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内功修为,还是实力层次,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东西,绝没有任何讨巧之处,就算是什么天纵之才,也都需要夯实每步基础。
不论是进一步的七阶,还是更进一步的八阶,都需要踏踏实实的跨过去才行,属性不够,就是不行,实力差了,就是差了。
而且六阶往后的每一步,对下阶来说,都有非常大的影响,很可能就会影响到能否继续晋阶的问题。
这么关键的等阶,后面每一步又是如此重要,怎能不去重视。
苏泽虽觉得自己已经夺冠了,但还是很认真的看了几场比赛,最主要也是在看六阶的比赛。
“果然,‘三宗’出来的高手,确实不是别派可比。”
“同阶水平下,就算是‘血刀门’、‘黑手’之流,碰上他们,天然都要弱上半筹、一筹。”
“呃,最主要还是内功差距。”
内力深厚。
他这一圈儿看下来,儒门一系,这些人的内功修为,普遍都要高于其他江湖门派。
也许最顶尖那部分,实力不会有太大差距,但在平均方面,却一定是他们要更强上一些。
“下场,苏泽对战赵让。”
两边听到自己名字后,便都快步走上擂台。
据苏泽观察,自家这第一个对手,看起来十分普通,属于那种住在同一栋楼里好几年的“老邻居”。
“请指教!”
见对方抱拳施礼,他也客气回以一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额,得多陪他练一会儿,不能让人家太丢面。”
之前赵让已上台过一次,从他角度来看,对方该不存在隐藏实力的情况,以他先前表现,除去内力一项,也就是普通六阶水平。
“跟之前遇到那几个‘黑手’差不多?”
要知道,“黑手”可还不是以正面拼杀而闻名的那种对手。
“五礼剑法——天下皆丧!”
“咦?”
虽已有些时日,但才刚一看到这剑法,就又勾起了苏泽不少的回忆。
“想不到,还有再对上这剑法的时候。”
想归想,他可不会傻愣在那里。
“克己剑法——守礼有序!”
“叮~”
“噗嗤~”
苏泽这剑,后发先至,先一步撞在赵让剑上,轻易便把它挑到了一边,近而顺势直刺过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是完全没能做出防守或是闪避动作,轻易便被捅了个对穿。
“……”苏泽很想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站在赵让的角度来看,他这剑虽没使出十成全力,却也有七、八成的样子,毕竟才是第一招的试探。
内力灌注下,以他平常经验,就算是用招架招式,都很难完美挡下自己这招。
但这次,经验却没能发挥任何作用。
同为儒门一脉,他自然识得“克己剑法”,也能看出苏泽这招是个“招架招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并没触发‘招式值比拼效果’,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轻松破去我的剑招,还能连削带打?”
正常来说,只有在“招式值”高过对方招式两倍时,招架招招式才有可能出现“反击”效果,
而以这两部剑法本身的招式值来算,明显是不符合这个要求。
内力?属性?
得差多少,才能出现这种效果?反正赵让在对上同阶之人时,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至于后面没能给出该有反应,其实是因为被“定身”了。
现如今,苏泽身上乱七八糟加成,实在太多太多,已远不是单靠某个招式技能的时候。
所以,一时间,才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触发了哪个特效。
而且,就算没能触发其他特殊效果,五行属性侵入的情况下,赵让这剑也是挨定了。
看台上,此时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原本都在关注这处擂台,但在此刻,多都是摇了摇头,或是心里无奈一叹:“差太多了啊。”
苏泽这边,还在埋怨自己,怎么不多收些力道。
“呃,后面得小心,要不然,还是不要用‘克己剑法’了。”
要不是这时候换武器太明显,他都想把装备卸下去了。
因为不想太快结束战斗,所以苏泽并没选择乘胜追击,任由赵让在那边内功疗伤。
另边,他还要装出副小心防备的模样,像担心对手会突然暴起。
只不过,演技差了些,实在太假了,所以看起来更像是在嘲讽。
“哼!”
那边赵让冷哼一声,不待尽到全功,便已又再提剑杀了上来。
“克己剑法——明心见性!”
赵让使出这招,与苏泽用出时,又是完全不同,其中只见明煌之意,不见任何森然之气,这其实才是真正的儒者之剑。
可是,兵刃利器,原本就是杀戮之物啊。
对方这剑,看似已封尽苏泽身周所有去路,像要尽全功于一役,绝不再给对手任何避让机会,但赵让却忽略了一件事。
“强者去困弱者,才是正理。”看台上,一名书院老师轻念道。
在苏泽眼中,这招简直漏洞百出,他虽想要谦让一下,但也不愿自己失了面子,便不可能打不还手。
“追风腿——毒龙钻心!”
他使这招,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毕竟要说经验丰富,他才是货真价实,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早形成了肌肉反应。
不过,在刚用出这招后,他便已经后悔了。
“出脚重了啊。”
“追风腿”是可以用,但四阶武功的终结招式,对赵让来说,还是过于震憾了。
对于耳中突然钻入的嗡鸣声,赵让像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还在状况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幸好,他也不用为难太久了。
苏泽旋动着踢出去的一脚,轻松越过“密不透风”的剑网,很轻易就点在了赵让的胸前。
即便在反应过来后,苏泽已及时收去了不少力道,但赵让却比较倒霉,被踢中的位置,正是之前中剑的伤处。
“嘭~!”
两边一触即分,赵让好像个断线风筝一样,用身体和鲜血划出道完美的抛物线,从擂台上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两边看台鸦雀无声。
苏泽也只能小声嘀咕道:“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