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破晓02
作者:柚子衔梨汁   孟宴臣:订婚后我重生了最新章节     
    温情的绵吻掩盖了吵闹的杂音,许是昨夜闹腾太久,吻着吻着,两人又渐渐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孟宴臣发现枕边是空的。
    他怔愣一瞬,立即惊慌坐起,“云致?”
    窗外依旧嘈杂,而房间空寂无声,也无人回应。
    忙乱之中,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欲伸手去拿,却忽然听见一声狗叫,紧接着就看到凌绝顶不知从何处激动蹿出,扭着屁股冲门外小声哼唧叫嚷。
    他等了片刻,果然很快听到外面渐渐响起脚步声,又过一会儿,钥匙在锁孔转动,三两下后,门被打开,凌云致走了进来。
    那个瞬间,孟宴臣心脏快速抽痛一下,终于重重落地。
    他还以为——
    凌云致跟凌绝顶绕步两圈,到茶几前,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分出大半放下,又拎着剩下来到次卧门口。
    四目相对,瞄过孟宴臣一丝不挂的上身,她稍稍挪开视线,“醒了。”
    “……嗯。”孟宴臣手指微微攥紧夏凉被,这才注意到场面的尴尬。
    昨夜的亲密无间一幕幕在眼前回放,虽然没有真做,只是蹭蹭而已,但也足够让两个没有过如此经历的人相对无言。
    这份尴尬甚至冲淡了他醒来后发现她不在的恐惧。
    “……你去哪儿了?”
    “超市,顺便买了点早饭。”
    孟宴臣同样不敢看她的眼,便看向她手里的袋子,看到了上面清晰印着南门对过那家生活超市的logo.
    想起小区布局,他皱眉,没想到凌云致会跑那么远,明明楼前就有一个小商铺。
    “怎么不叫我一起?”孟宴臣眼神飞快掠过她夜里哭喘着说酸痛的腿,低声说:“我开车送你。”
    凌云致听到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什么都没说,而是从袋子里翻出一样东西,扔到他面前,“起来洗漱,吃饭了。”
    说完逃似地走了。
    孟宴臣轻瞄她转身出去,才垂眸一看,顿时瞳孔地震。
    苍天,她扔过来的居然是条男士内裤!
    一阵风吹起窗帘,他被细风扫得后背颤栗,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光上身没穿,下身也空荡荡,根本就没办法陪她一起出门。
    羞红着脸快速换完,孟宴臣站到门口往外探,观察到凌云致好像在厨房鼓捣什么,于是他快步走进主卧,捡起西裤和衬衫就往身上套。
    虽然窗帘已经被拉开,对面的住户也许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那家的男主人一样在露台光着膀子晒衣服,没比他差哪去。
    换好后,孟宴臣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捏捏、那扫扫,尽管衣服有些皱巴巴,但好歹没有弄脏。
    忽然,他鼻尖一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他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孟宴臣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乱糟糟的床铺,蓦地满脸通红,抖着手一把扯过,将被罩床单全换了下来。
    连同凌云致那件昨夜就被换下来的睡裙,一并塞进了洗衣机里。
    孟宴臣拆被罩的时候,凌云致其实发现了,但踌躇几秒,还是决定不闻不问,躲在次卧里,坐在床边逗狗。
    直等孟宴臣进卫生间准备开洗衣机,她才姗姗来迟,告诉他洗衣粉在哪里。
    她小声地说,小幅度地抬手指挥,孟宴臣也小声地应,小心轻柔地按她说的位置把东西取来。
    齐心协力运转起洗衣机后,两人却都站在原地没动。
    卫生间空间狭窄,但光线十分明亮。
    孟宴臣目光大胆地落向她侧脸,从她低垂颤颤的眼睫到红润饱满的嘴唇,再到被高领衬衫遮掩的脖子,小巧的肩膀,然后是在洗衣机的盖子上微微捻着的手指。
    好巧,他也在捻。
    为什么呢?
    明明早上刚醒来的时候,两人还跟之前一样亲亲密密,相处随意和谐,可眼下却各自默契地寡言回避。
    眼神也像蜗牛的触角,迟迟不肯探出,又敏感得一碰就收回。
    是因为早上那会儿都闭着眼,没有对视吗?
    洗衣机还在放水,水声清凌凌,孟宴臣听了许久,眼角斜斜一瞥,把手慢慢探出去,盖在凌云致手背上,轻拢住。
    炙热覆上时,凌云致停止了捻动,她眉眼依旧低垂,片刻后手却微微翻转,掌心朝上。孟宴臣立即反应过来,手指缓慢而用力滑进指缝与她扣紧。
    那一刻,他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轻轻咬住下唇,又很快侧身将人抵到墙边。
    “云致——”他已弯腰凑近,却忽然闻到了淡淡的牙膏味。
    红唇仅咫尺之遥,他撅了又撅,咽了又咽,到底还是忍住了。
    起身,“我先刷个牙。”
    凌云致却不肯松开他的手,眼巴巴仰头望着。
    以前她想跟他接吻的时候,就这样望着他。
    孟宴臣被看得心又软又痒,只好低头轻啄两下,又咬了一口,捏着她的脸哄道:“很快就刷完了。”
    他立马转去洗漱台,凌云致就站在墙边等。
    被一次性纸杯扣住的牙刷粉粉的,跟她用的是一个颜色;挤出来牙膏也粉粉的,清新凉爽,刷完了,就会跟她嘴里一个味道。
    光是想想这些,孟宴臣还刷着牙,就差点笑出声。
    一分钟刷完,半分钟洗脸,洗完他也顾不上擦水,急急回头将凌云致抱到洗衣机上,用力吻下去。
    卫生间躁动升温,而凌绝顶——正在客厅偷吃早餐。
    它扒着茶几,把除了两杯粥以外的小笼包几乎全吃干净了,肚子鼓鼓的,像怀了几胞胎。
    唯二剩下的小笼包它也舍不得,蹑手蹑脚地叼走,藏在了狗窝下。藏完后,又折回自动饮水器前喝了不少水,才回到窝里美美躺在凉垫上,枕着爪子闭上了眼。
    哎呀呀,爸爸妈妈的食物真好吃呀。
    吃饱喝足,睡意渐渐下沉。
    没过几分钟,它似乎听见老旧的洗衣机放完了水,嗡地一声颤动,带起两声交错的低吟,随后在衣服搅动的水声中愈演愈烈……
    -
    孟宴臣把床单被罩都晾完,回到了次卧里。
    凌云致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手里却攥紧牵绳,牵绳的另一边套着凌绝顶,低眉耷眼的,面前还放着两只赃物小笼包。
    孟宴臣摸摸她气鼓鼓的脸,“……它也不是故意的,先放它走走,消完食,再好好教育教育。”
    这话刚说完,两个人的肚子就都叫了起来。
    他尴尬一咳,“还有粥,我喂你好不好?”
    他俯身欲扶,可凌云致一睁眼就被他光裸的上身白白一晃,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刚才的纵情,当下就把他拍开,脸滚烫一扭,埋进枕头里。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孟宴臣沉默了。
    他那一身衣服是彻底没得穿了,衬衫和西裤不是汗就是别的。
    凌云致有衣服换,他可没的换,新买的内裤正兴高采烈地滴着水,和半夜就被挂起来的大哥在同一根晾衣架上手拉着手作伴。
    他浑身上下,就剩腰上围着的她的那条浴巾,又热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