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武三郎便骑着电瓶车破门而入,本以为电瓶车撞不开大门,没想到院门是虚掩着的。
来到院子后,武三郎便发现了趴倒在院中央的文东施,顾不上把电瓶车放好,就立刻跑了过去,跪倒在地,把文东施拥入怀中,不停地喊道:
“文东施,你醒醒。”
不一会,文东施眼睛张开条缝隙,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还活着么。”
“活着,你还活着。”
看着满脸忧伤,伤心不已的陆五汉,文东施眼睛突然变得湿润,说道:
“五汉,我刚才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文东施此时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这一刻五汉做的那些背叛她的事,已经没有什么了,她第一次感到温暖,是只有心上人才能给到的温暖,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自己的心上人陪伴左右是多么幸福的时刻。
“五汉,能抱紧我点么。”
陆五汉紧紧地抱住文东施,用脸颊紧贴文东施的脸庞,伤心地说道:
“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文东施渐渐恢复过来,看着眼前的陆五汉,她想到了妈妈说的那句话: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得失的,哪怕付出生命都是值得的。
这一刻文东施从内心已经接受了陆五汉,她觉得不用再拖下去了,哪怕明天就能举办婚礼,自己也是乐意的。
由于两人太专注,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危险处境,他们的对话被赤鬼听的清清楚楚。武三郎之所以没有看到赤鬼,是因为赤鬼此时已经极其虚弱,隐藏起来了。
赤鬼本以为只要开启污暗之门就能强行侵入文东施的命魂,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文东施体内的玲珑碎片对命运之门产生了强大的反斥力,打伤自己。
换做平时,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可自从给花姐去除胎记开始,到被鬼神所伤,最后加上召唤法阵,整个身体已经处于严重透支状态,最后被玲珑碎片强大的反斥力一打,便无法以原魂状态存在,只能暂时变成幻化的迷魂石,待法力恢复后,才能重新显出原魂。
赤鬼无法命运之轮侵占文东施的命魂,他也只能从长计议,想新的办法,所以并没有阻止武三郎,何况武三郎是花姐的“菜”,他也不想得罪花姐,便放由他们离开。
“五汉,我现在好想回家。”
看着略微恢复气色的文东施,武三郎止住悲伤,说道: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昨晚没回去了,文叔肯定很着急了。”
文东施听后眉头轻轻一皱,立刻说道:
“我不回那里,我要回母亲家。”
武三郎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
“怎么要回母亲家了。”
“我想妈妈了。”
武三郎便扶起文东施,骑着电瓶车回家去了,一路上文东施紧紧抱住武三郎的腰,这让武三郎第一次内心感到被需要的感觉,更是燃起一种无论如何要保护文东施的信念。
这时一个手机式样的红色石头,漂浮在空中,这块石头正是赤鬼幻化出来的迷魂石。看着远去的二人,赤鬼自言自语道:
“文东施,再放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武三郎骑着电瓶车缓缓驶入小区后,天已经完全变黑。
“东施,你家在几号楼。”
武三郎见文东施没有说话,就又问了一次,这时文东施才迷迷糊糊地说道:
“7号楼2单元。”
“你是不是瞌睡了?”
此时文东施已经快要睡着了,一天没有进食,内心一直处在恐惧焦虑中,让她无比疲惫。
武三郎来到楼下后,见文东施打起了瞌睡,便背起她,走向二单元,正想问她在几层时,一个老人提着桶水,冲他喊道:
“你是陆五汉吧。”
武三郎一愣,上下打量着这个有点驼背满头银发的老人,心想:我不认识他,难道是陆五汉的亲戚么。便好奇地问道:
“您是谁,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
“你是相亲大赛的冠军,谁人不知呀。”
老人乐呵呵地打量着陆五汉,不住地直点头,说道:
“文文挺有眼光的,小伙子挺不错。”
武三郎一听老人称呼文东施“文文”,内心立刻明白过来,便赶紧问道:
“大爷,您是文东施的亲人么?”
“我是文文的爷爷。”
武三郎一听便立刻问好,文默开心地合不拢嘴,这时他注意到文东施一直没有说话,询问之下,武三郎也只说文东施太困了。
文默便赶紧带路回家,还好家在二层,不然武三郎还真背不上去,到了家门口时,他已经有些喘气了。
文默开了门后,便指着文东施的房间,小声说道:
“那是文文的房间。”
“爷爷,那我把她先送回屋。”
文默给陆五汉开了房门后,便面带笑容地站在外面,他从来没有踏入过孙女的卧室,更没有踏入过刘晓静的卧室。当文默看到未来女婿上门时,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
武三郎把文东施安顿好后,便立刻走出卧室,他知道虽然自己是文东施的男友,但两人还没有领证,更没有办酒席,既然已经把文东施安全地带回家了,自己也就该离开了。走出卧室后,武三郎便向文默说道:
“爷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武三郎刚说完话,就觉得天旋地覆,看着文默在说话却听不清,渐渐觉得浑身燥热,嘴里不住地说道:
“太热了,好想喝水。”
文默看着摇摇晃晃的陆五汉,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听到陆五汉要喝水,赶快倒了一杯水,可陆五汉一饮而尽后,依旧燥热难耐,此时陆五汉两眼已经发红,身体异常灼热,焦躁不安地自言自语道:
“水,水,我要很多的水。”
此时陆五汉感觉体内仿佛被烈火炙烤,立即起身,嘴里不住地说着“水”,当他环视了一周,看到饮水机后,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去,将饮水机的水桶取了下来,双手抱起水桶,咕噜咕噜地大口喝起水来,几乎满桶水,陆五汉竟然全部喝完,连最后几滴水都不放过,全部滴入嘴中后,又晃了晃才放下水桶。
靠在墙边的文默看着陆五汉异常举动,没敢吱声,那灼热的气息,那透露着死神气息的眼神,足以怔住任何一个凡人。
最后陆五汉的气息慢慢变缓,两眼慢慢恢复正常后,身体一软,竟然倒地不起。
“陆五汉,陆五汉。”
文默见状赶紧过去,连叫几声后,陆五汉依旧没有反应,没过多久,惊慌中的文默却笑了出来,原来陆五汉已经打起了呼噜声。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好心的文默打算收留陆五汉在家过夜,可他的好心却坑害了孙女,成全了陆五汉。可又不能怪文默,陆五汉已经是文若虚的乘龙快婿,两人成婚只是时间问题。
文默把陆五汉安顿在沙发上后,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才入睡,此时已经夜晚11点多,文默侧身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不断思考者这两天的事情,尤其昨天夜晚刘晓静回来的时候,让他回想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刘晓静被花姐的绣花针捆绑住后,由于救女心切而拼命挣扎,致使绣花针越绑越紧,全身被勒出血痕,尤其两只胳膊和大腿更是渗出鲜血来。花姐也没有打算要刘晓静的命,等她离开后,绣花针便松开了刘晓静。
当伤痕累累的刘晓静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午夜过后,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她不想让文默替自己担心。文默一般都要等他们回来才入睡,虽然刘晓静提前打了电话让他先睡,她会晚点回家,可文默还是放心不下,到了午夜实在瞌睡的不行,便上床睡觉,迷迷糊糊就听见开门声,便立刻起来来到客厅,这时刘晓静也刚刚打开客厅灯,自己的狼狈样子还是被文默看到了。
只见刘晓静两脚只穿着泥泞污秽的丝袜,身上也只穿着破了洞的的内衣内裤,而且从身上还散发出一种烧焦味道,更可怕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尤其大腿上的一条血迹,渗出来的血液已经流到脚踝处。整个人仿佛是受到了鞭刑一样。刘晓静注意到目瞪口呆的文默后,就抢先开口道:
“爸,我没事,我回房了。”
刘晓静也没有多说,捂着胸部,低着头,快速走入自己卧室,紧接着就听见门锁的声音。
文默想说点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叹了口气后,便关了灯,继续睡觉去了,不过这一夜,他睡得相当不安稳。
早晨文默煮好鸡蛋,切好面包,打好豆浆,洗好水果,放到客厅茶几处后,想告诉刘晓静早餐做好了,到了门口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
“早餐做好了,我出去了,中午回来。”
之后用劲儿关了下门,便出去了。
刘晓静并没有听见,因为此时她还在熟睡中。到了中午,文默回来,看茶几桌上的早餐依旧微丝未动,知道刘晓静还没睡醒,便把剩下的早餐吃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文默心里也不是滋味,心中感慨道:晓霞,晓静和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都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很多,而我却啥也帮不上。
“中午就做文山肉丁吧。”
文默说完脸上的愁容尽消,整个人焕发出活力,面带微笑着手准备做饭。
每当过节的时候,文默才会做一道文山肉丁,这次看到刘晓静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自己独自承受,心里蛮不是滋味,便想做到好菜,让一向清贫度日的刘晓静补补身子。
这道菜文默做了50多年,无论是火候,味道都了如指掌,上到自己的父母,下到妻儿孙女,无不夸赞有余。文默做这道菜更主要的原因是,只有吃这道菜的时候,全家都会其乐融融,文默希望看到家里每个人开心的样子,这也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在文默娴熟的厨艺下,文山肉丁很快做出来了,当他满怀希望走到刘晓静房门叫道:
“晓静,该吃午饭了。”
一秒,两秒,三秒……
文默等了一分多钟,房屋内依旧悄无声息,文默的也从满怀希望的微笑,又恢复到心事重重的愁容,叹了口气,默默拿起保温罩,罩好饭菜,就又出去了。
到了晚上文默回来时,看到饭菜依旧原封不动的摆在茶几上,心情低落至极,收拾完饭菜后,电视也不看了,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不知该做些啥。直到渴了想去喝点水,才发现饮水机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便出去打水了,打完水返回途中,恰好遇到了陆五汉。
文默想着想着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这时在客厅传来一个声音,就听他说道:
“头好疼。”
只见陆五汉,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只手揉着头两边的太阳穴,头昏脑胀带来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片刻后,当他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时,不禁叫道:
“这不是我家!”
陆五汉立即起身,内心充满疑惑,开始在客厅来回走动,希望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嘴里不断的嘟囔:
“难道是鬼哥带我过来的么?”
陆五汉先是走到文默房门前,见是门关着的,便扭身离开,来到刘晓静的房门前,见还是关着的,便小心扣门地询问道:
“有人么?”
陆五汉见没有人回答,又敲了两次,依旧没人回答,便扭身寻往下一个房间。这时就听房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着实让陆五汉吓了一跳,就听女人说道:
“五汉,不要离开我。”
陆五汉心中纳闷,心想:奇了怪了,听声音不像认识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陆五汉朝着文东施的房门走去,手刚刚举起,准备想敲门时,却又放了下来,心想:是不是有人名字和我一样,我先看看是谁。
伴随着“咔嚓”一声,陆五汉扭开了门锁,像做贼似的,轻敲房门,用一只眼睛偷窥卧室内的女人。这一看让陆五汉惊讶不已,眼睛睁大的同时,立刻把门关上,心脏砰砰直跳,心想:这里竟然是文东施的家,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陆五汉此时自言自语道:
“这一定是在做梦。”
说完陆五汉咬了一下右手食指,剧烈的疼痛让差点叫了出来,还好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心中却更加慌张。嘴里嘴里念道:
“这不是真的。”
“不行,我要再次确认一下。”
陆五汉再次小心打开房门,这次整个脑袋探了进去,此时陆五汉不光看到了文东施美丽白皙的脸庞,那挺拔的胸部和丰腴的大腿,第一次近距离“欣赏”美人,让内心火急火燎的陆五汉直咽唾沫,像着了魔似的竟然打开房门,然后悄咪咪地再关上,像偷腥的猫儿一样,面露猥琐地朝着熟睡中的文东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