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还真敢想!
宋逸之眼神一暗,掐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用力。
脸上不施粉黛,却带着淡淡的红晕,唇色水润潋滟,泛着诱人的光泽,翘卷的睫毛又长又黑,更衬得眼眸中那股不服输的光芒触目惊心……
四目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两军对垒,气势上的此消彼长,已然在这无声的对视里初现端倪。
透过这个眼神,宋逸之仿佛看到了那个握着方向盘在荒野驰骋的女子,坚强,果断,独立,肆意飞扬,可又偏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似乎她随时都能洒脱地抛下一切,似乎她什么都输得起!
就这一眼,宋逸之深知自己已是输了一截!
阮颜还是那个阮颜!
他惹不起。
分开那日的情形,事隔多年仍旧历历在目,只是想一想,就已经痛彻心扉。
这样的惩罚仅一次,他已去掉了半条命!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逸之眼神一暗,顺势起身,双手在她腋下一撑,抱着她放在梳妆台上,“守寡?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手掌一翻,按掉了电灯的开关,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仅有几缕月色,从没拉紧的窗帘中渗透进来,微微跃动。
唇瓣被咬住,低沉粗犷的喘息,在黑暗的渲染下清晰无比。
大掌稳稳按住她的后脑勺,阮颜完全动弹不得。
灼热的呼吸,烫得脸上的皮肤又潮又热,舌尖相碰,像是野火燎原,攻势根本无法控制。
长至脚踝的裙摆,被堆到了腰上,那只强硬的大掌,抓住她其中一边纤细的小腿,身体根本无法平衡,她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脖颈。
很快,细细碎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唇角溢出,整整两个小时不得停歇……
第二天,按照原定的计划,是要返回大帅府的。
然而,宋震东派遣副官前来通报,说是这几日因事外出,不在府中。
如此一来,一家三口便决定先行前往阮府。
一路上,吵吵像只欢快的小鸟,整个人趴在车窗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对这座全新城市的好奇与探索欲。
此时正值广城一年之中最漂亮的季节,道路两旁,粉红色的勒杜鹃肆意绽放,如天边绚丽的云霞飘落人间,绵延不绝。
当车速稍快一些的时候,那两侧的杜鹃花丛就仿佛两条奔腾的火龙,美不胜收,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吵吵兴奋地问道,“爹爹,这里好漂亮,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昨日跟三个新伙伴玩了半天,吵吵自然而然地入乡随俗,将称呼改了过来。
宋逸之微笑答道,“没错,广城是我们的家,无论我们去哪里游玩,最终,都要回家的。”
“我喜欢这里!”闻言吵吵顿时眉开眼笑。
当然喜欢啦!
昨天见得仓促,大家也没有准备,但今天一早,大家纷纷派人送来见面礼。
尤其是左崇明,几乎把整个广城适合孩子玩的新鲜玩意全都搜罗过来了。
吵吵刚刚甚至玩到不愿意出门。
车队还没到阮府门口,远远已经见到门前乌泱泱站满了人,其中阮振国那白花花的头颅显得格外抢眼。
人始终抵不过岁月,七十有余的老人,脊背佝偻,比五年前离开时感觉老了许多。
阮颜一下车便上前拥住他,“祖祖……”
心头涌上的情感真实又强烈,眼前这些已经成了她名副其实的亲人了。
阮振国眼角潮湿,像是在看外孙女,又像是透过阮颜看到了女儿,这一刻他只觉得内心无比满足,“回家了好,回家了好!”
阮颜动容,“让您老操心了!”
阮振国宽慰道,“不操心!知道你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在哪都一样。”
下一秒,所有的伤感都被随后下车的吵吵的给冲淡了,杜云瑶早就先一步抱住了吵吵,家人们也相继涌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嘘寒问暖。
阮淼是那一辈里唯一的女孩,阮颜这一辈也只一个女孩,阮舅妈向来都是把她当自己的女儿般养着,以弥补自己没有女儿的遗憾。
现在又多了个洋娃娃般的孙辈,大家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粉色蕾丝公主裙,头上扎个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更衬得五官灵动可爱。
吵吵小朋友就这样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脚根本就没机会着地。
家里变化很大。
船务公司在阮明辉的主持下,生意蒸蒸日上,大表弟毕业后也进了自家公司,成了父亲的得力助手。
阮翔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他那纨绔子弟的陋习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杜云龙的帮助下,开了全广城最大的娱乐会所,其中就有阮颜当时给他推荐的桌球,保龄球等项目。
最令阮颜意外的事,三表弟居然选择从军,现在在左崇明管辖的第一大营中历练。
怪不得刚刚见到宋逸之,条件反射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阮舅妈容光焕发,忙前忙后地招呼着,想来这些年过得极为舒心,连娶了两个儿媳妇,只等着抱孙子了。
经过一番详谈,才知道,这些年宋逸之虽然没有长居广城,但对阮家的照顾一直都非常细致,全家上下言谈间都颇有赞誉。
就只有阮翔忿忿不平,小声地叽里咕噜,跟阮颜告状,“当年真是被你害惨了!我差点没被他打死!那么冷的天,他自己要跳下水是他自己的事,可恨的是,偏偏先把我扔了下去!后来没找着,哪一次见着我不是板着一张脸,搞得我跟过街老鼠似的,老大远闻着他的味就赶紧躲,就前几个月,还押着我陪他去英国,全程都让他那配枪的副官盯着我,跟看管罪犯似的……”
似有所感应,正在跟阮明辉说话的宋逸之突然打了个喷嚏,微微侧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阮翔的脸上。
吓得阮翔瞬间噤声,赶紧端茶吞了两口,压压惊!
杜云瑶在阮颜的另一侧插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少帅对我们不知道多照顾,逢年过节都命人送来厚礼,就他那娱乐会所的生意,如果不是少帅照着,哪有这么火爆?还有,我们家现在全城是唯一一家负责政府物资配送的民营船务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