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的那块4公斤莫西沙开窗料，季正阳清楚那是没有香味的料子。
    季正阳没有急于出手，他要先在市场上大致逛逛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季正阳发现，德隆夜市里面大多数的料子都是开窗料。这也符合市场需求。因为市场上的主要客户群体是翡翠主播，翡翠主播的客户大多都是不懂赌石的网络小白，开窗料虽然比原石价格贵一些，但是能够比较直观的看到皮壳之下的玉肉情况呀。
    假设翡翠主播指着一个原石对小白说了半天，小白不一定能够理解这个原石的好，不理解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掏钱呢？而开窗料就不一样了，起码开窗的位置一目了然，还会诱人产生美好的遐想，觉得这块料子里面的玉肉也会像开窗位置一样的好，小白这就可能心动了，掏钱了，是不是呢？
    摊主对于市场动向自然也是敏锐的，既然客户想要开窗料，那我们就增加开窗料的数量。
    对于季正阳来说，他其实不太喜欢开窗料，开窗料价格比原石贵，并且开窗位置种水越好的料子价格越高。另外，开窗料大多个头都不大，不然一个很大的原石，你开一个小窗，有什么意义？
    夜市上那些四五公斤重的柠檬清香开窗料，季正阳是没有兴趣的，自己手上可是握有3千公斤原石的订单，靠着四五公斤一个的量要完成订单，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而一些四五公斤开窗位置达到糯冰种和冰种的开窗料喊价又太贵了。
    闫老板请季正阳合作的目的，主要就是认为季正阳能帮他大幅降低原石采购成本，所以这种开窗料肯定也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
    至于切口料，那就更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切口料闫老板自己都会买，要你季正阳干嘛呢。
    说到底，开窗料只能放弃，还是只能考虑全赌料，也就是原石。
    季正阳原本对德隆夜市充满了期待，假如整个德隆夜市的摊位全部满位的话，他有信心每天至少在德隆夜市中淘到80到150公斤的原石。
    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四分之一的摊位出摊，摊位上大量的还是开窗料，那具体能找到多少合适的原石，季正阳就没底了。
    看到这个情况，季正阳估计还得多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在季正阳逛夜市的过程中，杨志鹏都没有说话，他在暗暗地观察着季正阳的举动。
    在把德隆夜市逛了个七七八八以后，季正阳终于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了目标。
    这是一个很大的摊位，摊主一个人占了两个连着的水泥台子，这个摊位和其他的摊位不同，原石占了大半，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数量是开窗料。
    中年摊主见季正阳二人走到他的摊位前，便直接拿出强光手电压灯摊位上的原石，他已经注意到这两个顾客对摆放开窗料的摊位似乎不感兴趣，因而估计顾客应该是个懂原石的，便任由季正阳自行查看摊位上的原石。
    德隆市场的摊主一般都是会看人下菜的，如果顾客是游客，摊主一般会说个不停，比如吹嘘某个原石特别不错呀，顾客很有眼光呀，诸如此类的，这样最终容易成交。如果发现对方是一个懂原石的，则闭嘴什么都不说，因为一般来说懂原石的人不喜欢摊主说三道四来影响自己的判断。如果这个顾客对某个原石有兴趣，最后他会向摊主询价的。
    果然和摊主预料的一样，季正阳在认真查看了一个22公斤的翻砂皮莫湾基以后，问价了。
    “老板，这个莫湾基怎么卖？”
    “大万数可以谈。”
    季正阳以前就听说瑞丽卖原石价格都比较虚高，确实如此。
    “老板，你这价格我没法谈呀，你叫价那么高我都不敢还价了。”季正阳说。
    季正阳这么讲摊主也不奇怪，反正不管谁问价，摊主都会先把价格抬得高高的，至于最后多少能成交，就看买卖双方的本事了。
    “你能看到多少嘛？”摊主反问季正阳。
    “大千数谈不谈？”季正阳一把就将价格从天上拉到地上。
    “年轻人，你这么说很没有诚意嘛。你看看这压灯的表现，你看看这色带，像是千数内能谈的原石吗？”
    摊主一边说，一边拿着手里的强光手电压灯莫湾基，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原石很好。
    当然摊主的比划说辞是唬不住季正阳的，这个莫湾基好不好，好在哪里，季正阳通过一番查看，已经绝对比摊主清楚的多。虽说季正阳看好的原石杨总管都会付款，闫老板也会给杨总管报销原石款，但是这并不代表季正阳就能无视价格或者高价收购原石，这只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职业道德，而且杨总管还在旁边看着呢。
    “两万，卖不卖？”季正阳也不和摊主磨叽了，直接报价。
    “年轻人，你真想要的话，8万！”
    “8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黑乌砂莫湾基呢，3万。”季正阳又还了一个价。
    摊主想，你在这挤牙膏呢？你挤牙膏我也挤！
    “诚心要的话，7万5给你。”
    “老板，你这个莫湾基除了大一点，其他没什么特点。这样吧，我们也别互相试探了，5万！能卖就帮我装车，卖不了那我再去别处看看。”季正阳的口气坚决。
    其实5万元这个品相的莫湾基肯定是能卖的，但是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摊主在做最后的努力：“再让你5千，7万给你。”
    “杨总管我们走吧。”季正阳不打算继续和摊主磨叽了，率先转身离开了这个摊位。杨志鹏见季正阳走了，也跟着离开这个摊位。
    结果等季正阳二人走出去五六步，就听见摊主在后面喊道：“年轻人回来吧，5万漏给你了！”
    季正阳转身回到摊位前，笑眯眯地看着摊主说：“老板，一开始就这样不就结了，大家都节约时间。”
    摊主暗自腹诽道：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好不好？老子是巴不得一天到晚都有人在这个摊位前讨价还价呢。
    但是从摊主嘴里说出的话却变成了恭维：“年轻人，你说的是，哈哈哈！”
    在杨志鹏拿出手机对着摊主的手机扫码付款的时候，季正阳又有了新发现：“咦老板，你这个8公斤大马坎半山半水石看起来还不错，多少能卖？”