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崇明率先扬起唇角打招呼,“嫂子,您可算回来了!”
紧接着,他又暼了一眼宋逸之,故作抱怨道,“您是不知道啊,要不是冲着您的面子,我今天根本就不想来接他,某人整天都冷着一张脸,跟个冰窖似的,我都怀疑咱广城四季如冬了!”
“你也不看看我今天穿的是什么?妥妥地有备无患!”邓子宇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拍了拍手臂挂着的外套。
众人被都逗得哈哈大笑。
宋逸之心情好,挽着阮颜的手,被两个损友打趣也浑不在意。
一旁的周佳佳眼角嗪着泪水,笑中带泪,哽咽着唤了一声,“夫人……”
原本被压下的泪意瞬间又涌了上来,阮颜抹了抹眼角,笑着打趣道,“佳佳,好久不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在街上碰见,我都不敢认,现在可真是十足的官太太派头!”
左崇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胖了就胖了呗,自己人还整些花里胡哨的修辞手法干嘛!”
此话一出,瞬间就招来好几个人的白眼。
邓子宇握着拳头正想教训教训他,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只见左崇明身边的陈瑛,一脚踩在他的军靴上,嗔怒道,“下辈子你就该投胎去做母猪,生几十个崽,看看你怎么保持好身材!”
阮颜掩嘴轻笑,这是她第一次见左崇明的妻子,一头干脆利落的齐耳短发,浓眉大眼,长得英气逼人,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左崇明捧着脚嗷嗷直叫,“难得带你出来见人,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注意点仪态啊?”
陈瑛这才反应过来场合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阮颜尬笑,“夫人,初次见面,失礼了!”
“哪里的话?你这性格挺直爽,我很喜欢!”阮颜脸上难掩笑意,“小左将军就该配你这样的贤内助。”
“得了吧,泼妇也称得上贤内……”左崇明吐槽了一半,瞥了陈瑛那冒火的目光,瞬间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大庭广众之下,跟女人斤斤计较非大丈夫所为,不说也罢!
“阮颜……”另一头的杜云瑶早就控制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阮颜,哇一声哭了出来,“你也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也不报个信,担心死我了……”
阮颜内心被深深触动,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哽咽着说,“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好什么好?吃了那么多苦,逢年过节,家里人想起你都难过死了!”杜云瑶趴在她的肩膀,哭得像个孩子。
“好了好了,早就叫你不要来了,这么多人,哭得多难看……”
阮翔在后面小声劝着,话音一落,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睡醒,被丁雨牵着下车的吵吵,他瞬间被吓傻了,“小,小颜,这谁啊?……天啊!也太像了吧?太过分了小颜,我都做舅舅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你怎么什么都先斩后奏啊?这祖父见了不得心脏病发……哎哟!怎么这么像?这眼睛跟我也太像了吧?”
结果没把杜云瑶劝好,反而自己激动得红了眼眶,跑到吵吵面前,上下打量着,果然是外甥像舅,越看越稀罕得不行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你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舅妈。”原本抱着阮颜痛哭的杜云瑶见状一下撒了手,忙跑到吵吵面前自我介绍。
这可是阮家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啊,夫妻两人手足无措,恨不得能马上提回家,让家里人的高兴高兴!
站台一下热闹得不得了,个个围着吵吵说个不停。
回到少帅府后,邓子宇又让人把三个儿子送过来陪吵吵玩。
一个只比吵吵小了三个月,也是四岁,双胞胎堪堪两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这下,整座府邸更是吵翻天,热闹得不行!
宋逸之提前让人整理了宅子,把主楼重新装修,作为一家人居住的场所。
办公的地方,会客室,还有副官们的值班室,全都移到了前院。
而阮颜之前住的那栋小楼则不做任何改变,以后可以做吵吵的闺房。
最兴奋的当属旺财,早就一狗当先,跑去找自己之前的狗窝。
林洋,张强等几个熟悉的面孔,也被重新安排回来当差。
当晚,久别重逢的几人,围坐一桌,纷纷讲述着这几年的变化,欢声笑语,久久不散。
直至深夜,众人告别时,阮颜已是微醺。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花园,穿来月亮门,想去看看自己曾经的房间。
宋逸之怕她摔着,一弯腰,便把她拦腰抱起。
直到到了二楼房门才把她放下,阮颜缓缓推开房门,里面竟和从前一模一样,仿佛她不过出了逛了个街,几个小时就回来了似的。
环顾四周,仔细一看,还是可以发现,很多东西都更换过新的。
比如毛绒地毯,比如那碎花窗帘,比如床单被套,还有梳妆台上的那些护肤用品……统统都换过新的了,只不过都换了一模一样的,不仔细辨认,根本就发现不了。
阮颜走到梳妆台上坐下,上面自己当时亲笔写的离婚启事也还在,正想拿起看看,却被宋逸之抢了去。
他边撕边吐槽,一个两个的,脑袋都不懂得转弯!
叫他们一切维持原状,竟连这个也留着!一点都不醒目!
拿起桌面的钻戒,宋逸之单膝跪地,抬起她的纤纤素手,把戒指套上去,“以后不准再取下来。”
“你威胁我?”阮颜挑眉瞪眼。
宋逸之委屈,把脸贴在她的手上,“我哪敢?我这是求你!你要是再跑,我也追不动了,我老了。”
阮颜空出一只手,捧着他的脑袋,“跑不动了正好,我原也没指望你来找,你陪你的三妻四妾,我找我的英国帅哥,从此各自快活,各自精彩,岂不快哉?”
“英国帅哥?”宋逸之声调都变了,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挠她的腰上三寸,“想得倒挺美!”
阮颜怕痒,拼命往后躲,很快便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嘴上却仍是不认输,“做错事的又不是我,难不成我还要守寡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