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两年,顾皎皎还是处子身。
但她却在丈夫归来前夕失去了贞洁。
看着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她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动弹不得。
她被算计了。
脑海中疯狂蹿入昨天的记忆。
从婆婆忽然让她到寺庙求平安经,再到她身边的一等女使给她吃了茶后发热的身体,最后则是模糊的一些片段。
男子精壮的身躯、火热的手掌。
还有耳边一直回响的喘息。
顾皎皎攥紧手指,心底涌上愤恨,她强忍着眼泪,哆嗦着唇瓣一点点穿好衣裳。
她知道。
丈夫一家都看不上她。
成亲当日是她一个人拜的堂,满堂宾客对她指指点点;
婆婆不许她在人前露脸,把她圈在府中寸步不得出,企图让京城遗忘她的存在。
这两年府中上下花销的都是她的嫁妆。
她们理直气壮喝她的血。
嫌弃她。
她一直在忍。
“嘭嘭嘭!”
随着敲门声,清脆女声在外边响起:“夫人,平安经已经开过光了,咱们这就可以回府了。”
顾皎皎起身,满目清冷拉开屋门。
外边女使却神色如常,屈膝道:“马车已经套好了,请夫人移步上马。”
这是什么意思?
顾皎皎眼神闪烁,没从女使脸上看出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怎么早起不叫我?”
女使:“奴婢看夫人房门紧锁,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就想着夫人必定是昨夜诵经累到了,想着叫您多歇歇。”
回答的毫无纰漏。
顾皎皎拧眉。
她很确定昨天自己被下药了,做出这一切的就是她的婆婆,也确定眼前这个女使是婆婆的人了。
可她们现在要做什么?
见顾皎皎许久未动,女使抬头:“夫人?可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妥?”
顾皎皎转身上了马车。
“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寺庙。
顾皎皎是商女,父亲是江陵首富,一辈子就她这一个女儿,在临终前几乎是散尽家财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安阳侯府在遍地侯门的京城虽然算不得什么。
可在她们这样的商籍眼里,这已经是登天般的阶级跨越了。
她是带着顾家所有嫁入安阳侯府的。
结果没想到,安阳侯府却是一窝豺狼虎豹。
两个时辰后。
京城,安阳侯府。
马车才刚进府,就有个婆子迎了上来,正是老夫人跟前得用的嬷嬷。
“给夫人请安,老奴来接平安经,老夫人说夫人舟车劳顿想必累了,晚上再去请安吧。”
女使捧着经书上前:“那夫人您先回去,奴婢陪着把平安经送过去。”
顾皎皎心里冷笑。
这是迫不及待去见老夫人回话了?
她面上不显,颔首后进了二门,沉着脸一路回了自己的皎月阁。
“姑娘!”
莺儿小跑上来,欢喜道:“听说三爷明天就回来了。”
她畅想着未来:“有三爷给您撑腰,往后就不会有人欺负您,到时候生个一儿半女,您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是麽。
顾皎皎缓声道:“他回来,恐怕带来的是我的死期。”
莺儿吓了一跳:“姑娘您说什么呢!”
顾皎皎拉着莺儿回了内室,把昨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猜测全告诉了莺儿。
当初她只带个两个伺候的人入安阳侯府。
一个是莺儿,一个是秋容。
莺儿是打小跟着伺候的,秋容是半道被买来的,她怎么也没想过秋容会背叛自己。
“秋容她怎么会……”莺儿先是气愤然后是迷茫:“姑娘,会不会是什么误会?”
顾皎皎摇头:“不会,她必定已经是老夫人的人了。”
不然莺儿不会被借故留下。
“这个坏了良心的小蹄子!姑娘您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背叛您,我去找她说理去!”
莺儿气坏了,转身就要出去。
却被顾皎皎叫住:“你现在去找她有何用,无凭无据她会承认?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叫孙家发了狠要我的命。”
莺儿慌了:“那怎么办?姑娘,要不咱们逃吧?”
姑娘举目无亲,怎么跟侯府作对?
“逃?我能逃到哪儿去,前脚我逃走,后脚孙家便会让‘顾皎皎’成为一个死人,我就要改名换姓,以后再也不能面世。”
更何况。
这些年她受的这些躏辱、被孙家吸的血,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不。
她不会逃。
她要让孙家把她的一切都还来。
顾皎皎起身走到书桌前:“孙家既起了心思,唯有让他们一家万劫不复,我才能活。”
她声音坚定平静,似是在说中午吃什么饭一般,无形中安抚了莺儿的情绪。
莺儿神色缓和不少。
她握住顾皎皎的手:“姑娘,无论如何,奴婢都会陪着您一起,绝对不会背叛您!”
“好丫头。”
顾皎皎把写好的一封信交给她:“你悄悄出去,把这封信交给王吉,让他照着我信里吩咐的去做。”
“是!”
莺儿拿了信便出去了。
顾皎皎走到窗前,举目望向不知名的方向。
她知道孙家要做什么。
无非是舍不得她的万贯家产,却又不想让她占着孙三嫡妻的位置,可这么突然动手只会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孙三要另娶他人。
同一时间。
安阳侯府另一边。
秋容跪在地上,焦急的替自己辩解:“嬷嬷,不是我不诚心替老夫人办事,你们事先安排好的那个男子他根本没有出现啊!”
嬷嬷拧眉不悦:“你少胡说八道,那小子拿了我的钱,他怎么敢不办事?”
再说。
那可是她堂侄子。
他还能跑了不成?
“你就是心里念着她是你的旧主吧!”
“真的不是啊嬷嬷,不信您派人去寺庙问问便知道了!”
见她这么坚持,嬷嬷半信半疑。
难不成真是她堂侄子没去?
“哼,我自然会去查证,要是叫我知道你在扯谎,看老夫人怎么收拾你,回去吧!”
秋容慌手慌脚爬起来,连连躬身小跑走了。
嬷嬷想了想,转身回家去找她堂侄子,结果却发现人不见了,她又去了寺庙,得的话与秋容差不多,
她那堂侄居然没去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