情没有任何压力，沉重。就是很平淡，日常里的那种状态。
寒酥只起了个头，就没有了下文。张白间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寒酥：“……额，算了吧，也不是很重要，你回来再说吧。”张白间还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寒酥就抓住他的胳膊，道：“我送你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张白间提着行李箱和寒酥出去，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红了。
送到楼下，张白间让她回去，寒酥不，一直到马路边，叫的车到了，她还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张白间微笑着，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和自己碰了碰额头。
“回去吧。”
“你会回来是不是？”
张白间从不给别人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但看着寒酥，他还是点了点头：“会的。”
寒酥看着车穿入车流中，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她站在风里，白色的丝绸裙摆轻轻舞动着，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残留着余温。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怀孕了。
这是寒酥想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